修凌之背着手，将楚惟音的手拉了下来，放到了手心了，绅士宠溺的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头，“好……你说不要就不要。”
秀惟音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她抬起头，却看到导购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又不怀好意的笑。
顿时恍然大悟，肺都要气炸了！
等到修凌之这家伙买好了东西出来，她正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专心生气，看到修凌之走过来，她转过头，不想理他。
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带她来买这种东西。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没有动，知道是修凌之坐在了她的身边，可是她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又生气了？”修凌之欠揍的声音传过来，从楚惟音的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冒出来。
她心里憋闷，什么叫又生气了？她很容易生气么？难道不是他欺人太甚，总是惹她么？
“我以为你会不在意这些事情，毕竟你是法医，以后遇到的，要检查的，不止这些。”修凌之交叠起双腿，但是椅子太矮了，他又规规矩矩的坐好，双手撑在膝盖上，转头看着她的侧脸。
楚惟音不服气，“我早就看过各种尸体，男人的裸体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和现在不一样，这种事情我可以陪我的丈夫做，但是你不是我丈夫，也不是尸体，这样做很过分。”
修凌之的眉毛挑了挑，“想和你丈夫做啊……”
他的话拉长了音，光是听着就变了调子，她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促进我们更好的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性，很多时候，破案侦查都需要紧密的配合。也许下一秒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们多一点对对方的了解，你不觉得会更好？”
“胡说，我不觉得。你就是在骗我。”楚惟音不相信。
今天的修凌之格外的有耐心，他强行将楚惟音转了过来，“今天买完内裤之后，你清楚我喜欢什么颜色了么？”
“还不就是白色……”楚惟音在心里冷哼了一句，闷骚的颜色。
“如果今天之后，我出事了，被人割了头，扔到你家门口，你完全可以根据我的内裤颜色来判断死者到底是不是我。”
修凌之说完看到楚惟音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知道，这是差不多要哄好了，他轻咳了一声，“当然，这只是一个例子，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互相了解，有助于培养我们的默契，我们的默契提高了，被害人就少了，你觉得呢？”
楚惟音盯着修凌之，垂下眼睛，“你说的是有点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有点尺度。”
“生命面前，没有尺度可言。”修凌之说完，站起来，“是不是接受了我的解释，我的楚助理？”
楚惟音站起来，对他伸出手，“好吧，勉强接受，以后……”
“没有以后。”修凌之说完，把所有的袋子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看了楚惟音伸出的手一眼，“我说过，虽然我不歧视女性，但是我在外面要保持男士风度。”
楚惟音噗嗤一笑，随后立刻收起来，“好吧，以后都不和你抢工作了，我的主人。”
说完，她仰起头，走到了修凌之的前面，也享受了一下当老大的滋味。
嗯……
的确不错。
两人从商场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即便月光已经洒满大地，可是天气依旧很热。
车子里开了空调，刚要启动，修凌之的的电话便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人，是陈江河，即便他没有存储他的号码，可是之前在楚惟音的手机上看过一遍，就记了下来。
他划开屏幕接了起来。
“修先生么？”
“嗯。”修凌之淡淡的应了一声，陈江河才道：“您下载乃有没有时间？”
“谈不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情，你可以现在就说。”修凌之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轻轻屈起手指，慢慢敲击着。
楚惟音听到这句话，立刻偏过头，紧张起来。
“根据我们之前商量的，宋明鑫老家已经安插了眼线，但是现在我们调查表明，宋明鑫和宋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他不是第一名死者的舅舅。”
“嗯，我知道。”修凌之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因为这件事，从他和宋慧芳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这并不会影响破案。”
“好，我只是给楚助理打了电话，她没有接，以为这会对案情有什么帮助，让我们能够尽快的缉拿凶手。”
修凌之看了旁边的楚惟音一眼，此刻她正在看手机，划开屏幕就是陈江河的一个未接电话，他应了一声，“她现在就在我的旁边，已经看到了你的未接来电。”
“好的。”陈江河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目光看着远处闪烁的灯火，心里失落极了。
原来，这么晚了，他们还在一起。
“通知那边的眼线，不要打草惊蛇，等看到宋明鑫，立刻通知我们，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修凌之说完，得到了陈江河的回答，他才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是不是宋明鑫……”
“陈江河调查，宋明鑫和宋慧芳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她的弟弟，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闻言，楚惟音疑惑的皱了皱眉，“可是我们回去的时候，王洁不是说她借了电话，打给了她的父母，父母又打给了宋明鑫。如果他们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提醒他，提醒一个杀害了自己女儿的凶手。”
“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
“死者根本就不是宋慧芳的女儿，而宋慧芳是帮凶。”
修凌之的话音一落，楚惟音摇头，“不会的，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已经让王洁趁机扒走了宋慧芳的一根头发，和死者做匹配，很快就会出来结果。”修凌之说着启动着了车子，平缓的开出了地下车库。
楚惟音一直垂着头，沉思着，半晌之后，她突然问，“你是什么时候这样认为的，是不是王洁也是故意给她电话的，你们安排的？”
“聪明。”
“为什么？”
“首先，宋慧芳来警局的时候，明显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她虽然头发混乱，wi但是不是彻夜未眠，试问，如果你的女儿去世两天，你能睡得着么？”
楚惟音摇头，“当然不能。”
“你会怎么样？”
“哭吧，那个时候，只有哭泣能表达我的心情。”
“所以你看出她的眼睛肿了，或者黑眼圈么？”修凌之说完，看到楚惟音摇了摇头，“是的，本来我并没有发现，可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她更像没有睡醒，而并不像是失去亲人。”
“第二，那副画像明显是我随便画的第二幅，除了穿着，没有一个是按照犯罪侧写花的，可以说，我敢肯定除了穿着和性别，和宋明鑫一点都不一样。”
楚惟音想起看到修凌之画画时候的样子，她记得她去尸检之前他就已经要画好了，可是到最后，陈江河回来了，他还在画。
没错，是画了两幅。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惟音歪着头，还没等修凌之回答，她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在检验她是不是在敷衍你。”
“对，她在敷衍我们，同时她也在迷惑我们，因为她知道过不久我们可能就会去找她弟弟的照片，但是她心里有数，宋明鑫的照片从来就没有流传出来过，除了身份证上面的，但是宋明鑫根本没有使用过身份证，照片也是十四岁时候的，和现在变化很大。”前面就是红灯，修凌之把车停下来，“我觉得我已经把宋明鑫画的很胖了，但是宋慧芳说，他真人要更胖一点。这是在误导我们。”
“可是如果宋明鑫真的很胖呢？因为我们没有他的照片……”
“不，他很瘦。第一，我们去他借了西装的店里看过，他拿走的衣服很小，第二，吴丹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记得么？”
楚惟音想起见到吴丹丹的第一面，“她当时在哭，看起来很瘦小。”
“漂亮吗？”修凌之忽然问。
楚惟音想了想，即便那天她哭化了妆，但是看得出来，是一个漂亮的孩子，“整的漂亮。”
“但是他是一个小太妹。像她这种小太妹喜欢什么样的？喜欢有钱的帅哥，如果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吴丹丹怎么可能会喜欢？还依依不舍？”
“所以你的结论是……”楚惟音看着修凌之。
后者勾了勾嘴角，“既然宋慧芳这么想让宋明鑫逃脱，又不是姐弟，只能说明他们存在别的关系。”
“情人关系……”楚惟音又想了想，“还有可能是合作关系。”
“嗯，还算聪明。我以为你要说是母子关系。”修凌之开了一个玩笑，楚惟音笑了，“怎么可能？我又不傻，两个人明显没有差多少岁，怎么可能是母子。”
“可是你既然已经推测出宋慧芳可能就是帮凶了，为什么没有直接将她控制起来？这样她出去会不会继续……”说到这里，她瞪大了眼睛，“如果是这样，岂不是……”
“他们不傻，好不容易脱离了嫌疑，这几天不会作案了，因为会引起怀疑。胆子也没有那么大，所以我认为他们会老老实实的回老家躲几天，装作失去女儿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