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他，是恶魔？”看到武阳的异变，聂丹不由得心颤，如果先前的恶魔带给她的感觉是恐惧，那么武阳此时带给她的就是无尽的阴冷和绝望。

“放心吧，这家伙可是百分之百的人，只是他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英灵双手抱在胸前，淡淡的说道。

“不太一样？”聂丹不解的看向英灵。

“在驱魔师的分类当中，最常见的是能够使用魔法或者提炼武器，这两种情况只要经过修炼都很容易达到，但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两种比较特别的分支。

一个是驱魔师，就是我，还有一种也同样是和灵兽的魂魄签订契约，不过是直接将灵兽附体，获得一定灵兽的力量，武阳就属于这种分支。”英灵淡淡说着。

“嗯？真想不到既然可以遇到传说中畜生道能力形态的驱魔师，嘻嘻嘻，我的运气果然很棒啊。”恶魔吸允着自己手上在刚才的交锋中所留下的武阳的血迹咯咯道。

“哈哈哈，看来我师父相当有名啊。”武阳咧着双爪笑道。

“当然，我还知道与灵兽结合之后，你们将非人非魔，一生无法结婚生子，只能孤独终老，嘻嘻嘻，惨啊惨啊。”

“呵呵。”武阳冷冷一笑。

“英灵，这是什么意思？”聂丹忙问。

“就是字面意思，尽管武阳所属的能力和我一样是和灵兽签订契约，但是我是以自己作为祭品来签订契约，而武阳他们却相当于是将灵魂卖给了灵兽。”英灵叹了口气说道：

“实际上长久以来驱魔师总部对他们这种能力一直有个争议，就是他们变身之后究竟是他们在控制身体还是他们祭品的灵兽。”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聂丹问道。

“区别就大了。”武阳突然插口：“因为在传说当中流传了千年还能存在的灵兽大多都是实力相当可怕的怪物，而这当中不乏一些十恶不赦或者改变了世界的恶徒，和他们签订契约也就等于唤醒了他们那股力量。

我们掌握主动还好，如果我们是被控制的一方，那我们就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驱魔总部那帮生意人可不会随便让我们存在的。”

“正是如此，我们驱魔师主要针对的对手就是恶魔，而恶魔既有魔界恶魔也有人界产生的魔兽，如果在驱魔总部冒出来一伙足以改变过去历史的怪物，他们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英灵冷笑着说道。

“但是这种可以直接使用灵兽力量的驱魔师能力又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驱魔总部的那帮老东西一直都想要将这股力量占为己有，加上武阳的师父畜生道一直以来对驱魔总部忠心耿耿。

所以驱魔总部才一直将武阳他们分为驱魔师的行列，不过那帮家伙也有应急预案，一旦他们这一类的驱魔师表现出被控制的迹象，那么便会被立即处决。”

“怎么这样？”聂丹瞪大了双眼。

她实在无法想象，如英灵和恶魔的话来说，与灵兽附体本已经是一件非常凄惨的事情，那种惨淡就连恶魔都会嘲弄，可是他们付出这样的代价豁出性命战斗的驱魔总部。

在那些人眼里却完全没有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同伴，他们完全将武阳这般的驱魔师视作一把武器或者一个怪物。

在外，他们会被恶魔嘲笑，在内他们又会被自己同伴讥讽，提防。

至今为止驱魔总部之所以还将他们视为同伴，仅仅是因为这些人为他们所用，但就算如此对他们的监视提防也一点没有松懈，聂丹甚至可以想象，一旦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起了造反之意，驱魔总部很有可能完全不去在意他们过去的牺牲和流血，直接将他们视为异端排除。

这种完全不被在乎，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的利用对武阳他们来讲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悲哀，聂丹光是如此想想就已经觉得愤懑不已，而武阳呢？在说起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时，他依然挂着与平时一样无所在意的笑容，就好像驱魔总部对他，对他的师父，甚至对他的伙伴做出的所有的一切就是理所当然一般。

“其实，我师父告诉过我，以前的驱魔总部不是这样的。”武阳转过头来苦笑着道：“最初的驱魔总部其实就是拥有驱魔师能力的人为了统一起来保护弱者所成立起来类似帮派的存在，因为当时刚好的人魔大战之后，所以驱魔师们很少与恶魔战斗，那时的他们更像是治安官，以自己的能力帮助弱者。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相信驱魔师存在的人越来越少，为了更好的融入人类世界，驱魔总部不断进行着变革，但是变革当中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争夺权势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加上没有一个合理的指挥，所以驱魔总部才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武阳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得出就算是一个十足的乐天派对这种令人痛心的事情也一定会产生相当的情愫，只是武阳掩饰的很好，他用自己的笑，用自己的乐观承担下了这所有的非议。

“不过我师父始终相信，现在的情况就是驱魔总部在达到山顶之后的下坡路，他告诉我只要坚持过了这段时间，驱魔总部一定可以发展的更好。”

“但是，真的会有这一天吗？”英灵突然冷冷的接上一句。

在这种时候泼武阳的冷水或许真的不太好，但是聂丹却完全没有办法去反驳英灵什么，尽管她不了解驱魔师，更不了解那个什么驱魔总部，但是她很清楚，思想这种东西一旦根深蒂固就很难动摇。

既然驱魔总部或者说大部分的驱魔师已经将武阳他们视为异类，那这样的思想将完全可能传播给每一个人。

或许正如武阳所说，现在的驱魔师总部正在走一条下坡路，是山谷就一定会有谷底，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谷底到底在哪儿？有多深？这根本没有人知道。对武阳他们来说，这样的局面真的就已经是最糟的局面了吗？

“会有的。”武阳振振有词道，跟着转过头来，以狼的姿态努力表现出了与平时一模一样的洒脱：“既然我师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有的。”

“你要这么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建议你最好看看前面。”

英灵淡淡说着，得到提醒的武阳刚一回头就立即被冲将上来的恶魔一爪给抓了个正着，武阳闷哼一声，那恶魔眼看得手跟着立即补上一脚正踢在武阳的腹部，随着一声闷响直接将武阳给抽了出去。

“喂喂，你们那么叽叽喳喳也太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了吧，伤了老子的自尊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看着被硝烟覆盖的武阳，恶魔大咧咧的转向英灵狠狠道。

“呵呵，你们恶魔也有自尊？”英灵冷笑。

“口气不小啊，等老子把你一块块的撕碎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大口气！”恶魔舔允着自己的利爪冷笑着。

顿时一股寒意铺撒开来，聂丹顿时感到自己身体里涌出一阵刺骨的冰凉，再看向那恶魔时，聂丹感觉这头恶魔似乎并不像看起来这般平静，好像它的浑身都是尖刀，这头怪物不知瞳孔在哪儿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多一眼似乎就要将自己的灵魂抽走。

“啪！”就在聂丹出神，几乎感觉自己的意识就要消失的刹那，英灵一把拍在聂丹的肩上，聂丹呼的清醒，浑身上下不断抽着冷汗，呼吸也急促的厉害，就在刚才那一刹那，聂丹仿佛看到了地狱一般。

“嘻嘻嘻，居然能够抵住老子的气魄，看来你有些门道。”恶魔看着英灵冷笑着。

“呵呵，对付你这种三流的还需要门道？”英灵竖了根中指道。

“小子！你激怒老子了，老子要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恶魔狠狠吼道。

“别做梦了，你根本不可能。”

“什么！”

“踢人一脚，防人一腿，自己小心点。”

英灵话音刚落，突的一道诡异的气息从恶魔的身侧袭来，这股力量虽不敢说比他更强，但比他更寒，更阴森，就连他这头自认实力强势的恶魔在感受到那股力量之后都不由得心底发颤。

刻不容缓之际恶魔当即后跳，紧跟着只见一团黑气扑来，而那黑气当中所包裹的不是武阳又会是谁。

“真是，本来都要偷袭成功的，你瞎提醒什么？”武阳捏了捏拳头带着几分抱怨的语气。

“呵呵，你那样大摇大摆的冲上来，还好意思说偷袭？”英灵嘲讽着。

“切，真无聊。”武阳不爽的砸了下舌，跟着又转头指向恶魔说道：“喂，刚才你偷袭我，现在我偷袭你，我们就算扯平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这样你才可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