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南街的烧烤城。”许安拓对开车的师傅吩咐道。
我斜睨了他一眼,脸上还有些发烫。他刚才的动作彻底打乱我的心了,我原以为对许安拓,心里早已免疫,可还是没能逃脱男女之间暧昧疏离的戏码。
我默不作声,感觉身边人微微的倦怠。他忽的将头靠在我肩上,我本能的想甩开,他却按住的我的肩膀让我无法动弹。
“让我靠一会,我有些头晕,到了叫我。”
他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宠溺,今晚的他很奇怪,不管是眼神还是口气,亦或是说出来的话,都不像是他从前对我固有的态度,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又在耍什么阴谋花招?
我从来不能完整的信任他,到了不管他说什么,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的地步,儿时的经历太过惨痛,以至于我失去了信他的能力。
南街的烧烤城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韩式烧烤店,从下午开始直至午夜,生意都非常兴隆,我们到的时候基本已经座无虚席。许安拓是这里的常客,找老板好说歹说,才总算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安定下来。
他脸上有些倦意,却仍神采飞扬的点了一桌子的菜。
我挑了挑眉,“你很饿?刚才似乎吃的也不少,什么时候消化系统这么灵活了?”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无所谓道:“你不是也没吃多少吗,有的吃就闭上嘴,反正不用你付账。”
我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在烟雾腾腾中他的面容变得越渐模糊起来。
这个韩式烧烤店,从前我跟他来过很多次。那时候几乎都是母亲和继父同时不在家,我们就会往这里赶,虽然离家有一段路程,可这里的口味却是最正宗独特的。许安拓几次被我硬拖来这里之后,也就喜欢上了这家的口味。
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是习惯旧事物的人。习惯了哪里,就不愿再换地方。
我原以为许安拓会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可事实证明,他比我更恋旧。也许从小就活在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对旧事物也更贪恋一些。
说起来,我与许安拓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各自父母错综复杂的纠缠关系,大概是能成为好朋友的吧。
许安拓的手机在嘈杂的人声中响起来,他接过电话喊了声妈。
“嗯,还不错。”“对,多喝了点。”“现在?现在在外面。”
从他的回答中我大抵能猜到他母亲在电话里问了些什么,随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抬眸看我,只一秒就又转移视线。
“嗯,和一个朋友,你不认识。就这样吧,晚点再打给你。”
他气定神闲挂了电话,我笑笑,什么时候我也变成他的朋友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不过能被许安拓承认为朋友,到是一大跨越。他母亲从来都不喜欢我,就像许安拓不喜欢我一样,其实在这个家里,除了继父,怕是真没多少人是喜欢我的,但很奇怪,他们却都喜欢我母亲。所以说,血缘真是很奇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