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一中的校门前,曾晨事隔几日后,又一次地来到了大门前。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学生依然快速地来来往往。只是看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曾晨后,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指指点点。
很快,几个保安出现了,他们拿着橡胶棒指着曾晨道:“这里是学校,请你离开!”
曾晨却没有理他们,依然往里面走。
“站住!你给我站住!”
保安紧张地吼道,他们感觉曾晨如此打扮,要么不正常,要么就不是好人。
曾晨却是微微一笑,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保安们连忙追了上去,可怎么也追不上曾晨,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曾晨钻进了男厕所,保安们才成功地围在了外面。
“哈哈,你跑呀,看你还能往哪跑!”
他们大笑着,留下两人看门,其他的都拿着橡胶棒走进去捉曾晨。
可是进入就傻眼了,因为他只看到地上一堆衣物,人却不见了。
“人呢?人怎么会不见了?”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他们不知道,曾晨已经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走出去了。
此刻,还没上课,曾晨便来到了王老班的办公室,却发现里面是另一位年轻的男教师,根本就没有王老班。这是怎么回事?几天没来,难道王老班换办公室了?
他转了一圈,看到了有些憔悴的陈静,又看到了正在调戏年轻女教师的何新,却没有在哪个办公室里看到王老班。难道去班级了?
曾晨来到原来的班级高三六班,里面一如既往的热闹。刚子正被几个手下围着胡吹海侃着,而卢梦云正用小镜子照着,画着眉毛,并叹息地独自暗怜。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周雨彤的座位,可那里空空如也,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王老班依然不在,这让曾晨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他现在是鬼,不能随便找个人来问问。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这次来并没有带钱,即使找到他,也不能和无法给他什么。
来之前,他本打算先去天安市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事就回来再找个躯体,到时找个理由把钱送给王老班和陈静的。毕竟以鬼的形式送钱,也太骇人听闻了。
只是他却鬼使神差地想要来看看,说是看王老班,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他更想见到的是周雨彤,也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死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曾晨叹了一口气,往学校外走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胖子,只是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胖子竟然在几天内就瘦了很多,简直换了个似的。
胖子神情低落地往前走着,感觉精神都有些恍惚。
恰巧此处没什么其他人,曾晨忍不住在他的耳边轻轻叫了声“胖子!”
胖子明显愣了下,便又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又出现幻觉了,大哥,你为什么就死了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曾晨有些感动,他何尝不是把胖子当着兄弟来对待呢?
“你父母现在怎样了?”
曾晨又掏着他的耳朵问道。
“惨了,又出现幻觉了,而且连续出现两次,看来我是真的病了。不过,父母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了,我该怎么办啊。”胖子摸着脑袋担忧地说道。
曾晨忍不住被逗笑了,他的笑声更是让胖子坚信自己出现了问题,决定去医院看看。
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曾晨倒也没有停留,而是悄悄地准备坐火车向天安市进发了。
火车站人流如织,很多人都在排着队买票,但人多票少,很快票就售罄了。
曾晨却不受影响,直接通过验票口,上了火车。
天安市的火车站在天安市的郊区,他刚下火车,就愣住了。
只见许多的军人正在站台外来来往往,而那些下火车站的人又全都被重新送上了火车返回。
原来,瘟疫大爆发,这几天天安市接连死了好几千人,所以天安市外围已经被铁丝网包围,由军队参与封锁,禁止所有人员出入。
有很多天安市的民众,想要从里面逃出来,却没能够被允许。因为政府认为,只要有天安市的人出来,很有可能会含有携带病毒者,这样反而会传染给外人。
他们觉得应该宁错过,不放过!要把瘟疫扼杀在天安城里。
这无疑给还在天安城里的人带来了灭顶的灾难,铁丝网都带着电,后面又有军队在巡逻,几乎没人能逃出来。所以他们都觉得自己没救了,过一天算一天,还上什么班,上什么学?再者,里面的粮食毕竟是有限的,迟早会有吃完的一天,所以很多人开始烧死抢掠起来。
曾晨经过军队把守严密的预留大门,从容地迈了进去。
他很快就漫步在天安市的大街上,只是原本繁华整洁的街道,此刻变得荒凉无比,随处可见垃圾四飞,车辆横七竖八,当中许多车辆已经被人为地损坏,甚至偶尔能见到地上躺着一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一个百万的大城,此刻仿佛成了个空城,他竟看不到一个人,或者说是没人敢出来冒头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和打砸声。
他连忙跑过去看,只见有一群黄毛正拿着刀棍攻击着一家商场的大门。
嘴里还叽叽呱呱地喊道:“快把门开下来,不然我们就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但里面的人并没有听从,还在坚持抵抗。
可外面的人太多了,他们在坚持一段时间后,还是被黄毛们砸开了大门。
曾晨往里一看,只见里面竟有十多个孩子,还有一对中年夫妻。丈夫已经受伤,妻子正紧张地拿着一把水果刀对着他们,而孩子们只有十岁左右,此刻吓得哇哇大哭。
那些黄毛进来后,见到商场里面各种水果食物,兴奋地冲进去拿着口袋装起来。
等他们装的差不多了,一个头子看向了那对中年夫妻和孩子们。
然后冷酷无情地手一挥,说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立马有数十个黄毛,拿着刀棒冲向了他们。
只是他们还没冲到孩子们的面前,就恐惧地发现,地上一根废弃的拖把棍,正从地上升起。
如果他们能看见,就能知道此刻的曾晨,正冷笑地从地上拿起拖把棍,不屑地看着那些冲过来的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