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小鱼、小鱼，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好吗？”王梓轩急得满头大汗，一脸的焦急与悔恨。

原谅？范小鱼看着这个爱了七年的男人，只恨现在自己的手里没有一把刀。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半个小时之前，她还在挑选明天要穿的婚鞋，可一通电话就让她从天堂直落到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请问是范小鱼吗？”电话里面的女人声音妩媚动人，听得范小鱼骨头都快酥了。

“是，我是范小鱼，请问你是？”

“我叫辛丽丽，”对方笑了起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梓轩的老婆。”

“你说什么？”范小鱼手里拿着的婚鞋掉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我是说，我是王梓轩的老婆，就是明天要跟你举行婚礼的那个王梓轩，”对方的语气好像范小鱼是个理解能力极差的低能儿，“哦，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快两岁了。不相信？我会把照片发给你确认的。再见了……还有，不用谢我。”

“嗡嗡嗡……”接连不断地手机振动的声音，范小鱼静静地看着照片一张接一张地被传送到自己的手机上。

照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地滚动，范小鱼看着王梓轩跟一个美艳的女子牵手、拥抱、热吻、耳鬓厮磨，渐渐地照片中多了一个小baby，小baby一点一点地长大，每一张都有他们两个人的陪伴。最后手机屏幕定格在王梓轩单膝跪地，为抱着小baby的女人带上婚戒的照片上。

范小鱼看着照片笑了起来，这不是自己跟他说过的梦想吗？希望能够在哈瓦苏峡谷接受他的求婚，当时他是怎么回答自己的来着？

“浪漫跟形式无关，重要的是一颗心。”

范小鱼的胃突然开始剧烈地绞痛起来，她用拳头顶着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要离开这儿。就算现在快要凌晨了，就算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儿了。

王梓轩追上自己的时候，范小鱼刚穿小区外的那条马路，王梓轩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苦苦哀求她，不让她再走开一步。

“小鱼，你听我解释。”王梓轩的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好，你说，我洗耳恭听。”范小鱼的胃痛得更狠了，嘴里开始有血腥味在翻涌。

“我……我……跟那个，”可王梓轩根本没法解释，所以他反复说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借口跟承诺，“小鱼，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了……真的，我没跟那个女人结婚，真的这个你相信我，只是场婚礼而已……我马上就可以搞定那个女人，孩子也一样，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小鱼，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先！”范小鱼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跟别人的女人婚都结了，孩子都快两岁了，你让我相信你？”

“小鱼，你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王梓轩说着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了范小鱼的面前。

范小鱼简直想歇斯底里地大笑，她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王梓轩，声音飘忽地像是一只没有脚落地的荆棘鸟，“算了，王梓轩，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触到了王梓轩的逆鳞，他猛地站起身，握着范小鱼肩膀开始猛烈地摇晃她，“我们明天要结婚的，我的亲戚朋友哪一个谁不知道。你现在跟我说算了，你让我，还有我父母的面子往哪儿放！”

“你简直不可理喻！”范小鱼觉得难以置信，到现在了，他最关心的居然是他的面子？

“我不可理喻？我们交往7年了，你碰都没让我碰一下，到底谁更不可理喻？”王梓轩的神情在昏暗的路灯下愈加狰狞，“你想走可以，但今天你得让我尝尝你的滋味！”

“王梓轩，你疯了！”范小鱼直到王梓轩撕扯她裙子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我就是看不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就是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连孩子都生了，你能怎么样？”他凶狠地范小鱼按在了地上，他一手掐着范小鱼的脖子，一手解着自己的衣服，“就算是这个样子，你也得是我的女人！”

范小鱼拼命挣扎着，她狠狠地一口咬在王梓轩的手臂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从自己身上踢了出去。

王梓轩摔在了马路上，端详了一阵手上被范小鱼咬出血的伤口。他狰狞地笑了起来，可还没站起身，就被一辆急速行驶过来的汽车，直接撞飞了出去。而车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车速分毫没减地开远了。

是范小鱼报了警。小区外的摄像头拍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她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并且与王梓轩的车祸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所以完全没有受到处罚。肇事车则因为环境太黑、车速太快的原因，一直都没有找到。

只有王梓轩，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躺在那里，大概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三年的时间里，范小鱼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当时知道有一辆车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撞飞王梓轩，她还会反抗吗？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yes！

所以她一直照顾着王梓轩，算是赎罪吗？范小鱼不知道，她也懒得知道。

其实她真心期盼着王梓轩能醒过来。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会那样对待自己，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小鱼？小鱼，你还好吗？”看着脸色苍白、深深陷入回忆中的范小鱼，陈木杬担心地提高了声音。

“……不算是意外。”范小鱼闭上了眼睛，模棱两可地说。

“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陈木杬没有追问“不算是意外”到底是什么意思，范小鱼对此十分感激。

“我可是公司最年轻的营销总监，这点小钱我还是可以应付的。”范小鱼刻意活跃了一下气氛。

“年薪大几十万的总监，却连一件奢侈品也没有。”陈木杬配合地笑了起来，“看来也没那么好应付啊。”

范小鱼满不在乎地摊开手，“我不是那么物质的人了，奢侈品也太肤浅了……好了，我跟王梓轩的过去，差不多就是这样，他在跟我交往的过程中劈腿，然后发生了一点意外，现在由我这个‘前女友’在照顾他。”

“是吗？”陈木杬不置可否。

他知道这并不是故事的全部，他听到了辛丽丽说的，她说是范小鱼把王梓轩推到了马路上，还说王梓轩强暴了范小鱼……他的手猛地握紧了方向盘，想象着那是王梓轩脆弱不堪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