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些日子是高考,学校统一做了考场,就给我放假了。终于。
是截止到今天下午第二堂课上课,万恶的学校就不能让我们晚自习再来吗。这我只是帮其他班在叹息,我们有空调,怕什么!
我来得比较早,当然已经考完了,但还是有很多老师游走在校园。我觉得去操场再好不过了。
一个人独步走在操场上,今日的天气很和谐,没有平常的刺眼,也没有偶尔的沉郁。是一种令人爽朗的天气,心情不由而然的舒缓。这算是一种减压行动了。不过,瑜伽更棒。
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篮球场。想起了曾经在初中校园里,我和杨过总是出入这个地方,他打篮球,我在一旁看着。
想着入迷了,竟有人打了我头一下。我最讨厌别人打我头,你不知道会长不高吗。我立即抬头一看,是钟识。
我咬咬牙,忍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小宇宙。平淡地说:“你怎么在这里?来这么早。”
“你不也在这里吗。我在打篮球呢。”我见他永远是一副笑意,我有点羡慕这个毫无忧虑的孩子,没有沉浸在霍乱的世界里。
我随意地回了一句:“我来散散心,算是减压吧。”他略有深意的点点头,拖长了“噢”的声音。
可能操场上只有我和他,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澈,被这无垠的天空所侵蚀,再抛向大地。
他说他是体育生,要经常练习。高考这段时间,很多学校都不让他进,他没有锻炼了。我就疑惑:“你可以在小区里打啊。”
他终于不笑了,严肃地说:“我想一个人去练习。不受干扰。”看得出他很在乎每一次的练习,那我岂不是打扰他了吗。
我立即倒吸热气:“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哦对了,你可以去我小区打,没人。”
他又绽开了笑容,说:“当然没有打扰我咯。好啊,改天你带我去吧。多谢。”
我拍了一下他,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尽我所能啊。看他又从严肃变向微笑,我就笃定我做的没错。
他首先开口:“我陪你散步吧,我打得有些累了。”我点了点头,顺势大量他的全身。
一打量就很容易把他的谎言识破。他并没有打篮球,一袭淡蓝色球衣,散发着清香的味道。没有经过汗水的洗礼,很干净。
或许他是刚来准备来打的,我也没有过问了。因为有一个人陪我散散步,也挺好。如果是何九州,那就更好了。
我们开始畅谈。我问他:“你为什么想学体育呢?很难考的。”他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只是脸上有着淡淡的思虑。
这孩子原来也有心事,应该这算是人的通病吧,这是一个秘密。
他说:“我的梦想是想进国家篮球队,我知道历程很艰辛。但我愿意去尝试。”
我很喜欢他做事的干劲,不畏惧挫折。而我不行,挫折会将我燃烧的毫无灰烬,我内心脆弱。
“你要相信没有什么会做不到,只要你努力。然而我就害怕的不是我们有没有努力,还是有没有恒心。”我看着我身边的那一朵小花说着。
起身走近它旁边,想去摘下它,将美留在自己身边。钟识立即说:“不要摘,鲜花是大地的疼痛。”
我一脸惊奇的回过头来,说:“原来你也是如此文艺。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他摇摇头,笑着说:“不要不要,我会很丢脸的。我只不过喜欢自然的美,不想让它成为我们一己私利的美。”我像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因为说的很对。
我总感觉他的那句话似曾相识,我终于想起来。我就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谁说过的吗?或者在哪里出现过吗?”
我这并不是在调侃他,换作是何九州,我一定会刨根问到底。他那种以为自己天知地知的人,就该多打击他的心。
他苦笑着说:“我只是知道这句话。其余的都不知道了。”我拍了拍他肩膀,一阵大笑。
只有我们肩并肩坐下,我才有机会能拍他肩膀。他比何九州还高。身材他们相似,很瘦,但是还是少不了男生的刚强,有肌肉的。
我笑完后,忙解释说:“没有嘲笑你哦,你别总对我看着。我来拓展一下你的知识面吧,这是杨诗斌写的
,应该是在〈诗潮〉里出现的。”
他做了一个o型嘴,深深的点了几下头。又突然一笑:“你懂得真多。”
“那是自然,我最爱看书。有句话书的话,读书,可以医愚。你也可以试试。”我说的郑重其事,其实也只是古人的一句话,不清楚有无科学依据。
他撅起嘴:“那我要多去书店逛逛了,心情不好可以看看书,也可以找你这本‘鲜活’的字典。”
说他是孩子还真是像孩子,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的可爱。我不想让他长大。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最好,不用长大。
我故意瞟他一眼,他的眼角有一颗小痣,真的和我好像。是一颗泪痣,他也会像我一样的脆弱吗。我沉思。
他见我不说话,就摸摸我头说:“不要生气啦,我这是夸你厉害呢!”我将他的手拿去,撅着嘴撇过头。
我突然想起刚才他打我头,我这个很记仇的。我连忙迅速回头,犹豫长得略长的头发扫到他的脸上,猝不及防给他一脸茫然。
他的样子真是更可爱了,将眼睛嘴巴都紧闭,眉头也锁着。那种感觉应该说不来的好笑。
又被他给逗笑了,笑着说:“你这么怕我的头发啊,我以后可以甩头发咯。”将我准备要报复的小心理送给太阳,赠予它,不要储存马上毁灭。
他睁开他的眼睛,里面有着清澈的影子,我想这不是我。我是浑浊的,正如我的眼睛。
我用手将他紧锁的眉间散开,像是姐姐给弟弟舒缓压力。我们都微微一笑了。
我们还聊了很多,聊到以后的人生,以后该面临的问题等等。我很佩服他能将他自己的心事说成故事一样,而我不能。
何九州已经来了很久,也听完了我们的聊天。走近我,咳了几声,我才发现他。我们聊的太投机了。
我呆滞的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不会听了我们的聊天吧!”马上话语间带有恶意,我不是故意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奉老师之命,让你回去上课。”然后他顺势看了一眼钟识,我害怕他们再次打起来。但看着他们的眼神,彼此有了新的理解。
我见着聊的时间太长了,可能都要上课了,我就匆匆像钟识说:“我先回去了啊!你去练习吧,有空找我玩。”
他又摸摸我头说:“知道了,回去吧。”我马上和何九州一起回去了。一路无言。
回到教室发现一个人也没有,这时看了看手表,根本时间还绰绰有余。我就有点气愤地说:“你干嘛骗我?”
他坐在座位上说:“如果你还想找他就去吧,我叫你回来只是想让你学习。不要和他厮混。”
“谁说和他一起就厮混了,你个书呆子,整天只知道学习。”这时我已经坐在位置上,望着他的侧脸。
他突然对我笑着说:“你和他是不是快要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了?早恋可不好,我友好的劝诫你。”
我张目结舌,居然会这么说,他难道不明白我是喜欢他的吗。我只是淡淡的回复一句:“随你怎么想。”
解释过多,别人也不会有太多在乎。不如随意地说,让他随意地猜。
我懒惰的走向空调,他说:“就我们两个人不觉得浪费?去开电扇吧。”
我无奈地看向他,点了点头,因为我现在已经热成狗了。简称热狗。
按道理说现在的太阳更不会很热,但是很熏。没有强烈的阳光,但是有热气腾腾的熏气,弥漫在四周。
我见他写的那么认真,就没有找他聊天了。和钟识聊了一下午有点累了,就顺势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时发现身边没有人。而离上课只有半小时了。过了半刻钟,班上陆陆续续来人了,他才回来。
我问他:“你去哪里了?都不叫我起来。”话语中带有埋怨,同时也有撒娇。
“我出去有了个事,看你睡得那么香不想打扰你啊。你不是自己起来了吗。”他也用一种很耐心的语气对我说。
他去找谁了?语气变的如此平缓。该不会是钟识吧?他们能心平气和的一起聊天?想想有点可怕。
上完了晚自习,回到家后,我没有直接洗漱去睡觉。而是在床上想起今天愉快的聊天,同时也有何九州。
他或许听见了什么,却没有说,放在心里。只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那样。我不知道这是忧还是喜。
发现钟识人真是特别好,就是喜欢摸我头。和以前的杨过很像,欺负我的身高,只是很放纵我。
我想钟识会是我高中以来的第二道独家风景。当然第一是他。这片风景给我拥抱,给我渴望,让我欢喜。
致我最好的朋友——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