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子听着周遭的议论,冷声道:“寒铁项链我们阁主已经赠予那位姑娘了,诸位若是谁有不服,请去门外叫嚷,不得在我凤鸣阁内喧哗!想必大家也该知道凤鸣阁的规矩才是。”
此话一出,周遭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君离苏回到了雅间,听着楼下的动静,轻一挑眉,“这凤鸣阁的阁主,看来是有大靠山的。”
底下坐着多少达官贵人,而作为阁主手下的男子说话腰板也能挺得那么直。
“可不是么。短短的时间崛起,一时间闻名帝都,据说,背后的势力是皇亲国戚。”正对面,司徒念宇道,“故而,连这凤鸣阁的护卫以及侍女在人前的腰杆也是挺直的,不卑不亢,尤其是跟在阁主身边的随从,都有高人一等的错觉。达官贵人们也不会轻易得罪这凤鸣阁阁主。”
君离苏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了。”
“还没恭喜君姑娘取胜。”司徒念宇说着,迟疑了片刻,道,“君姑娘能否将寒铁项链借我看看?”
“当然。”君离苏从衣袖中取出包着寒铁项链的手帕,放置在桌上,“要不是司徒公子邀请我进这凤鸣阁,今日我可拿不到这东西了。”
“这倒不用谢我,关键还是靠君姑娘自己的本事。”司徒念宇将帕子掀了开,捻起帕子中央的项链,啧啧称奇,“还好是君姑娘取胜了,我还能碰上一碰,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我可没机会碰。起初我还想重金从获胜者手上购买,现在回想起来,这可能性不高,这么稀有的寒铁项链,谁得到了会愿意卖。”
君离苏但笑不语。
她可不会卖。
这一头君离苏心情十分好,而另一头,西面正中央的雅间里,紫衣女子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指节几乎都要泛白。
精心准备的一场表演,竟然还是败了。
“真是岂有此理,那首歌哪里好听了?我觉得不怎样。”
“就是,与我们公主的表演比起来,差得多了,公主的舞难度可是极大的,那首曲子怎么就能得了阁主的赏识?真是可气,这第一名原本该是公主才对。”
紫衣女子身后的侍女们纷纷鄙夷,而后有一人到了她身后道:“公主,刚才那名弹唱的女子,进了司徒念宇公子的雅间,该不会……是他的哪位红颜知己?”
“进了司徒念宇的雅间?”紫衣女子冷哼一声,“去查,我要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君离苏得了寒铁项链,便也不打算继续在凤鸣阁逗留,便跟司徒念宇告辞。
“我这就要回君府了,今日多谢司徒公子。”君离苏说着,起了身。
司徒念宇见她起身,道:“君姑娘且慢。”
君离苏疑惑地望着他。
“君姑娘,对那寒铁项链有多喜爱?”司徒念宇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若是姑娘愿意割爱,可以与在下交换,姑娘你可以将这项链开个大价钱卖给我,或者……你想要什么其他的东西,只要我有,都能给你。”
“看来司徒公子也对着项链很感兴趣。”君离苏冲他歉意一笑,“真对不住公子,我也十分喜欢呢,不太舍得割爱。”
“既然这样,在下就不强求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司徒念宇道,“若是君姑娘你哪一日愿意将项链割爱了,再来找我。”
君离苏道:“好。”
与司徒念宇告辞离开之后,君离苏带着银杏往回府的方向走。
半路上,银杏没能忍住好奇心,问道:“三小姐,今日弹的那首曲子,当真是仙人托梦?”
君离苏之前说自己所弹唱的曲子是梦里听来的,这话听上去……总觉得不靠谱。
“是呢,也许我注定要得到这串项链。”君离苏悠然道,“银杏不信我说的话么?”
银杏道:“奴婢不敢。”
“我知道你不太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君离苏颇为认真道,“银杏,昨夜我做的梦里,听到了三首琴曲,我在梦中听得如痴如醉,醒来之后竟然全记得旋律与弹法,梦中的那位仙人,十分慈爱温柔,与我有那么点儿像呢,她看起来是个成熟又有韵味的女子,不似我这样的黄毛丫头。”
银杏闻言,一怔,“小姐,该不会是您的母亲,王夫人托梦?”
君离苏眼见快忽悠成功了,便继续忽悠,“你也知道我不记得从前的事儿,连母亲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不过,或许我梦见的就是母亲从前的模样,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坊间传闻过世亲人托梦的事儿不少,君离苏这么一解释,银杏也就差不多信了。
常听说有人亲人过世后入了梦,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诡异,反而见怪不怪。
“三小姐别太过伤感,日子总要继续的。”银杏这会儿也不去怀疑那梦境的真实性,而是忙着劝慰君离苏。
君离苏心想,银杏是君子谦派遣来她身边的,大概会将一切实情都告诉君子谦吧?
她不怕君子谦知道,君子谦若是问起来,一句亲人托梦敷衍过去,他又能如何?
“三小姐,你都会弹琴了,那咱们还学琴吗?”
“当然要学,我也就只记得梦中听到的曲子,说白了,在这一方面我只是略懂,自然还要学精了才行,否则难登大雅之堂。”
君离苏正说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愈来愈近。
君离苏下意识回过头,正对上一张冷酷的男子脸庞。
这男子她不陌生,变态睡美男的属下之一。
“君姑娘,不知你可还记得与我家主子的约定。”那男子望着君离苏,不温不火地开口。
君离苏当即明白了这男子的意思。
约定……
她与变态睡美男的约定就是,给他提供血液。
那一日被追杀,睡美男帮她除掉了追杀她的敌人,并且也对她稍稍威胁了一番。
睡美男放她一条生路,她必须要为他保守秘密,并且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自己的鲜血给他饮用。
这事目前是赖不掉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想到这儿,君离苏应道:“我自然是记得,那么你家主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