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怀中人儿,北乘风听晨香说完,冷清抬眸扫了三间茅屋,感受着那气息,便知道晨香房间。
迈着紧慢步伐向晨香房间走去,接着又道:“知道本君名讳的人不多,你……是第三个。”
在凡间,除了清尘与张子贤外,晨香是第三个知道他名字之人,只是清尘既然告诉晨香他名字,那她有没有说他真实身份?
北乘风突然间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好奇,如果这个女人知道了他真实身份,又是何想法?会不会与他共赴海域?做龙脉的一个养料?
情爱似乎很奇妙,为何他从前从不如此,她同样是貂然转世,以前怎么会没有这种感觉。
慢慢的北乘风变得有些在乎和猜忌,他想更深入来了解这个女人。
晨香糊涂,她是第三个知道他名字的人?难道整个南都国之人知道秦王真实名字的人,不多?
晨香在想这个问题,秦王身份在她看来,很玄乎。可她没有多问,安安静静被秦王抱着来到她房门前,心底开始抽慌。
门被自动敞开,晨香一阵惊愕,心底对秦王那古怪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的内力竟如此之深。
晨香又开始失神了,清醒了那么会,脑袋开始犯糊涂,嘴上也说了那么句糊话:“王爷,你确定今晚要与我共眠?晨香可是被大家公认的丑女,你我成亲之事,当真不悔?”
其实她是想问,你喜不喜欢我?可那直白话,让她给憋了回去。说喜欢还言之过早,秦王对她是何意,她分辨不出来。
她是一名丑女,秦王真会娶她?
可那句话说出没多久,晨香自己反而沉默了,成亲之事,到底是秦王不悔,还是自己会后悔。
一入侯门深似海,像她这种身份,嫁入侯门,真的会幸福?怕是会成为众人口中笑话吧。
可情爱这东西就不好说了,它就像一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她似乎已经被套住了,只能深陷。
即使是一个笑话,她也要往前走了。
那话让北乘风陷入片刻深思,之后便冷清道:“你觉得今晚本君该如何对你?至于成亲……本君决定好之事,从不会改变。”
一句话取诀于晨香自己,同枕共眠,他有这个意,但不会强人所难。
怀中的人缩了缩身子,她当然是不愿的。
感受着怀中人儿动静,北乘风嘴角轻勾,对待儿女私情他哪里会如此轻浮。只是刚刚她与苏旦喜相拥一幕,却让他极其不爽,想要将其占有。
茅屋内漆黑一片,就算借着月光,也瞧不清。
北乘风并没有嫌弃这寒酸茅屋,在神仙眼里,什么东西都可以变成很好,抱着人直接入了内。
入屋后,晨香不继续在北乘风怀里呆着,动了动身子,便已落了地。
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我点灯。”
说完便摸黑去点灯,倾刻,屋里摇摆晃晃亮起了灯。
灯是点着了,晨香顿了顿,看着在打量屋子的秦王,她也随着秦王视线打量。
北乘风将整间屋子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那床上,被子一灰一白,虽很旧,但很干净,散发着一股阳光味道。
随着那目光,晨香赶紧去铺床,勤快的像个小媳妇。
床铺好后,晨香蹑手蹑脚道:“这床虽然不及王府万分之一,今晚王爷就将就一晚吧,要是没什么事,晨香先去睡了。”
她知秦王不会强人所难,这会她先躲为妙,说完,便轻快出了屋子,然后带上房门,逃了。
站在门外的晨香吸了口气,使劲拍了拍胸部,今晚真的是好险……
屋内的北乘风自是睡不习惯那木板床,右手那么一挥,屋内一闪,变了另一番模样。
往床角一坐,眉头轻挑,今晚对他来说,确有那么点希奇。
……
楚云将苏旦喜送到村口,便止住脚步。看着一摇一晃出了村子身影,微叹了口气,然后无奈摇了摇头。
这样三角恋关系,让他有些同情苏旦喜,可他永远只是南晨香生命中一个过客,这早已命中注定。
看着越来越远身影,楚云停了那么会便返回村子。
脚下步伐像是千斤重,苏旦喜满脸绝望,他两眼无神,借着月光,一步一步往前行,脑海一直浮现晨香那张笑脸。
五年了,他对香儿心思,一天比一天浓,从未减少。眼看香儿成为自己妻子,半路杀出的秦王,毁了他和香儿幸福。
苏旦喜一边走,一边想着所有事情,心中的憎、怨、念积成了仇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摇晃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前方二十米处的紧闭城门。
现在已快子时,城门紧闭,苏旦喜怕是要在城门外等一夜了。
他双腿一软,就朝地面跪了下去,满脸失落看着那城门。然后头一低,双手紧握成拳头忽地朝满是沙石地面捶去。
随着双拳落地,地上沙石顿时溅起,苏旦喜拳头陷进泥土中,鲜血淋漓。
接着阴狠声音响起:“秦王,你竟如此卑鄙!”
苏旦喜双眸紧眯,双齿紧咬,两旁颧骨青筋暴起,额头汗珠细密,此生,他从未这般怨念。
夺妻之仇,他不得不报,身为男人尊严,他不得不讨回,他一定要想办法让香儿脱离苦海。
怨念之气由此而生,苏旦喜一颗心开始变得阴暗起来,他与秦王不共戴天!
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身影,看着全身布满怨气而充满仇恨的苏旦喜,妖媚脸庞神色亦然。
飘渺的声音响起:“怨气如此之深,倒是一个不错的黑暗种子。”
黑暗身影说完,迈着慢吞吞步子,向跪在地面苏旦喜走去。身上黑色华丽长衫,长长尾拖于地,一头墨发被一根木发簪稍微挽起,五官比女人还妖媚。
他在苏旦喜身旁停了下来,看着苏旦喜身上那浮起的黑色怨念之气,右手一拂,全将那团黑色怨念之气收于手中,接着将手心摊开。
那团黑色怨念之气,在黑影人手中上下浮动,它们活跃得就像有生命一样,不断在收集人类怨念之气,想成就一个物体。
看着不断在自己手中叫嚣的怨念之气,黑影人嘴角一勾,在这团怨念之气中,他能看到苏旦喜心中所想与所念。
魔族最缺的就是这种怨念之深之人,如果利用他,或许对他计划有帮助。
接着邪念声音响起:“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一个顶天立天男儿,最不愿失去自己心爱女子,本君倒是可以帮你达到你想要的一切。”
突来的声音让苏旦喜身子一顿,立即抬起头,偏往右方,看着一身黑色华丽长衫的柔媚男子。
陷入泥土中双拳悠然而松,微弓身子立直而起。
随着苏旦喜起身,他手背上那些泥土沙沙落下,但还有不少沾在血肉里,可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或者已经麻木到没有疼痛。
“你是谁?”
苏旦喜警惕望着眼前妖媚男子,心底浮起一丝异样,心中更是在猜测,如今城门已关闭,这个男人看似非凡,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是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夺回她么?”妖媚男子淡淡一笑,倾尽千百回,都觉得他是在施舍善心。
“你有办法?他可是南都国战神,从没有打过败仗,权势滔天!”
苏旦喜心思动容回答着,目光中充满期望和悦色,但又怀疑眼前男子说的话。秦王早就被称为南都国战神,无人能敌,眼前这个男子又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他?他又有什么能耐?
“呵!战神又何防,权势滔天又如何,本君一滴血,就可抵千军万马,区区一个凡人……本君还不会放在眼里。”
妖媚男子眼眸一斜,神情一魅,语气中有些小小兴奋,六界中只有那个人能敌他。
其他人……他不足以为惧。
“凡……凡人?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人?”
苏旦喜身子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神色微怔,一脸不可思议,内心夹着一丝小小恐惧。
眼前之人不是人?难道是鬼魅?对于鬼魅他只在戏文中听起,现实中那是无稽之谈。
看着躲了自己几步的苏旦喜,妖媚男子又向他走近几步。
道:“怎么?怕了?不想报夺妻之仇?不想夺回心爱的女人?”
男子的话,又勾起苏旦喜欲念,他怎能不报夺妻之仇,如今香儿还在秦王手中。
苏旦喜双拳紧握,身上又浮起那黑色怨念之气,尽管被男子收了一些,可怨念之深之人,怎么收都会有。
看着如此苏旦喜,男子邪念一笑,黑暗种子不断在成长,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个陷饼。
苏旦喜眼神突然坚定,心中做了决定,眸一抬,看着男子。为了让香儿脱离苦海,不管眼前男子是人是鬼还是神,他都要得到他帮助,让香儿从秦王手中解脱。
苏旦喜坚定道:“我苏旦喜堂堂七尺男儿,天不怕地不怕,既然你愿意帮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好……”
男子说完好字后,右手对着身前一拂,便凭空出现一个白色小瓷瓶。接着他无名指对着瓶口一动,一滴鲜红血液从手指中流出,落入瓶中。
苏旦喜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已怔住,神情复杂,双眼睁得铜铃般大小。
眼前一幕对他来说简直太玄幻了,这个男子真的不是人,也非鬼魅,因为鬼魅没有血肉。
他……只能是妖或是魔,可不管他是妖还是魔,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目前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是从秦王手中夺回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