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和流光公子住在一起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裴棋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之后使劲把自己的头往桌子上撞,嘴里还念叨着“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吓得身边的随从以为自家老爷得了什么怪病。
反观其他人,都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因为两人住在一起之后,小侯爷的神情简直可以用“春光明媚”几个字来形容啊,对待一众将士的态度更是和风细雨。不像前几天,似乎和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黄金一样。
流光公子似乎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更加平易近人了一点。
典型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嘛!
嗯,除了流光公子身边的两个小童,每次见到小侯爷的眼神,都恨得不得在小侯爷身上开几个窟窿。
只是,好景不长,没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小侯爷就被两个云卫从流光公子的房间扔了出来。
理由:公子旧病复发,需要静养,五日之内,不见人。
东陵宸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刚刚自己一只脚才踏进去,就被云卫拎出来了,连屋里的情形都没看清楚。似乎只有顾明心和顾明轩在,那大夫呢?
总算是急中生智,东陵宸把挂在衣服里面的幽荧拿出来,对着暗处的一个云卫道:“你,过来。”
云卫丝毫没有犹豫的走向小侯爷,并且,低头行礼。
东陵宸已经没心思想其他的了,急切的问道:“流光病的重吗?为何不请大夫?为何不许本侯进去?”
云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公子就是最好的大夫,他现在说的,就是最利于病情的。”犹豫了一下,又道:“不仅是侯爷,所有人,除了明轩少爷和明心,都不能进去。”
东陵宸总算松了一口气:“好,本侯知道了,你回去吧。”
云卫点点头,回到暗处。
东陵宸站在云望舒紧闭的房门口,向里面道:“流光,安心养病,乾州的一切事情,交给我。”
说完,东陵宸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大步离开。
而屋内,睡的不甚安稳的云望舒听到东陵宸的声音,脸上的表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云望舒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小腹的胀痛让她只能缓缓坐起身来,轻声向一边的顾明心问道:“有没有送来的文书?”
顾明心摇摇头,道:“公子,您就安心养病吧,别再操心这些事了。”
云望舒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个暖心的笑容,又问道:“东曜下午来过吗?”
一提到武凌侯,顾明心就气不打一处来:“公子,您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莽夫?”说完又在云望舒责备的眼神下缓了语气:“中午时分来了一次,问了云卫几句话,就走了。”
那自己睡着时候听到的声音,果然是他的了。现在没有文书,估计都是因为他吧。
突然,小腹的疼痛让云望舒再次皱了眉,云望舒认命的靠在软枕上,身为女子真是可怜啊。来一次月事还不如给自己一刀呢!
因为月事的原因,这几天喝的药必须减几味药材,所以就会浑身冰冷,乏力。幸好自己月事一向不准,两三个月一次,对外说旧疾复发,也说得过去。
云望舒握住脖子上的烛照,感受着上面的温度,眼神即是歉意又是坚定。
东曜,流光真实的性别,最好能瞒你一辈子。
流光公子闭门谢客的这几天,小侯爷每天早上一起来就会在公子房间的门口站上一会,然后才去处理公事,晚上回来亦然。
这可就太引人猜想了!
裴棋作为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经常能接触到云望舒和东陵宸的人,每天来套话的,打听消息的,看看风声的,多不胜数,让他烦不胜烦。
虽然他对来的人都说不知道,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毕竟,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东陵侯的心思了。
不过,公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五日后,流光公子终于出门了,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其他都与寻常无异了。这让担心的众人终于把自己这几天悬在外面的心放了回去。
小侯爷自然是最开心的那个,只不过平日里对流光公子更加呵护备至了。
两人依旧晚上一起睡。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白天并没有任何的尴尬事情发生。一众官员将士就安抚自己,说不定两人真的只是关系好呢?俩大男人晚上一起睡也没什么吧?
忙碌中掺杂着温暖,两个月过去了。
书房中,大瑜左相正在向承德帝写奏章。
待到墨迹干涸之后,云望舒叫出一个云卫,对他道:“无论什么办法,三日之内,把这个交给陛下。”
云卫应声去了,然后云望舒又吩咐道:“让东曜到书房来,立刻!”
不一会,东陵宸就微喘着气到了书房,向还微皱着眉的云望舒道:“流光,出什么事了?”
云望舒拿出一份大瑜的地图,看着东陵宸的眼睛道:“东曜,若是高阳发兵三十万,御驾亲征,你要多少兵士可以击退?”
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东陵宸先是一惊,而后盯着地图想了想道:“若是只有我一人,二十五万,最少。若是流光与我一同,二十万,足矣。”
云望舒沉默了一下,把一边云纹的密函递给东陵宸。
东陵宸看完密函之后,向云望舒问道:“流光已经向陛下要兵了吧?”
云望舒点头,可是眉间的忧虑还在:“此事陛下三日后便会知晓,但是陛下会给多少兵士,带兵将领是谁,流光会让人在朝中尽力而为。但,二十万,基本,无可能。”
“乾州还有我们新招募的士兵,七万人。”这句话,东陵宸本不想开口。
云望舒闭了闭眼,似乎也不想把下面的话说出来:“那加起来也不会有二十万的,东曜,我们很可能有一场惨胜的仗要打。”
“流光,为何?”为何他能因为内心的一点疑惑,就拿十几万人的性命、国家的疆土当儿戏?
为何?这句话,云望舒很早之前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