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鸿远想想也是,这厮脸皮不厚,怎么可能乘自己不在,去勾引自己的女人?
宁鸿远仍旧没有选择即刻出现,他忽然想要瞧一瞧玉儿打人,那一定别有一番韵味。
“有趣!我还从未见过玉儿打过人,嘿嘿!”
秦玉雪听闻这厮如此狂妄,依旧依靠在门柱上,根本不正眼看他一眼。
过了许久,秦玉雪这才回应了对方一声高傲的冷笑,随后背过头去,径直朝内走去,一边小步,一边冷冷道:“第一个冲上前去?我看你是第一个拔腿就跑吧?像你这种人,也是福气好,生活在了这个武境制度无比落后的武境世界了,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缺,如果你生活在有些世界,像你这样不思进取的男人,连在大街上要饭都没有资格,只会每一年被上面集体丢尽山野里喂狗,你若是真的有这份闲心,我劝你还是想一想明年怎么过武境测试,哦,不,像你这种人,那应该是像鸿远哥哥说得那样,想着怎么混过武境测试才对!”
“我!你。。。!”朱星终于被少女这一席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打算让这女子出来约会,熟料却被自己心中的女神披头盖地辱骂了一番,心中如何不气?
从小到大,生活在溺爱环境中的他,周围丫鬟无不对她百般讨好,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他心中越想越气,竟是忽然凝聚真元于掌心掌心之中,准备朝秦玉雪击打而去。
“住手!”
无尽苍穹之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止住了朱星即将爆发的冲动。
片刻之后,月光下闪现出一位男子,身影如小小高山,气势贯彻长虹,正是少年宁鸿远。
宁鸿远此刻出现倒不是为了玉儿,而是觉他着这玉儿背后肯定有一位高人,而这高人按理推测实力在剑尊级别,如果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真的碰到了玉儿一丝肌肤,哪怕是一丝丝,恐怕明天他们这一家人就被满门血洗了,这种事情从前就差点发生过一次。
这毕竟是一个武者世界,灭门是常有的事情,有些强者的尊严根本不容侵犯,人命在这些强者面前就是草芥,玉儿毕竟是一位尊者的天之骄子。
所以,宁鸿远此刻出现制止这朱星犯错,倒不是可惜这父子二人,而是觉着他们府上那一群可怜的丫鬟是无辜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父子二人在外面惹是生非,而白白因此搭上性命。
这些可怜人终究是同自己前世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可怜人啊,能救就救吧。
宁鸿远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常常让魔尊嘲笑他,可是他自己却丝毫不在意。
“舍生取义”,宁鸿远承认自己并不能够办得到,但是“能救就救”,这却是他的为人原则。
一个人不一定要达到“舍生取义”那种圣人境界,但是如果一个人“能救不救”,那是做人的彻底失败。
这一刻,听闻这一生熟悉的声音,秦玉雪方才犹如冰山般的冷漠,顷刻之间化为一股春水,小步急跑到宁鸿远身边,嘴里反复念叨:“鸿远哥哥!你终于出现了!”
她响亮的嗓音响彻山野,惊起片片飞禽。
宁鸿远将她拥入怀中,顺着她那乌黑的青丝,在她耳边柔声道:“我再不出现,这笨蛋又要犯错了!”
秦玉雪何等聪明,立刻知晓这是他在指桑骂槐,满是歉意,轻声笑道:“上一次那件事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最后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吗!”
“这不怪你,怪我太疏忽大意了。”宁鸿远只好这般解释道。
宁鸿远想起那一件事,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现,事情可就真的糟糕了呢。
秦玉雪望着他笑了笑,“我还以为鸿远哥哥为了那一件事要记恨我一辈子呢!”
宁鸿远只好一声苦笑,无论怎样这毕竟是一个武者世界,弱肉强食的绝对法则,在这个世界彰显得淋漓尽致,绝对不会有什么丝毫的和谐与仁义。
在这样的时代下,他早已经习惯灭门这种事情,还好那一次他出手阻止。
二人谈话这一刻,丝毫没有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朱星,这让朱星很没面子。
等到那朱星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瞧见二人如此亲密,自是恼羞成怒,面朝宁鸿远怒道:“宁鸿远,你这废物还知道回来?”
宁鸿远转过头来,望着这朱星,不禁一声苦笑,心道:“如若不是我让你这小子住手,明天你们全家人就去见阎王爷吧,哎,算了吧,和你这种没有见识的富二代说这些,真是浪费我的口舌,那些被你们朱家买来的丫鬟,没有必要和你这人一起丧命!更何况,那朱长老虽说对我父亲的新令心怀不满,但是他总归为我神剑宗立下过汗马功劳!哎,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不过,面对这样愚不可及的纨绔子弟,宁鸿远根本没有理由将心里这些话说出来,向前走了一小步,面朝朱星一声冷笑,“怎么?你这依靠丹药突破武境的废物?难道想要与我动手吗?”
如果不是想着那一群可怜的丫鬟与童仆,宁鸿远觉着和这种心智低层次的人说话,心中仿佛一万只蚂蚁在挠心窝子一样。
比起与这种无聊的人浪费口舌,他当然更希望去死亡森林结交心境成熟的挚友。
朱星的心智比起宁鸿远实在是差了一大截,被宁鸿远一句话说到点子上,立马换了脸色,决定在秦玉雪面前找回一些威风,竟是指着少年的鼻子,怒道:“我挑战你!你敢接吗?”
宁鸿远是一个实在人,这一辈子最恨别人指他的鼻子,顷刻之间便凝聚真元于掌心之间,一掌将那朱星的手指捏碎。
他出招的速度,迅如闪电,出招的角度如铜钱灌油,恰如其分。
片刻之后,那朱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居然在一刹那被宁鸿远给断了。
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从他嘴里传出,震耳欲聋。
“哟?这就受不了?亏你还是一名修武之人!”宁鸿远想起方才在偏殿内受得那般怨气,很想发泄到这个人身上。
但是忽然他又觉着这样做,自己不是和对方一样幼稚吗?更何况魔尊看见自己这样做,一定会又一次笑话自己心智不成熟。
可最终,宁鸿远偏偏还是这样做了,想一想,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你!”被宁鸿远一语激怒的朱星,为了在少女面前找回颜面,竟然是忍住了疼痛,没有再像一头猪一样惨叫。
这倒让宁鸿远觉着很新鲜。
“你敢!你敢动手!乌龟王八蛋,你欺人太甚,我挑战你,你敢接吗?”身为修武之人的朱星,居然痛得大汉淋漓,却还是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找回面子,向宁鸿远继续挑战。
宁鸿远淡淡回答道:“有什么不敢?不过,你可知道我们年轻一辈的规矩?”
“当年我们立下规矩,年轻一辈的争斗,不准告诉长老!”朱星气急败坏地回答道。
“想不到你还记得?哈哈哈,朱星,你小时候还挺讲义气的,怎么长大了,变成了这副样子!放纵,溺爱,果然是毒药啊!”
朱星捂着手上剧痛难忍的手指,吐了一口碎末,怒道:“呸!我变成什么样子,关你屁事,废物,你就说,现在你敢接不敢接?”
宁鸿远冷笑一声,“有骨气!好!这是一颗“愈宁丹”,赶快服下吧,既然你有骨气,我自然会换一种方式对你,你没有像你那狐朋狗友一样,每次见着我拔腿就跑,算你还是条汉子!”
“是不是汉子,不用你说!出招吧!”朱星这般怒道。
一旁的秦玉雪拉了拉少年的衣袖,望着他摇了摇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充斥绵绵情意,柔声道:“鸿远哥哥,不要与这种人斗武,他不配!而且他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他若是赢了,明天肯定四处张扬,从前就是这样,赢了你一次,他就记一辈子,输了的时候,就去义父与他那父亲那样告鸿远哥哥的叼状,这种人真的不配鸿远哥哥出手,鸿远哥哥若是要真的要教训他,玉儿可以帮你!”
对面站着的朱星,见自己心仪的女人如此为情敌说话,恨不得将宁鸿远撕得粉碎,青筋暴露,早已经被怒火蒙蔽了一切判断力。
“我赢了你一次,就有第二次!”
然而令人感到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朱星长时间混迹于风花雪月之地,早已经忘记了武者本能,竟然连剑鞘都没有背在背上,更别说剑了。
所以,当他准备去拔剑出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剑。
这场面尴尬极了,也幽默极了。
这样的画面,宁鸿远可真想说一句,“你是猴子请来的傻比吧!”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反而想起他的祖爷爷起来,那一位曾经非常慈祥的老剑客,那一位无名英雄。
宁鸿远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给对方找个台阶下,随手拔出背后双剑的其中一把,扔到他手里,冷笑一声,冲着朱星讽刺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你祖爷爷一样,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嗯?”
朱星似乎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竟是再一次怒道:“你这废物不配提我祖爷爷!”
宁鸿远再有脾气,也被这朱星气得满脸冷色,甚至此刻都有将这朱星杀了的冲动。
不过,他为了锻炼自我的心境,终究还是习惯了这种人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