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对你跟内阁的关系到是很好奇,不知道娘娘可否解惑。”风子倾拾起筷子,挑选了几样,慢慢的吃着,动作轻缓优雅,皇家气十足。
“二皇子,狡兔还有三窟,二皇子最好不要对本宫的事那么好奇。”听到这略带警告的话,风子倾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
“我也只是一问,没什么意思,还望娘娘不要介怀。”韩紫樱听了这话只是自顾自的笑了笑,在没有什么言语。
这几日,墨殇白都没有出现在馨园,烟瑶也将自己困在屋里不与人交流,她一直在想着那日那场大火,自己为何能够提前预见,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正在烟瑶平躺在床上不停的思考之时,丝丝凉风从窗口透了进来,烟瑶瞬间就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双眼微咪的看着内屋的门口,自己的感觉不会错,这不是他的气息。
看到门上晃过的人影,烟瑶将怀里的匕首拔了出来,这匕首做工精致,轻盈锋利,一看便知是专为女人定制的防身工具。
只是那门口之人似是察觉到了里屋内的情况,反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向后退了两步,烟瑶先是听到了“咚”的一声,然后就是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小姐,您还听得出老奴的声音吗。”这个声音,烟瑶又怎会忘,从小就陪着自己玩,悉心照料自己的人,自己又怎敢忘。
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烟瑶就飞快的冲到门前,一把推开大门,就看到一个双鬓泛白的女人跪在门前,眼里含泪的看着自己。
烟瑶瞬间“噗通”一声跪在了女人的对面,伸手将女人抱在了怀里“轩慈姑姑,轩慈姑姑……”听到耳边这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轩慈将烟瑶抱的更紧了一些,小姐,少小姐现在活的很好,长的很漂亮,你知道吗。
这边是痛哭相见,那面却是四目相对,彼此无言。对于这个能够绕过层层守卫进入自己书房的特殊访客,风寂庭只是轻微的挑了一下眉,便没了什么反应。
“三皇子当真不似常人,且不说这王府的层层守卫,就这一会儿,我可是感受到了好几束满带杀气的目光。”说话的是个男人,一身黑色的劲装将他完美的身材显露无遗,不过这不是风寂庭所关心的。
这个夜,这皇城中的人,总会有什么在缓缓的向前发展着,前尘过往,明日前程,一切都自有定数。
“轩慈姑姑,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烟瑶拉着轩慈坐在了软榻上,此时的烟瑶早已卸下了平日里的伪装,精致的脸蛋跟司寒烟是那样的相像,这让轩慈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少小姐,当年之事老奴不说,你也应该都清楚。夫人当年那一把大火,保全了萧府的最后的辉煌,这是夫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轩慈双手紧握着烟瑶也就是萧欣雨的手。
“我弟弟呢,倾沐他到哪里去了。”想到倾沐,欣雨不禁声音有些哽咽,她不能想象自己那个喜文厌武的弟弟,这几年是在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少小姐,小少爷很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到了合适的时间,少小姐就会见到小少爷的。”听到这话,欣雨微微皱眉。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欣雨眼底的波动渐渐消失,她的眼神变的幽暗,嘴角似是有笑但却细微的让人不易察觉。
“轩慈姑姑,是如何知道烟瑶就是欣雨的,又是为何现在来找欣雨。”欣雨抬头直视着轩慈,眼里没有任何威胁之意。
可就这样,轩慈还是在看到那双光亮如星辰的眼眸时,有一瞬间的胆怯,她眼里流露出的丝丝恐慌,让欣雨嘴角的笑更加明显了些。
“轩慈姑姑若是不能答或不想答,大可告诉欣雨,不必这般。”听了欣雨的话,又看到她嘴边的轻笑。
轩慈低头叹息了一声,自己果然是小看了那个女人的手段,也是,那女人可曾经是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现如今也依旧如此。少小姐承蒙她多年的培养,到也多了些凌厉,如此也是件好事。
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精致的玉佩,轩慈把它递到了欣雨手边,欣雨低头伸手拿起那玉佩,一股暖流顺着玉佩倾泻出来,这让欣雨觉得格外的亲切。
欣雨有些疑惑的看着轩慈,欣雨心里很清楚,即便轩慈曾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可她在萧府这几年,可从未有人敢真的拿她当丫鬟,就连自己的母亲对她都格外的亲近尊重。
“少小姐要问的都和这玉佩还有玉佩背后的人有关,老奴这次来,也是要来带少小姐回族,认祖归宗。”轩慈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光亮让欣雨很清楚,她是真的对她所说的那个族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她很希望自己可以同她回去。
欣雨伸手抚摸着这枚玉佩,看到玉佩里细小的“司”欣雨的心里猛地一震,她很清楚,这或许就跟自己最近的那些事有关。
欣雨将玉佩紧握在手里,抬起头看着轩慈“轩慈姑姑打算什么时候启程。”轩慈看着欣雨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少小姐,明日一早,老奴会在城外凉亭处等着。”
这面的洽谈似乎很顺利,但风寂庭这边到是有些不顺,看着这个从进门到现在都只是坐在那里喝着茶的侵入者,风寂庭再好的脾气也快被耗光了。
“阁下,难道是来看本王读书的?”风寂庭将手中的书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皱着眉看着那黑衣男子。
那男人抬起头看了看风寂庭,隐藏在面巾下的嘴角微微翘起“三皇子风寂庭,通天楼墨殇白,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他这话刚说完,一个黑影闪过,泛着寒光的剑就已在他的脖颈上划上了细微的血痕,枯月如鬼魅般出现,行动迅速悄无声息。
男人到是对这一切看的颇为平淡,他似乎坚信风寂庭不会对他动手,他甚至还看着风寂庭轻笑起来“你又何必生气,我可是说了实话,虽然,这些话是你的秘密。”
风寂庭挥了挥手,枯月就将手里的剑收了回去,转身走到了风寂庭的身边,没有任何生息,男人看着眼前这一切,到是很清楚,对方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耍花样。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会只是来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秘密。”风寂庭现在看这个男人到也没了刚才的防范,对方对自己已经这么了解了,又何必扭捏的隐藏。
“我来是奉族主之命,请三皇子到本族一趟。”男子看着风寂庭,语气平平的说道,仿佛真的是在邀请别人到家中一聚一般,虽然邀请的方式有些特别。
“我从未与什么族有交情,你这般邀请,我若不去也实属正常。”风寂庭瞬间在脑海里将各大隐世之族想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三皇子,我们族主姓司,如此可否。”男子站起身走到风寂庭身前探着身,轻声的说道,这话让风寂庭眼里透着不明的光亮,他抬眼看着男人,那男人却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
“三皇子可有一夜时间想,想好了明日一早到城外竹林来寻便可。”说完,男人便抬脚离开了三皇子府。
风寂庭坐在主坐上,伸手随意的拨弄着书册,来来往往反复几次之后,风寂庭便站起身穿上外衣,趁着黑夜往通天楼走去。
“此次外出,少则十天多则一月,通天楼里的事,就由魏延全权负责,紫晨好好待在王府,不要让人抓到任何破绽。”风寂庭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认真的吩咐着。
“楼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还是先查一下那人的来历在做定夺的好。”魏延听到风寂庭的安排,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此人的武功不在紫晨之下,若想查到他的来历踪迹,除非他自己想,否则,就算是通天楼也奈何不了他。”风寂庭抬眼看了看他们。
“这次的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仔细注意着城内的动向,若有急事,就放猎鹰传信。”说完,风寂庭就直接离开了通天楼。
清晨的竹林,初升的朝阳洒下的光,将竹影映在了地面上,斑驳交错,这清新的空气,宜人的微风到是很适合出行。
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男人便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了风寂庭的对面,此时的男人隐去了昨夜的伪装,浓密的眉毛,黝黑的皮肤,让他的脸透着一股沧桑,虽然他的年岁并不大。
“在下肖竹,昨夜的叨扰还望三皇子不要介意。”肖竹看着风寂庭很随意的说着,风寂庭到是没什么反应,对于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话,他从不关心。
“在外不要在叫三皇子了,你可以称呼我墨殇白。”风寂庭说完这话便不再理肖竹,径自往竹林外走去,肖竹跟在风寂庭的身后,无奈的撇了撇嘴。
“轩慈姑姑对我娘应该是最了解的人了,可以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娘以前的事吗?”骑马赶路的两人,坐在路边茶亭歇脚,欣雨看着远处的高山,突然好奇的问到。
“夫人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什么事情只要认准了就一定会去做,就像当年夫人不顾族主反对,硬要嫁给你父亲一样,很少有什么事是能让她改变自己想法的。”
轩慈看着欣雨,眼里满是怀念,她仍然记得当年的司寒烟红衣如火,同萧凌越站在那棵樱花树下,共同许下的情缘。转眼间,已是多年过去,那棵樱花树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只是再也不见当年的那双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