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只是孩子间的小玩笑而已,对许安拓,心里虽然少有怨气,可总是过一会就消了的,若不是为了我母亲,我大可以将他置之度外毫不理会,可偏偏我母亲却总是想方设法的对他好,有时候,连我都嫉妒。
我没想到,我努力想要两个人和平共处而做出的努力,在其他人眼里却变成了别有居心。特别,就连许安拓自己,也从一开始就这样认为。所以他一直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在看着我对他的百般殷勤吗?
记忆越渐清晰,在心里胀起一股酸气的时候猛然停止。我眯了眯眼,眼前的许安拓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高傲的男子。
勾了勾唇,我轻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的笑话你也看了,不知道许副总还有什么指示?”他撇了撇唇,我原以为他还会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可他只是一脸平静,甚至淡漠。他朝我走了几步,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竟是机票。
“下周一回去的机票,我会来接你,希望你准时些。”他目光望着左侧,语气里依然是那种淡漠和疏离。
我扬了扬眉,“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会回去。”他未免自作主张过了头。
“是吗?如果你想看见你母亲的眼泪,嗯?”
他忽然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种淡淡的味道,烟草味混杂着薄荷香。他嘴角弧度微勾,那样笃定的看着我。
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了解我,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从来,我可以什么都没有,甚至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害怕母亲受了什么委屈。她在那个家过的很好,至少在我看来很好,所以她也总想让我也被那个家所真正接受,每一次聚会甚至酒席,都要拖着我一起去,直到长大一些后才渐渐不再勉强我,虽然嘴上不说,可我还是能看得出母亲的失落。
有一次,是继父姐夫的生日,按照辈分,我是应当叫姑父的。可那次,不知心里忽然怎么不畅快,任凭母亲和继父如何劝,我都不愿一同前去。他们拗不过我,最终还是将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以至于后来,寿星姑父亲自来请,我都不曾理会。
我承认我是个固执的人,一旦心里做下某个决定,谁也无法更改。
后来母亲回来,一整个晚上没有理我。晚些的时候,我才在客厅看到她一个人微微抽泣。母亲从不在我面前哭,可那次,我的心也跟着生疼生疼。
蓦然抬头,我深深的望进许安拓的眼里,那双眼中,有我所不熟悉的笑意。他总是能很好的算计到我的心思,为什么,每次掌握全局的都是他?
“我知道了。”
我淡淡应了一声,越过他快步踏入电梯,仿佛再在他面前多呆一会儿就会曝露了原本就脆弱的情绪。只是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就算是十年后的现在,他依然像儿时一般对我有深刻的怨念,恐怕今生,我们之间难有和谐的一面。隔阂已经产生,想要消除,堪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