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软着腿，颤颤巍巍地下了摩托车，“哇”地一下，跑到路边大吐了起来。

“呀，景老师你这是怎么了？”秦飞龙锁好车就跑到了景云身边，拍着她的背，十分关心。

原本景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同事之间的互相关心而已，但是当她抬头见到路人来来去去我很懂的眼光之后，立马推开了秦飞龙，而那本是表现关心的秦科长，居然不争气地脸红到了耳根，还对着路过的人眉飞色舞，好似在确定着什么。

景云一阵尴尬，抹了抹嘴角，“咳咳，秦科长，我们进去吧。”

“好嘞！”

景云无奈，打心眼里佩服秦飞龙的热情。

警察局的人听说景云是要见牧言后，纷纷诧异地看着她，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领着她进了一间房子，那房子里的摆设十分单调，仅仅有的也只是一张桌子而已。

“你在这里等等，嫌疑人马上就会过来了。”

“嗯，”景云虽然不喜欢警察这么叫牧言，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除了乖乖坐在这间房间里等着牧言的到来，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景老师！”牧言一进房间就看见了景云，他想扑过来但是被跟进来的人止住了。

“牧言，坐下来慢慢说，”景云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她和牧言之间的距离是一张八十厘米宽的桌子。

“景老师，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牧言用力强调着自己的青白，经过一个早上的折腾，他的双手被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住，没了自由，他的一张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眼袋也成了青黑色，目光无色，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唯独和景云说话的瞬间，他的眼里才出现了一点光彩。

“老师相信你没有杀人，这一定是个误会，”景云趴在桌子上，让自己与牧言之间的距离尽量缩短，“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你的青白的。”

“你真的相信我？”牧言颓废地抬起头，看着景云，英俊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这个少年，何曾哭过？

景云微愣，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胶眼睛，“我是你的老师，我相信你不会是杀人凶手。”

“时间到！”凶巴巴的警察走上前，将牧言一下子提了起来，“走吧。”

“谢谢你，景云。”

“叫老师！”景云看着少年被拖出了铁门外，他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支离破碎却充满着信赖。景云叹息一口，看来最近有的忙了。

景云低着头，警察局可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她恨不得立马就离开这里，这样想着，她的步伐也就加快了，没有注意到迎面走上来个人。

“哎呀！”景云捂着额头，泪汪汪的抬起眼，愣了下，这又是哪来的第二个秦科长？

之所以景云会把面前的人认成秦科长，那是因为这人的眼里有着比秦科长还要热情，只是他的模样要比秦科长斯文得多。景云歪着头，眼前这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景云！”

“张浩！”

“真的是你！”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那个被景云唤作张浩的男人欣喜地瞪大双眼，“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啊。”

“多年不见，你不也是那么那么帅气嘛，”景云踮起脚尖摸了下张浩的眼角，“这伤疤也还是没变模样。”

张浩没想到景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哈哈，小不点的个子还是没有长呀，”为了缓解尴尬，张浩使劲在景云的头上揉了揉，像是个邻家大哥哥一般，“对了，你今天怎么来警察局了，难不成看上我们局里的哪个小伙子了？”

“少开玩笑了，我是为了我一个学生来的，”景云拍掉张浩的脑袋，想到牧言的事情，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学生？你不会......”张浩忽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景云，“你不会是为了牧言而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我当然知道了，”张浩单手支着下巴，回忆着什么，“你还不知道吧，这起杀人案真的是太残忍了，死者的胸膛都被掏空了，放在了冰箱里，甚至有一部分还被煮......”

张浩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头了，再看到景云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当着一个女性的面说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他的错。

“咳咳，景云，老同学好久不见不如一起吃个东西？”

景云抬头，脸上难看，她吃不下......

“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你，”景云本想拒绝，但是看到了靠在门口直勾勾盯着人家女警看的秦龙飞后，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