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挽歌走到床边看着滴溜溜转着眼睛的云昶,心里不免好笑。这孩子很调皮吗?竟然能逼得如里给笙箫两个大男人点了他的穴才把他带来见她。
“云昶是么?传闻都说云族少主天赋异禀,今年你也十岁了,不拿出点诚意,我为什么要救你?”凤挽歌说着,一个闪身又坐回茶桌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云昶眨眨眼,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细细的端详起面前的女子来——
细眉黛目,眼睛清冷疏离却又干净深邃,唇上泛着淡淡的粉还有些莹色,整个人的气质干净如雪不染纤尘,但性格却是乖张纨绔,且爱武厌文。
如果没有娘亲的提耳面命说这是他姐姐,恐怕他遇见这样的人早就跑了。
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不过现在她戴着黄金面具将她与舅舅和娘以及二姨相似的容貌给遮掩了起来,他倒也没什么好怕的。爹说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也不能说出她的身份,那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乖乖的烂在肚子里。
心里微微一叹:姐姐答应留下他了,那爹娘也应该没了记忆和感情回到他们未曾相识的时候了吧?如今有他在,希望能够多帮他们少受一点情苦。
“你真的只有十四岁么?”云昶看着凤挽歌,有些疑惑的问,这样的小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满了十四岁的姑娘,反倒像是十岁的样子。
“嗯。”凤挽歌摆摆手,凤伟华又不管后院的事情,陶氏也不会对她多用心,她能长到哪儿去?
云昶挑眉,嘴角含笑的躺下:“姐姐,一会儿就满月了,昶儿一会儿寒毒发作时会有点冷,您可得撑着点啊。”
在他的心里,只有大舅修习的梵天术本着纯阳的武功可以压制自己的寒毒,而凤挽歌才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即使娘亲跟爹说的再厉害,那也不可能像大舅那样厉害。
凤挽歌挑眉,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岁但是他说出的话和气势却不止十岁啊!云族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还有,这小子竟然瞧不起她?那好,一会儿她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撑多久,同时她也要告诉他一件事情——年纪差了四岁是真的有差距的,别胡乱的就瞧不起人。
“你有小名么?叫什么?什么昶儿不昶儿的叫起来别扭,听起来也不爽。”凤挽歌喝完了茶走到床边一脚把云昶踹到里侧心自己和衣躺下。
呼!今天可累死她了!
“大舅的太……儿子表字叫不弃,而我的表字叫不离。”云昶一提起这个就恨的牙痒痒的,他抗议了好久可是娘亲还是不同意他改表字,还说云奕是他弟弟让他多担待着点!有鬼呢!虽然他才比自己小一岁,可是心眼却多着呢!只要自己一靠近他就会立马放开嗓子大哭,自己都为着这事挨骂好几回了!
果不其然,凤挽歌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她一边揉着自己笑疼了的肚子一边伸手揩眼角的眼泪:“哈哈哈!不离不弃!你说两个男的还取什么不离不弃的表字啊!哎呦喂可笑死老娘了!云不离,这个名字不错嘛!云昶,你爹娘挺会取名字的呐!”笑着她连忙从床上起来去给自己倒水喝。
“别笑了!”云昶羞愤的大喊,可凤挽歌还是忍不住还是忍不住大笑。
云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冲过去:“不准笑……唔……”谁知道他还没冲到凤挽歌边上呢他体内的寒毒就发作了。
即使他是云族少主可他毕竟也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寒毒发作起来连经历过生死的硬汉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他呢?而且寒毒每一次都来势汹汹且霸道异常,这实在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
凤挽歌在云昶寒毒发作的时候就立马收了笑面色冷凝的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正好月圆!她快步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子都关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再扭头看在地上打滚的云昶,她有凤火保护自然感觉不到冷,但看见云昶整个人因为寒毒外泄而变得浑身透着冰蓝色的样子,而且房间里也有很多的东西都结上了冰霜,空气中还有浓重但可见的寒气。
这时她的心忍不住往下一沉,看来这寒毒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的多!
“不离,别怕啊,有我在。”凤挽歌快步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云昶,用凤火在她们周围筑成一个火圈,而她们则是浑身都沐浴在火圈当中!
可即使这样云昶的身子还是冷的直发抖,凤挽歌也因为抱着云昶而冻白了脸色,这也许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寒冷吧。
可是凤挽歌都这样了,她发现竟然还不够!可有谁能够知道若是她再加强凤火的力量,那云昶和她就会被烧死了!就像那时在玉恒华面前那样!
“冷……好冷啊……姐姐,不离是不是要死了啊……”云昶感觉到唯一的热源,小小的身子便使劲的朝凤挽歌的怀里钻。想要得到更多的温暖,手也伸到凤挽歌的背后使劲的勒着。
“不,你不会有事的,有姐姐在。”凤挽歌不知为什么,在听见云昶说他要死的是心里泛起不住的恐惧,她不要云昶死!
“听雨!听雨!快烧水!烧一大锅的热水”凤挽歌突然冲门外的听雨大喊,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流下了眼泪!
听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见凤挽歌歇斯底里的吼声连忙冲去厨房烧水,而凤挽歌也在听雨点着火的时候赶到厨房,抱着云昶就立马坐进了大锅里,让温水把两人的身子淹没。
听雨看见凤挽歌抱着一个小男人跳进大锅里惊的把手里的柴火弄掉在地上:“小姐!”
“别管这么多了,快烧水!”凤挽歌咬着牙,狠狠心又将凤火的力量加大了一点。
凤火是一般的水浇不灭的,所以大锅底下烧着水,她跟云昶两个人也被凤火紧紧的包裹着。
就这样,听雨不知道烧了多少次的水,而凤挽歌也咬牙坚持了多久。直到第二天破晓,云昶体内的寒毒才消失了去,累极的他瘫软在凤挽歌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听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将凤挽歌从锅里扶了出来,目光落在云昶的侧脸上,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担心,所以她自动的忽略的云昶的俊容:“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没事吧?这小子是从哪儿来的?小姐您怎么会……”
听雨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若是在上一世凤挽歌一定会嫌弃她话多嫌她烦,可是这一次,凤挽歌只觉得心里很温暖,有人全心全意的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着想。
凤挽歌笑笑:“听雨,这小子以后就是从我娘亲家来的表弟了,你在挽园给他安排出一个房间来吧。还有,把这一切清理一下,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查到,我先带他回房休息去了。你弄好了也去休息吧。”
“是。”听雨虽然不明就里,可是还是乖乖的应下了。小姐使用了一晚上的凤火肯定虚脱了,她还是先让小姐去休息吧。
可是当凤挽歌走了她环顾了一下厨房才反应过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处都是冰块!而且空气中还冒着隆冬才会有的寒气!昨天太紧张她没注意,这会儿她才感觉到冷的彻骨!看见没人在,她连忙用内力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身子暖了些以后才开始收拾起来。
如今很多人都想着让小姐死,她绝对不可以让小姐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到!
凤挽歌将云昶抱到自己的床上,又拿了蚕丝被给他盖上才累得瘫在床边楞楞的看着云昶才五岁便已透出绝色之姿的容颜,好半晌才叹气:“总感觉你与我有无形的联系,云昶,云不离……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