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星对女孩的警告一点没放在心上,语态轻松,神情散漫的样子丝毫没变,“冥叶小宝贝儿,虽说你瞅我不顺眼,可是你也不能拐着弯的咒我死啊。”
“这么说,你还是不信?”
“不信”
“那接下来的拳赛你就看着吧。”
冥叶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不再理这个没正形的男人。
下面的拳台上,响起一阵激亢的音乐,众人都知道,第一场拳赛要开始了。
两边的选手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上拳台,没有过多的介绍,中间裁判模样的人,简单的说几句话,便离开了赛场,把舞台完全交给了他们二人。
一个身着三点式的性感美女,扭动着轻缓地步子,举着一个大大的start牌子,绕着场外走动了一圈。
又一次引起了观众台上一片骚动,男人也大感兴趣,捅了捅身边的冥叶,“你说,如果换你上去举牌,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女孩正托着俏丽的脸颊,看着台上,故意没搭理他。
接下来,这场针锋相对的格斗交锋便开始上演。
两人*着上身,一身古铜色肌肉在涂上桐油后映着灯光闪闪发亮,戴上场方为其特意准备的拳套,摆好了格斗姿势,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喧闹的看台此刻竟出奇的安静下来,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台上一幕。
突然,两人大吼一声,凝滞住的空气仿佛被这吼声打破,蹬动脚步,魁梧的身躯提起推土机一样的冲击力,向前方冲去。
扬起那砂锅一样的拳套,砸向对方早已瞄准的部位。
这时,夜流星冷不丁把手盖在了身边女孩光滑白皙的腿上。
冥叶慢慢的转头冷瞥过来,“你又要闹什么?”
男人讪讪的把手收回来,“不好意思,一紧张,手就容易随便乱摸,一乱摸就容易放错地方。”
再次把目光投向台上,短短的一会儿,二人的身上已是鲜血淋漓,好像洗过血澡一样,几道血流在腹肌的棱角处散乱纵横,织成网状。
观众看到血腥的视觉冲击感,埋藏在本性深处的嗜血与狂热被勾起,面红耳赤的向场中的二人,呼喊着,喝彩着。
有几个按耐不住的老板,甚至撒起了钞票。
男人不禁微叹,“这的人口味还真是独特,偏偏喜欢看这血肉模糊,既然喜欢流血,干嘛又要带拳套呢?”
终于遇到男人不懂的地方了,冥叶有些小得意道:“难道你没发现是拳套有问题?”
“奥,原来是这样”男人恍然大悟,“看来一定是把拳套涂上胶水,然后沾满了玻璃渣。”
女孩有些惊异,“你打过黑拳?”
“没有。”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知道?”
夜流星呲牙一乐,“猜的。”
台上的两人体力同时有了衰颓迹象,可是今夜观众的情绪,才被刚刚勾起。
在这拳台上,所有的阴招都被允许,好在戴着拳套,不用担心插眼,插喉。
但是却要严防对方的拳套,每一下招呼在身上,都会留下一片血肉模糊。
这时,一个拳手被对方堵在角落,一通乱拳猛攻,只得狼狈的用拳套抵挡。
冷不防一记直拳打出,然而,对方察觉到了这一招,疾步后退,这一记蓄满劲的拳头用力过猛,暴露出了自己身体的空档,对方趁机抢入上来。
看着猛虎一样冲势的来者,所有观众屏住了呼吸,这次冲锋极有可能就会解决战斗。
这个空门大漏的拳手完了,这是所有观众的看法。
他的金主看着他几近虚脱,无力闪躲的样子,也是自怨自艾。
就在没有人对他抱希望的时候,他的嘴角浮起了诡笑。
突然,他双眼暴睁,没有躲避这来势汹汹的冲撞,相反,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对方的后背。
对方被这猝不及防的搂抱缠住,沾满锋锐的拳套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忍着后背血肉模糊钻心的剧痛,提起膝盖,朝对手裆下顶去。
这一击得手,那人的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下体的灼热爆炸一样的痛楚如冲击波一样传遍全身,大脑被痛苦洗掠的一片空白。
“啊!”
他翻滚在地上,左右乱蹬乱刨,嘴里不住的嚎叫着。
这下膝撞,让场外围观的夜流星都不禁裆下一紧。
挨了这一下,估计以后都不能用了。
这个拳手得意的看着被废掉弟弟的对方在地上乱滚,没有手软,骑到他身上,扬起了拳头。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所有的人眼珠瞪得通红,声嘶力竭的为自己心仪的拳手助威,比场上人的还要激动。
被骑在身下的拳手忍着痛,不甘心就此失败,一面防守,偶尔还做着回击。
但是,几十通拳头过后,他的动作归于平息,挣扎的双腿慢慢僵直。
而身上的拳手,还在意犹未尽的扬起炮筒粗的胳膊,冲他的脑袋一下接一下的砸着,每落一下,便飞溅起几点血滴。
看时候差不多了,裁判上台拉开拳手。
冲人群宣告了他的胜利。
霎时,观众席上冲破压抑的欢腾起来,粉红色的钞票连成一片,雨一样飘向场中。
没有人计较他胜之不武,使用阴招。
上了这里,那就是生死有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站到最后的才是王。
相反,不管你死的有多悲壮,有多悲惨,一律是孬种。
裁判走向倒地的拳手,那已经不能再称为是一张脸,五官的轮廓变得扁平,每一寸皮肤被玻璃渣切割成了血红色的糊状物,旁边的血迹犹如喷漆。
裁判想扒开他的眼皮看看生死,却无奈的发现:根本找不到他的眼球。
只好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宣布了他的死讯。
随即,上来几位白衣服的医护,简单的给他盖了一张白单,草草的抬了下去,等候着他的老板来认领。
冥叶心有余悸的看着那被打烂一片的脸,对男人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想上去吗?”
“那些人可都是真正的杀人机器,不是玩嘴皮子花拳绣腿的山木上原能比的,更不同于那几个小流氓,你能对付他们,未必就能在这里安然无恙,而且,这里根本不会有裁判来救你,被打倒了,那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听着女孩好心好意的劝告,夜流星凝重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不去了。”
接下来上场的两人 ,一个人周身黝黑,紧致的肌肉并不突出,但却像石头一样坚硬,面相粗犷凶狠,手上缠着一双粗麻绑带,露出的手指骨节如钢筋一般,看样子来自于东南亚。
男人心中暗忖:东南亚的,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泰拳一门了。
而另一个人简直就黑到了极点,如墨如炭,肩宽腿长,他的老板为了钱还真是下本,都把非洲人找来了。
那位性感的美女举着牌子再次走过了拳场,新的一场厮杀开始了。
相比较而言,这一对选手就有经验了许多,并没有像第一场那样一上来就苦大仇深的互相殴斗。
二人相互端详了一会儿,活动几下脚步,慢慢围着场中央周旋,不时互相交锋两下,以试探对方的身手,泰拳手几下刺拳击过,而黑人则是以弹腿迎上。
这种和平的交手让观众大感索然无味,刚刚被挑逗起来的兴趣,也慢慢恢复平静。
泰几下刺拳过后,黑人照常以弹腿回击,这一次,泰拳手并没有再躲避,一记挑肘,迎击而上,向着对方的小腿胫骨狠辣的砸去。
黑人预料到这一肘击的危险,快速回腿,另一腿猛地弹起,向对方腹部踹过去,同时一手一腿完成了一个侧手翻,轻而易举的躲过对方的扑势。
看着这华丽的翻身动作,台上的冥叶大感惊奇,眨着扑闪扑闪的宝石眼,不解地道:“咦,那个黑人是什么路数?好奇怪的功夫啊。”
“这应该是巴西战舞。”
在一边全程看着的男人插话道。
女孩侧过眼睛,白了男人一眼,“又没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夜流星看着这娇蛮的冥叶,又气又笑。
“好好好,就当我说梦话了,您继续。”
过了不多时,场上的黑人又完成了几个空翻,那黑得像缎子一样的身体,在空中竟然还可以灵活掌控自己的平衡。
泰拳手不但抓不到他的身影,还被他趁机踢了几脚,脑袋微微发懵。
女孩又一次忍不住喝彩起来,甜美的声音在人潮里犹如莺啼,高耸诱人的胸脯因为鼓掌的激动,像被触碰的果冻一样轻轻颤抖。
旁边的夜流星,支着下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像鉴宝一样打量着。
“哎,快和我讲讲,这个巴西战舞是怎么回事?我也要学,好绚丽啊!”
“冥叶小宝贝,你不是不用我说么?”
“哼,你不说算啦,我不听了。”冥叶气鼓鼓的转过头去。
“巴西战舞,也叫卡波耶拉,初始时由三角贸易非洲移民被掠至巴西所创,因为在非洲原是生活的习惯,巴西战舞常常伴随着鼓点,在表演时常常要击鼓相和。”
冥叶好奇的问道:“它叫战舞,难道它还是舞蹈?”
男人轻拍了下女孩的脑门,“嗯,说的不错,孺子可教也,巴西战舞介于舞蹈与格斗之间,因为有大量的翻身,踢腿动作因而很具美感,在重大节日经常表演以庆祝盛况,再加上数百年与巴西本土的风土人情的融合,已成为巴西国技之一,与桑巴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