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对我说,他只是在赵王宫谋职,前几日去郑国办事,与若娴有些交际而已。
我疑惑道:“那你怎么不知太子夫人的事情?”
慕珩反问说:“为什么要知道,我从不过问这些。”
我怀疑:“真的?你不是在拿我当孩子哄吧。”
慕珩拍拍我的头,笑着说:“你这般没有防备,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忍住,本公主宽容大度,不与他计较。
我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告知了慕珩,现在蒙面人的来路无从查证,但他们可能是冲昨天的死者宁奕来的,后来怎么缠上我的就不清楚了,我和慕珩决定去死者宁奕的家里了解一下情况。
一路询问来到了宁奕家里,他的家十分简陋,只有几个全新的家具摆在中间很显眼,和他的房屋十分不协调。
听邻里说宁奕没有家人,他一人独居在此,平时也不见做什么生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知为何几天前就有了一大笔钱。
想到那些钱还在我身上,便拿出数了数,确实不少,突然想到了昨天曰径县石崖村的那对姐妹,也是几天前突然发了财。但想到蒙面人并不是冲着钱就很奇怪。
我和慕珩回到了最初的酒家,原因是我饿了,今天起个大早到现在快一天了没吃饭。点了些饭菜,边吃边思索着素不相识的宁奕和两姐妹是否被同一伙人所害。
就在这时,我听到提提的马蹄声,门外望去,是百里静,看来她回宫交差了。
说不定她查到了什么,我刚要站起叫住她:“百里静……”刚叫出口,手臂却被慕珩抓住。
慕珩皱眉说:“忘了我今天怎么说了?在不确定是好人前,谁都不要去见。”
对对,她是宫里的人,不能见不能见。
唉,想想我如今的遭遇,真是人心叵测,世事难料,我感慨万分,一拍桌子说:“店家,上酒!”
我拿起酒一饮而尽,又对慕珩说:“慕大哥,陪我喝几杯,我今天要一醉方休,可不要心疼你的酒钱。”
……
慕珩接过酒。
不知喝了多少,晕晕的。感觉有人抱起了我,那身上的花香十分熟悉。他将我放在床上,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他说:“苏云,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能忘了我。我想让你想起我,但又怕你想起……”
“什么夫妻一场,你是莫循吗?”蒙谁呢,虽然我醉到眼睛都睁不开,但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不会又要离开我。我不想承认,是因为我怕你像上次一样……”他不愿再说下去。
又蒙我,莫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久后他轻轻说:“你昏迷不醒,宫里医正也束手无策,我跑遍各国为你寻药,可再见到你时,你却不记得我了。”
他抚摸我的手暖暖的,带给我无尽的安全感。许久后他停下,不再说话了。我感觉他要离开。
我不想失去这份熟悉的温暖,我太孤单了。我反握住他的手,说:“别走,我不想你走。”
“苏云,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我感觉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衣服被逐渐退去,我们身体贴合在了一起,呼吸变得灼热。他的动作很温柔,没有任何疼痛,反而是无尽的享受。我还听到,他凑在我耳边轻轻地叫我:“夫人。”
第二天,我醒了,我居然做了春梦,对象还是莫循!虽说是自己夫君没什么,但……我都被他休了,而且我还没见过他吧……
我自责万分啊。
慕珩看到我走出房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睡的好吗?”
我点头:“好,好。”
慕珩笑着,那眼神那笑容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样。
我红了脸,眼神闪躲,说:“那个……昨晚……我醉了,是不是还麻烦了你把我抬回去?都忘记了怎么回去的了。”
“没关系啊。只是,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了,知道吗?”慕珩说道。
“干嘛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珩摇头,看着我说:“你醉酒的时候太没防备了。我不在的时候,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严重,我顶多是做做春梦而已。想到春梦,羞愧万分啊,赶快转移话题说:“那个……宁奕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话题成功转移,只听慕珩说:“宁奕啊……起因很有可能和那两姐妹一样,我们再去寻问一下,看能否找到些共同点。”
“好的,我们走!”
几度询问下来,明白了宁奕和那两姐妹互不相识,但有一点,他去过石崖村。也是在去石崖村后发了财,我还无意中发现他回来的那天正是司徒唐显的儿子唐进翻车坠崖那天。
巧合一致指向石崖村。我和慕珩打算先去司徒府询问一下唐进的事故,再去石崖村调查。
那个司徒唐显应该认识我,我去多有不便,便在司徒府附近等慕珩。我本以为慕珩要翻墙潜入,就像上次,我俩潜入沈文家一样。谁知慕珩是从正门走进去的,那个前去打报的管事直接把慕珩给领进去了!司徒府上下没有一人阻拦慕珩。
可惜了我揣度许久的劫了唐显的计划。
等了慕珩很久终于出来。
我上前问慕珩:“膜拜呀大哥,你是怎么做到跟大爷似的大摇大摆走进去的?”
“大摇大摆……有那么夸张吗?”慕珩接着说,“只是亮明了身份而已,他还算认识我。”
慕珩怎么说也是赵国的高官贵族,连公主,司徒都认识他。
“快告诉我你询问了唐显什么,他怎么答的?”我迫不及待地问。
我一路跟着慕珩,听他向我道来。
唐显说唐进花天酒地,荒淫无度,整日带貌美女子游玩不归家,出事也全是因为在车里与女子***正遇崖桥,不知节制,马车摇摇晃晃,结果出了事故。
我听完评价道:“啧啧,看看,你们这些花花公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这‘你们’是包括我了吗?”慕珩问道。
“自己体会。”
……
我想了想又说:“不管怎么说吧,这唐进是唐显的儿子,这么评价自己的儿子真的好吗?看来唐显对唐进很不满吧。”
慕珩说:“还不清楚,我们现在去石崖村的崖桥看一下。”
于是我们来到了崖桥边。石崖村正以此悬崖得名。中间架着一个宽宽的吊桥,想必是唐显不知羞耻,在车上与那女子正嗨时惊动了马。
我说道:“看来这几天的事件和唐进真的没关系。”
慕珩思考片刻说:“我们去桥的对面看一下。”
走在桥上,我竟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我是陈国人,可我其实并没有来过曰径县。
记忆里,我看到有个小男孩跑过这崖桥,他穿着粗布麻衣,头也不回向前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匆匆,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在我的回忆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被人握住,我抬头,是慕珩。
慕珩露出担心的神色,说:“怎么了?怕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好像想到了什么,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本想抽出手,却被慕珩握得更紧,慕珩说:“别动,你尽可能想,我拉着你安全些。”
这种安全感莫名的让我心暖,感觉很安心,于是说出了我的烦恼,我说:“慕大哥,你知道吗,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