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恍然,难怪他突然那么愤怒,根源在这里。
不提还好,提起这茬,龙寒也是一肚子火气。
女孩俏面含霜的开口道:“夜流星,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先后在这里出丑,你是不是只有通过哗众取宠的方式才能显示你的存在?还有,你懂不懂什么是顾全大局?再怎么说金飞也是一方势力的主人,大家表面的关系还是要维系的,你干嘛说话*味这么足?”
“好了!我说话有*味?你怎么不看看他什么德行?我没拍死他算是够意思了,你却反过来只埋怨我?”
“因为你……”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这是龙寒下面要说出的话,可到了嘴边,又生生的止住。
这让人家一个女孩怎么说得出口?
“算了,反正我只是作为个保镖来的,登不上大雅之堂是吧?烂泥糊不上墙是吧?不就是死个人么?屁大个事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拜拜了,我自己回去玩去。”
说完,夜流星拽开步子便要往屋外走。
“夜流星,你站住!”身后传来女孩一声凄厉的呼喊。
男人应声站住。
身后的女孩,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桀骜,难驯。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身上,自己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自问自己从小到大,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步入商界,从自己制定目标的一刻,就从未失过手,如今,她已高至总裁,这不是夸口,自己刻意去做的事,还真没有什么事是失败的。
可偏偏,这个男人,让她感到难以操控。
身后的女孩,不知何时,水灵灵的眼睛已泛红,一双美眸里满是晶莹。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金飞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进来,看到夜流星他顿时一愣。
见到此景,夜流星没有犹豫,转身恭敬地回到龙寒身边,“龙总,接下来咱们有什么安排?”
龙寒心里宽慰了一些,感激的看了夜流星一眼,这种情况下,分清了形势,给自己留了一个台阶。
“我们走。”
来到金飞面前,龙寒不失分寸的说道:“金社长,刚才我的保镖有些失礼,我会对他做出惩罚,希望您不要介意。”
金飞不是傻子,龙寒一连两次出来打圆场,他岂能看不出龙寒的维护之意?
于是堆下一脸色笑道:“龙寒,只要你开口了,我什么都答应,我金飞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真是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多打扰了。”
龙寒带起一阵香风,和夜流星离开了这里。
夜流星笑嘻嘻的路过了金飞,还风骚的挤了挤眼睛。
一声门响过后,宽敞的休息室内,便只剩下金飞一人。
身边仿佛还残余着龙寒清纯的幽香,男人贪婪的吸了一口,舔了舔嘴唇说道:“极品的女人,你早晚是我的!”
漫步在一处走廊里,二人沉默了良久。
“还记得么?前几天在红粉玫瑰的时候,我没有让你进会议室和我们一起开会。”女孩平静的说道。
“当然记得。”
“这三家势力,表面上的关系风平浪静,而实际上,是暗涌流动,就连火龙的死因,都是一个变数。”
说着,龙寒看向灵堂的方向。
“在我的预计里,这三家势力必定会有一场冲突,尽管现在还是一团和气。”
“缺的,只是一个*。”
龙寒突然停住,轻轻地抱起双臂,看着外面的一串串素雅的盆栽。
“虽然我从事龙氏集团,可说到底还是龙家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我不能置身事外,可你,我不想把你扯进来。”
男人的脑中一片豁然,所有的误解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难怪她不让自己参与龙门事务,阻止自己去擂台比赛,也不在这帮派云集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身份。
原来这个女孩一直在帮自己打着掩护,如果真有什么紧急的时候,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会受到任何波及。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阵愧意。
他轻轻扳过女孩柔弱的双肩,直视着女孩美得简直要摄人魂魄的眼眸,真挚的说道:“我不需要你帮我隐藏,我也不在乎他们的争斗,只要你没事,其它的都好说。”
直直地看着男人真情流露的眼睛,女孩少有的没有羞涩,认真地说道:“你会很危险的,况且,作为一个无辜者,如果你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太不值得了。”
男人桀骜的扬起嘴角,“你是我的老婆,我还算哪门子的无辜者?”
顿了顿,夜流星接着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跑到那两帮的场子里,大喊一通龙寒是我老婆,把咱俩的关系彻底绑在一起。”
龙寒的脸颊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一片娇羞,“你…你真无耻!”
“无耻也只对你一人无耻。”
停顿了一会儿,龙寒轻声说道:“你还要走么?”
“你说呢?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就看金飞那逼崽子的样,我能放心么?”
听了这话,龙寒心中很是温暖,嘴上却依旧说道:“你说话真粗。”
男人理直气壮地说道:“老婆,你还指望我能对我情敌有什么好话?我不是圣人,也没那么大的度量,就算是圣人,那孔子的老婆如果被人抢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坐得住。”
龙寒无语的皱皱琼鼻,说道:“走吧,现在去怀思堂。”
怀思堂,往里面走去,是一个宽敞能容纳数百人的讲厅,外面是一片散座,追悼会还没正式开始,多数人还在散座内坐着。
这时,三方势力的分别就鲜明地展现出来。
龙门,金刀社,黑虎帮三伙人,无人引坐,却都十分自觉的坐在自己的一方,散座中无形就形成了三股人流。
龙寒的来到,几方高层纷纷起身迎接,寒暄。
由于大家都不认识夜流星,不知不觉间他倒被冷落了下来。
男人也没有不悦的情绪,反倒识趣的淡出人群,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靠在了火龙的灵位边。
略有惊讶的是,这些高层里面,他居然看到了罗飞。
这时,罗飞也看到了他,亲切的向他走来。
“夜兄,你也过来了。”
“是啊,陪老婆过来玩玩,什么时候过来的?阿飞?”
罗飞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早就来了,唉,火龙这一走真是突然,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就这么被人害了。”
“这谁能知道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清楚的。”
说着,随手向身后一摸,摸到一个苹果。
这苹果色泽发红,十分喜人,夜流星拿整齐的西服袖口,擦了擦,“咔嚓”一口,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大咧咧的吃了起来。
看到男人这幅样子,饶是比较熟悉夜流星的罗飞也不禁跌了一下眼镜,心中暗忖:这位的神经还真是不一般的大条啊。
算了,原谅他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吧。
“老罗,原来你在这里啊。”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声,罗飞急忙转向来人,“帮主。”
夜流星向来人看去,他一副慈眉善目,心平气和的模样,手中还自如的把玩着两只核桃。
原来他就是黑虎帮的帮主,付虎。
更让夜流星惊讶的是,他身后竟然跟着他的儿子,付建明。
付建明看到男人的一刻,同样一脸愕然,接着转为愤怒。
只是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多日不见,付建明脸上的淤青早已消退,可眼前这个男人给他带来的奇耻大辱,这辈子他也忘不掉。
这位渊渟岳峙的中年人不惊不忙的走来,看着夜流星,问罗飞道:“老罗,这位是…”
“奥,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是……”
夜流星这边刚好咽下一块苹果,抢着说道:“是龙寒总裁的丈夫。”
这一答案,即便是这苍松一般的人物彻底雷住。
一起被惊呆的,还有付虎后面的青年,付建明。
龙寒,自己虽然只在电视上偶尔的新闻发布会上见到,可隔着荧屏,那婀娜的倩影就让人迷醉。
这种臭屌丝,能有这么极品的女人?
开玩笑呢?还有没有天理了?
尽管夜流星的回复很是出人意料,但人老成精的付虎,温和的点了点头,应景的说一句:“嗯,夜先生和龙总裁真是郎才女貌啊。
“嘿嘿,一般,一般啊。”说着,接着咬下一口苹果。
“这位少年是……”夜流星看到付建明明知故问道。
付虎说道:“这位就是犬子了,来,建明啊,和人家打招呼,叫……”
“得叫叔,我和罗飞是一辈的。”夜流星了然的插话。
“嗯,对,建明,叫叔叔。”
付建明知道他故意调理自己,可是父亲发话了他又不得不听。
只得忍着气叫了一声,“叔。”
“嗯,好侄子!”
夜流星一双眼睛快眯成了月牙,好像还真有几分长辈的样子。
转而对付虎说道:“付帮主啊,您也太过谦了,你的儿子怎么能叫犬子呢?怎么也得是虎子啊。”
听了这话,付虎涌起一阵自豪。
“是吧?虎子?”夜流星朝着付建明扬了下眼神。
这一声虎子,尾音被夜流星轻读略去了,连起来读的时候,像极了一个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