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恩景望望依旧陌生的街道,为什么路标上面的字每个都认识,可是为什么还找不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啊。
这不符合科学啊。
而且,这里到底是哪儿啊,作为一个海市人,住了这么多年,说出去,铁定被人笑掉大牙吧。
怎么这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迷路了,那样太丢人了。
太阳炙热的烧烤大地,权恩景走的气喘吁吁,额间的汗珠如那雨露滴落在青翠荷叶上,滚滚滑落。
伸手想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擦擦汗。
"给。"一条手帕出现在权恩景的眼前。
权恩景不甚在意的伸手接过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露。
手帕叠地方方正正的,而且带有浅淡不知名的香气,很是好闻。
权恩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清淡的香味萦绕鼻尖,嗯,真好闻。
侧头想还给手帕的主人时,却看到崔允道的双眸正静静地凝视着她,清越明亮。
"啊,谢谢你的手帕。"权恩景伸手把手帕递给他,手帕是浅灰色的,在手帕的角上绣有简单,优雅的花纹,很适合崔允道。
"不用谢。"崔允道接过手帕顺手放进兜里。
权恩景转身想继续前行。
嗯?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呢?
权恩景顿住步伐,疑惑的回忆哪里不对劲。
嗯…权恩景侧身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崔允道。
到底是哪里呢?
权恩景微蹙了眉头。
眉依旧是那眉,眼依旧是那眼,依旧那么俊朗,依旧那么风度翩翩,没有什么不同啊,只不过这表情,有些微妙。
隐隐觉得崔允道的轮廓好似柔和了些许,目光也没那么犀利。
权恩景的目光从崔允道脸庞向下游移。
清致的下巴,宛如羊脂玉的脖颈,白色的衬衫随性解开了第一第二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袖子随意半挽着,露出半截皓腕,腕上带着劳力士表,低调奢华有内涵,修长的手指插进裤兜里。
嗯,权恩景的目光慢慢转向崔允道的另外一只手,同样半挽起来的袖子,然后是赏心悦目的皓腕。
接下来是,…权恩景的目光就此定格。
权恩景湿润润的双眸不可思议的逐渐瞪圆了,乌溜溜的,仿佛两颗水莹莹的葡萄镶嵌在白皙的脸庞上。
粉润的樱唇也不由自主的微张成"o"形。
原来权恩景一直拉着崔允道的手,当然,这不是重点,关键的是,不知何时,拉着崔允道的手腕竟变成十指紧扣!
十指紧扣,这是什么鬼啊!
太让人惊悚了。
权恩景吃惊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抬眼看向崔允道,他的眸光也看向了两人十指相扣的地方,,大手包裹着小手,很有安全感的样子,神情似笑非笑。
仿佛被火烫了一下似的,权恩景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背过崔允道,权恩景拍了拍刚刚拉了崔允道的那只手,神情懊恼,叫你手贱,叫你手贱,这下尴尬了吧,要怎么办。
崔医生会不会因为我拉了他的手又记仇啊,不让我当他的翻译啊。
这下要怎么办,已经做错了一件事啊,今天是怎么了啊,肯定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干什么什么就倒霉。
欣赏着权恩景一会僵硬,一会起伏的背影,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表情此时是什么样的,必定很可爱,很有趣。
崔允道唇角一勾,冷硬的面部轮廓似那暖阳温暖了,眉宇间的疏离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由此可见他的心情甚好。
嗯,要不要逗逗她呢,炸毛的样子真想看看啊。
"其实我们是迷路了吧。"崔允道的声音虽然清冷,语气却很温和。
"谁说的?才没有迷路呢,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权恩景转身反驳道,刚刚已经那么尴尬,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一个住了海市那么久的人迷路了,到时候,真是连找个洞钻进去都没有。
"是吗?"崔允道挑了挑眉,另外一只手也随性插进裤兜里,慢条斯理地问道。
"当然了…"权恩景硬着头皮心虚回答,"再说了,我在海市住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迷路,呵,笑话。"说道最后,权恩景提高声势来力证自己绝对没有迷路。
但是,那语气,任谁都听的出来权恩景的虚张声势,底气不足。
呵,到底要不要逗她呢,感觉离炸毛不远了呢。
崔允道边想边瞄了一眼路边上的指示路标,尽管看不懂中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字,但是形状还是认得出的,要不要告诉她呢,这是我们第三次经过这儿了呢。
可是这样一来,她一定会生气的,生气也很可爱吧,也好想看啊。
连崔允道也不自知,望着权恩景的眸光似那温柔流淌的溪露随时滴落出来。
"既然我们没有迷路,嗯,那么我想请问权小姐一个问题。"
"权小姐问你有什么问题要问?"
"噢,没什么,我就想知道那边三个字是什么字?"崔允道眼神示意路边上的路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权恩景的脸色一僵。
"为什么我三次都看到它了,感觉挺有缘,所以想知道它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