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一日,天气状况,晴!
张所长到来,一众警察赶紧给让出位置,虽然,再过不久,所长就要退休。可毕竟,现在张所还在位置上,无论是它的官衔还是它的威压,都还是存在的。
听了张所长的话,隋大富转过身,瞅了瞅。
平时的时候,他对于这个所长,也是保有着本能的畏惧,现在呢,借着酒劲,隋大富天不怕地不怕。
“哦,是所长来了啊,今天,你怎么没在家养病,有时间来所里,呵呵。”隋大富笑着,阴阳怪气。“这里也没什么事情,要不然,你先回家休息,有我在,足够将派出所支撑起来。”
酒,是好东西。
少喝点,活血通络,多喝点,嗯,就变成神志不清了。
现在的隋大富,酒精上脑,已经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面对所长,心里仅存的一点点畏惧,也消失了,他说起话来,胆大包天。
“大胆,隋大富,你这是在跟谁说话。”隋大富话音刚落,旁边顿时想起了一些声音,对其呵斥。
这些都是有良知的人民好警察,他们不会对于隋大富趋炎附势,在这个所里,在他们心中,张所长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警察们义愤填膺,对着隋大富吼道。
不过,隋大富像是没事人一样,他看了看周围的警察,眼光从这些对其出言呵斥的警察脸上闪过,“嗯,你们,很好,我记住了。”
随后,他抬起手,插着腰,一脸的小人得志相,“告诉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家伙,老张头,就快要退休了,退休之后我上位你们知道不?现在你们这样对我,等到我上来,非把你们都弄走不可。”隋大富叫嚣着说道。
“隋大富,你现在还不是所长,你现在还没有上位,你请说话注意点。”张所长站在那,气的花白的头发都颤抖了,这个所里,因为隋大富这样一个害群之马,搞得乌烟瘴气,他真是气的不行。
可是,生气归生气,张所长没有任何办法。
他这么大年龄,还只是在一个派出所当所长,就说明,他是没有背景的,而隋大富,三十多岁就能上位,他比不起。
平时的时候,张所长也管不起,很是尴尬,他这一身病,有多数很可能是被隋大富气的。
“我现在不是所长,但马上就是了,你现在是所长,以后就不是了。我说话就这样,你能奈我和?”隋大富高傲的说道。
周围都是警察同事,还有几个外人,我,林加德以及欣阳,当然,那对姐夫小舅子也在其中。
当着这么多内部人和外部人的面,张所长被顶撞,他的面子上过不去。“隋大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说话注意。”
张所长厉声的说道,在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分明,他身体上的气势,都是发生了改变。
这一刻,整个派出所提审室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降低了温度。
隋大富眨了眨眼睛,没再继续吱声,张所长虽然年迈,虽然要退休,但是,虎威犹存。
真的生气了,隋大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惧怕。
隋大富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张所长就当时没看到,他抬起头,向提审室里看了看,看到了里面乱糟糟的情况,和王副所长一样,他开口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提审室里,只有小警察一个,“小李,你说说,怎么回事。”
小李,是隋大富的人,铁杆跟屁虫,可即便如此,面对张所长,他也哆嗦。
隋大富敢顶撞张所长,他可是没有这个能耐。
“张所,是这样的。这个人,是嫌疑人。”小李指着我,说道,“他被我带回所里做笔录,中途的时候,这个人闯进来,把我打伤,想要将嫌疑人带走。”他又指了指林加德。
“而后,我就赶紧给随哥打电话,让他赶回来,处理……”
“够了!一派胡言。”在小李还没有说玩的时候,林加德怒气冲冲的将他的话打断。
“怎么回事,刘和你说,让张所长听听。”林加德对我说道。
林加德怒喝,吸引了所有警察的注意。
不过,他这张脸,真的是不太好认,在场的警察,一大半不认识他,小半感觉到熟悉,一时想不起,只有王副所长,是心知肚明,不过,他没有吱声。
张所长看着林加德,觉得眼熟,然而,年龄大了,他一时没想起来。
“小伙子,你来说说。”张所长对着我说道。
很显然,小李的话,他可能也不信,隋大富和小李,这两个人干的缺德事,张所长心里有数。
这肯定,又是坑人了,而且,事情还闹得这么大,张所长觉得,在退休前,自己应该管一管。
“事情你如实说,我是这里的所长,我会帮你做主的。”张所长对我,态度很是和蔼。
估计是看到了我身体上的伤势比较重,知道我是受害者,并且,我也是长着一张朴实的劳苦大众的脸,看上去就不像是坏人。
“好的,张所。”我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的原本,娓娓道来。
我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更没有在叙述的时候,加上主观的偏见,我就是正常叙述一件事,将自己的情绪置身事外。
而即便是这样,听了我的话,张所长还有周围一些有良知的警察,都是极为愤怒。
这隋警官的行为,简直就是土匪。
“隋大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小伙子,说的可都是事情。”张所长大声的质问。
“嘿嘿。”面对着张所长的质问和周围警察的愤怒,隋大富视而不见,“嗯?他说的是实话吗?我忘记了。无论是实话也好,不是实话也罢,进了所里,被我抓进来,就是我说的算。”隋大富有恃无恐。
“你,你……无法无天,践踏法律,今天,我要治你得罪。”张所长用手指着隋大富,语气激动。
“张老头,你忘了是谁送我来的,你忘了,闫局临走时对你说的话?你敢治我,就不信我告诉闫局,让你不能安稳退休。”隋大富面对张所长,也是露出了虎牙,他拿出手机,举在身前,对着张所长说道。
他的话,或许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而张所长,却是心知肚明。
这个隋大富的靠山,是市里的一位副局长,在公安系统里,能够排的上号的人物。
隋大富来这里工作,是这位闫副局长亲自送来的,送来的那天,张所长记得,闫副局长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张啊,这是我一位远方的表亲,来咱们系统工作,你不用对他特殊照顾。这小子,没啥优点,就是有一个缺点比较突出,人有点虎,如果以后犯了错,不用看我面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在警察系统里干了这么多年,特别是底层摸爬滚打,闫副局长的话,张所长又怎么听不出来是反义。
你不用我照顾,还点出你们是亲戚?
你不让我看你面子,还把话提前撩这!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一位副局长的亲戚,张所长真的还就不敢惹。
这也就养成了隋大富更加无法无天的转变。
“你……咳咳咳。”张所长听了隋大富的话,气的好一阵咳嗽,他的脸憋的通红,却是没有真的再说出什么。
治罪?别开玩笑了,除非张所长能够给闫副局长定罪,否则,他这边治了隋大富,不用等到自然退,他就可以下去了。
退休,张所长不在意,他对于这个烫手的位置,早已没有留恋,他就是害怕,不能平安的退位让贤,在他这个年纪,还要遭受到一些其他的折磨,那就不美了。
张所长是一个有良知的所长,可是,良知不能当饭吃,他无能为力。
他不能够对无法无天的隋大富,有什么办法,不过,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我这样一个良民,被欺辱,他心里过意不去。
“行,隋大富,算你能耐,我拿你没办法,但是,今天这位小兄弟,还有这两位。”张所长缓过一口气,叹息着指着我和欣阳,林加德三人说道,“他们三个人,你不许为难,现在,就放他们走。”
“哦?放他们走?”隋大富斜着眼睛,瞅了瞅,“你说,能放他们走么。”
隋大富对着说话的人,正是姐夫小舅子里面的姐夫,彭昆。
彭昆,属于纯正的势利眼,先前,在警察局里,他躲在角落和光头大汉,目睹了这完完全全的一幕。
他开始还以为,隋大富只不过一个小警察,摆平不了眼前的事情呢!副所长所长相继出现,他这一个小警察,哪够看啊。
现在好了,剧情陡转,连所长都不敢和隋大富硬磕,这隋大富,关系硬啊!
有这么硬的关系,怕啥。
“走,哪里走,他们去我小舅子店里抢东西,害我小舅子的食杂店损失了好几万元,还没赔钱呢,不能走,隋警官,你可得给我们兄弟俩做主啊。”彭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嚎啕的哭了起来说道。
他这一说,好么,我彻底傻眼。
我擦,这家伙,情绪转变也太快了吧。
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他和光头男,我却是一直看的清清楚楚。
这家伙分明先前还在一副小心翼翼,后悔不已的模样,分明是觉得这件事有点闹大发了,不值得。
现在好了,隋大富得势,他情绪一变,直接是讹诈起我和欣阳来。
而且,他讹的“有理有据”,有隋警官的偏袒,这事,八成得成啊。
“张所,不好意思,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也看到了,这边,还有当事人有钱财损失呢,怎么地,也得让这伙人,将当事人的损失赔偿了再走,你说是不。”
隋大富说着,眼神里闪过阴笑,他看着彭昆,点头赞许。
这家伙说的话,太和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