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芋紧张地替他顺着气,着急着说,“父王,您别说话了,我去叫太医。”
“不…”国王艰难地抬起手臂试图拉住他,魔芋见状又赶紧接过国王的手,“孩儿不走,在这陪着您。”
“父王快不行了,没有告诉外人,是想等你回来主持大局,不然…不然国家就会大乱。”
魔芋顺从地点点头。
“孩子,父王走后,你要好好…对待你的妹妹,还有这个国家。”
“父王的传位诏书在床底下,父王…父王走后…你即刻继位。”
“父王心中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的亲弟弟…被颜王朝那个可恶的皇帝给抱走了…父王这辈子…都没机会把他要回来…你一定要保护他…”
“羽叶一直…在…暗中…回禀…回禀他的事情…父王就要…咳…咳…”
魔芋除了焦急还是焦急,“父王,你快别说话了,孩儿马上去叫太医。”
国王却虚弱地摆摆手,继续说着,“王后…孤要来找你了!”
说完最后一句,国王猛地瞪大了眼睛,双腿一蹬,没了气息。
“父王!”
啊!!
魔芋痛苦地朝天大叫着,心痛的感觉从心底一路疼到了神经,止不住的泪水从眼里流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听到动静的魔落因不顾门前侍卫的阻挠,拼命地往里面闯去。
看到的却是魔芋跪在床前一言不发,头发有些微的凌乱,整个状态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颞在那里,脸上还流着无声的泪水。
她一头雾水地小心开口问,“王兄,父王睡着了?你怎么哭了?”
魔芋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像一个没有生气的躯壳一样跪在那里。
魔落因试图把他拉开这个地方,他却突然咆哮着开口,“父王死了,他死了!”
啊?魔落因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吃惊,双手猛地一下从魔芋身上弹开,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还怀疑地自语着,“怎么可能。”
魔芋却突然发狂地抓着她的手,疯狂地往国王的鼻子边按去,好几秒指尖没有感觉到呼吸。她才后知后觉地扑过去大声叫着自己的父王。
突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魔芋看到妹妹晕了,也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抱着魔落因朝外面跑去,对着门口的侍卫大声地咆哮着,“快叫太医!”
太医来看后只是说受了刺激,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好。
魔芋终于沉下了那一颗心。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国王驾崩了,有几个衷心的大臣甚至跪在门外要王子即刻登位。
魔芋也只能先登位,替父王守着这片江山。解下额头白色绳子上的翠绿三角,暗黑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拉长的眉毛延伸在垂下的一缕黑发内,黑如墨玉般的瞳孔闪烁着冷漠的寒气,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看透人世间一切的冷笑。
一连三日,举国上下都吃寒食,哀悼先国王。
颜无圣的探子回报魔朝的国王死了,唯一的儿子魔芋继位。
颜无圣连忙去了御花园找皇帝,不巧敏妃也在,可这事也不能耽搁,他硬着头皮过去,皇帝只好让敏妃先离开。
不想走的敏妃生气地瞪了颜无圣一眼,颜无圣却不为所动。
“父皇,魔朝的国王三天前走了。”
“魔芋继位了?”
“是。”
以后加强国防,朕与先国王关系还算交好,只是不知他这儿子怎么样?
国王慢慢地思俶着,不自觉地被颜无圣引到肖采女的住处。
国王停下来打量着这个屋院,肖采女却正好从里头出来,看见皇帝惊慌地下跪。
“你是?”皇帝问。
“臣妾是肖采女。”
颜无圣顺着肖采女行礼下跪的时机,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她的手腕,“肖采女,你的守宫砂?”
皇帝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往肖采女的胳膊上看去,只见白皙的手臂上唯独少了那抹赤红色的点。
皇帝顿时怒不可遏,怒喝道,“谁,是谁?”
肖采女慌慌张张地用衣袖盖着白皙的手臂,却怎么也盖不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猛地磕头。
见肖采女还是不说,皇帝也没了耐心,一脚踢倒了她,转身就走。
颜无圣赶忙跟过去,皇帝却对他说,“你去找到那个男人是谁!”
“是,父王。”
颜无圣眉毛一挑,邪魅地笑了。
接下来的一天,他什么都没有做,等到第二天,拿着玉佩直接去见了皇帝。
如实述说了那日池子边发生的一切,只是省略了花木棉是发现者,一切以自己的视角去讲述。
这种事如果是花木棉发现的,对她的名声不太好。
什么?皇帝握着那枚玉佩,恨不得此刻把它捏碎,大力地朝前一甩,砰地一声砸在地面上,竟然没有摔碎,看来真是块好玉。那可不,这玉是先皇赏的,每个皇帝的儿子都有一块,现在先皇的三个儿子皇帝和紫王爷,西府王爷都有,孙子辈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没有。
为什么说这玉一定是紫王爷的呢?因为上面都有对应的名字,一个显赫的紫字刻在上面。
“传朕命令,紫王爷没收一切财产,贬为平民,肖采女腰斩!”
皇帝气氛地直接命令,圣旨都懒地下,直接让身边的公公传去口谕,自己却甩袖离去。
颜无圣嘴角不自觉地上挑,俊美的脸上现出几抹满意,随即眸子又闪现过一丝狠栗,动本皇子的女人,都该死!
眼看着还有两日就要到皇帝的寿宴了,花木棉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非吵着要卜若给她拿过来秀架,花络石也劝不了她,只能由着她去。
还以为她从此会性情大变呢,没想到却还是那么的不听话。花络石在一旁的碎碎念被花木棉听见,她朝他猛丢了一个枕头,花络石这才勉强地闭了嘴。
经过两天两夜的刺绣,这一副桃寿图终于秀好了,看着自己得意的作品,花木棉笑得连伤痛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