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魔芋屋子里的花木棉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那里,剥着葡萄玩着吃。为了不让别人看见,魔芋严禁她走出这个屋子,还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对于家里她倒是不担心,知道魔芋昨晚去家里报过平安了,只是颜无圣,这几日她完全没有他的消息,魔芋也说不知道。
平静的院子里好像有两种脚步声传来,根据脚步的轻重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突然她听到了一个男声好像在说颜无圣的名字,推开凳子激动地跑到窗户边,打开了一点小缝从里面往外面看去,正好看到了花络石和魔落因在外边走着,似乎在谈颜无圣的事情。
她兴奋地想要奔到门口正准备推门出去时却正好撞到魔芋回来。
他将她又带回了屋里,关住了门。
“棉儿,怎么了?”魔芋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拉着花木棉坐下来说。
“我刚听见络石在说颜无圣的事情,我要过去问问。”
“棉儿,”魔芋阻止了她,“颜无圣他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只是我刚才知道了究竟是谁抓走了你。”
“不,你先告诉我颜无圣他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了天牢什么的。”
“棉儿,你冷静点,颜无圣他被皇上关进了天牢。”
“什么!天牢?”这四个字花木棉说声音的有点大,门外和魔落因在散步的花络石猛然停住了脚步。
魔芋继续说着,“天牢我也进不去,不过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说着花木棉就要夺门出去,魔芋一个没抓住,被迎面而来的花络石和魔落因正好看见打开门的花木棉。
“木棉?”花络石一把上前把花木棉拽到了院子里,“家里找你都找疯了,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又抬头看看站在远处的魔芋,“是不是魔王抓走了你?”
花木棉粗鲁地抚开花络石的手,反倒紧紧抓住他的两个胳膊,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的脸,“络石,你告诉我颜无圣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会在天牢里?”
“你失踪以后,颜无圣差点疯掉,四处找你的下落。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天牢我也进不去。”
知道花络石也不了解情况,花木棉不等他说完就要走,花络石急忙在后面叫住她,“木棉,别走啊!还没问你谁抓走你的!”
“棉儿,”身后的魔芋看见这种情况,生怕她会去做傻事,便抛下旁边的魔落因跑过来过来,抓住花木棉的胳膊,试图阻止她出去被人看见。
“你放开我。”花木棉等不及地要去天牢,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平常那样温柔,此刻的她暴躁的像一只急眼的小白兔,大有一种谁阻挡她,她就咬谁的态势。
魔芋也很理解她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时刻担心着她的安危,“棉儿,你现在出去就没办法引出害你的人了。”
“我不管,我要去找颜无圣,反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棉儿,为了见他,功亏一篑值得么?”
“我只知道,没了他,还有什么意义!”
听到这句话,魔芋默默地放下了抓着花木棉胳膊的手,他不再阻止她了,阻止了她的人也阻止不了她的心。
看着花木棉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心像漏了一拍一样,不过他还是默默地跟在花木棉的后边,时刻做些为她扫去一切障碍的准备。
花络石回头和魔落因说了一切后也匆匆离去,急忙赶去了天牢里。
花木棉在天牢门口悄悄地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狱卒从门口出来。她追着他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大着胆子从地上捡到了一根棍子从狱卒的背后猛地砸了下去。
直到那人应声倒地,她才吓得把手中的棍子一下子丢在了地上,看着棍子上面没有血迹,又过去探了探那狱卒的鼻息,还好有气,她拍着胸脯大呼一口气,看看周围连忙穿上了那人的衣服。
当她弯着腰怎么拖也拖不动那个被她打晕在地的狱卒时,头顶有一片黑影投射到地面时,另外一个狱卒出现了。
她马上跑到旁边又拾起地上的棍子闭着眼睛准备打下去时,那另外一个狱卒却徒手接住了她将要打下的棍子,并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在花木棉瞪大的眼睛中,那狱卒腾出来一只手把自己头顶狱卒的帽子猛然摘下,用着极地的声音说,“棉儿,是我。”
“魔芋?”花木棉终于认出了他,“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跟着过来看看,这身衣服也是我打劫的别人的。”说着还顺手指了指那墙角边刚被他打晕的狱卒。
花木棉从来都没有这样打过无辜的人,心跳的厉害,只知道站在旁边看着魔芋把她打晕的狱卒拖着过去了那个墙角。
魔芋走过来重新带好帽子,也帮花木棉整了整穿着明显大了很多的衣服。花木棉没有和魔芋对视,直接说,
“魔芋,进去后别让他知道我来了。”
魔芋已沉默代表同意,因为他知道她口中说的他指的是颜无圣。
“一会你低头只管跟着我。”
“恩。”
当花络石赶到天牢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魔芋装扮的狱卒进去了天牢。
他只能在天牢门口等消息。
颜朝皇宫的天牢都是关押犯了大事的人,守卫极其森严,以至于连皇上最宠爱的德妃都没有办法进来,只能通过牢里的狱卒来传话。
“站住,令牌呢?”他们刚进到天牢里第一道门口就有狱卒挡住他们。
魔芋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出来一枚这着‘通’字的令牌。
狱卒看见后主动退到一边,放他们进去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颜无圣被关在第几间牢房里,只能一间一间的找。
很快半天就过去了,直到走到最后一间牢房的时候,她跟在魔芋的后面看见了躺在草堆上的颜无圣,看见他睡在这么黑暗的牢房里,她的眼眶满是泪水在打转,她好想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看看他身上有伤没,可是她不能,她不可以在决定离开他的时候再给他任何的希望。
魔芋站在牢房外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颜无圣。”
叫了一遍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颜无圣?”
魔芋又尝试叫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
这下花木棉着急了,闷着头就想着冲进去。
魔芋紧急地挡着她,朝着她摇头后,去旁边给了一个路过的小狱卒一点钱,才打听出了原因。
由于进来的时间太长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有被发现的风险,魔芋拉着舍不得走的花木棉及时地一路奔了出去。
“他怎么了?”花木棉甩开他的手,直接问他。
魔芋也觉得刚才一时情急拉了她的手,有些不妥,急忙道歉,“棉儿,刚才我一时着急,所以就拉了你的手。”
“没事,你告诉我他怎么听不见你叫他?”
“他被人下了*。”
“为什么?”
“他在牢里大吵大闹很不安分,应该是皇上有意让他安静一点吧。”魔芋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可是这个借口却骗不了他自己,皇上已经病成那样了,怎么还有闲功夫去让颜无圣安静,他此刻要做的应该是防止内乱吧!
为了花木棉的心情能稍微好点,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不过,颜无圣是他的亲弟弟,这事他不会装作不知道的。
“棉儿,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走。”
花木棉并没有回答魔芋的建议,反倒被魔芋硬拉着走的时候又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天牢的方向。
到了魔芋的屋子里,花木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还一言不发,整个人就像一个失去魂魄的躯壳一样呆坐在那里。
魔芋里面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所以他就背着花木棉直接脱下了狱卒的衣服,再回头看看坐在床上的花木棉,发现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自己…
“棉儿,你把狱卒的衣服脱下来,估计那两个狱卒被打晕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我得极早把这两件衣服销毁。”
花木棉这才有了反应,看到魔芋出去关住了门,花木棉才起身将衣服脱下,打开的一条缝,从里面扔出去给了魔芋。
魔芋接过衣服带着走了,这下因因知道了花木棉在这里的事情,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她屋里休息了,只是这事还没好好给因因解释…魔芋这样想着,先过去找一处隐秘的花圃把衣服烧了之后就转身去找了魔落因。
“因因?”魔芋在门口轻轻敲门。
“王兄。”门里的魔落因并没有出来,只是待在屋子里说话,“花络石他姐姐是怎么回事?”
“你先让王兄进来,一会告诉你。”
门呲牙一声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梳妆台上乱七八糟的化妆品,还有面前站着的…打扮怪异的魔落因。
“因因,你没事吧?”魔芋伸手默默魔落因的额头。
“没事啊。”魔落因转过头,蹦蹦跳跳地坐在梳妆台前。
“王兄,这是花公子送我的,只是我不会用。”
她拿着一盒胭脂样的绣着镂空花样的化妆盒亮给魔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