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久一点的学校或者选址好一点的学校，基本上都会有一处小树林，抑或是一片小山岗，学生们便美其名曰“情人坡”、“情人林”，意思是这些地方是情侣们约会的好地方。每到晚上，这些地方到处坐着一对对的小情侣。

对于皖职这样新建的学校来说，到处弄得都是尘土和建材，刚铺上塑胶的足球场成了同学们幽会的第一选择。尤其是月光模糊、秋风微凉的晚上。

诗明一动不敢动，生怕打破了那一刻的美好。即使胳膊已经开始发麻了。

想到老芮和燕子，诗明就觉得不可思议。以他的性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追到一个漂亮的女生，总是很让人怀疑。好奇心让他忍不住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你知道老芮是怎么追燕子的么？”诗明侧过脸，轻声说道。嘴唇贴着杨菲额头上的头发，一种独特的香味飘进诗明的心里。不是洗发水的味道，也不像是香水，诗明说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杨菲可能斜着身体坐的也不舒服，松开诗明的胳膊，换了个姿势，然后重新抱住诗明。“我们是一个寝室的，我当然清楚了。那个时候老芮自从知道燕子是我们寝室的时候，整天喊我们出来打球，有时候我有事不去，就他们两个。有一天晚上，燕子回来的时候，眼睛哭得红红的，我们都问她出什么事了，哭成这个样子。哭了很久，燕子才难过地说老芮对她表白了。”

“那应该是好事啊，怎么还会哭呢？”诗明不明白。按照老芮和文涛的说法，燕子在之前对老芮也是有好感的，这个时候不是皆大欢喜，有情人终成眷属，反而伤心难过，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杨菲解释说：“燕子在认识老芮之前，就已经有男朋友了。但他们的感情似乎并不好，有时候回来，都能感到燕子被气的很厉害。无论怎样，那人毕竟是她男朋友，现在如果和那人分开而和老芮在一起，在外面传起来又不好听。”

“那天晚上，宿舍都关门了，老芮居然跑到我们宿舍楼下，站在我们阳台旁，和燕子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也许是老芮的真诚感动了燕子，也许是他们俩互相吸引，那天晚上之后，燕子就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后面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

诗明真是不敢相信，老芮居然还跑到人家窗户下面去了，这家伙还有这胆量，厉害啊。诗明心里还真是佩服。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老芮这家伙动作真快，刚开学没多久，就已经拿下你们一个山头了。现在有两个人沦陷了，不知道剩下的那几个山头还能撑多久？”

杨菲轻轻捏了诗明的胳膊一下，纠正道：“哪有，她们几个才快呢，刚来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沦陷了，有两个还是隔壁学校的呢！”

“你们这是在攀比么？”诗明随口说了一句。自然是无心的。

可杨菲听了却很不舒服。这句话可以理解为玩笑，但多想一点就是，几个女生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室友们差，便用自己已找到男朋友来互相比较。即使诗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杨菲心里的不悦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又恢复了她那毫无感情的语气。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一刻。杨菲丢下诗明的胳膊，站起来说：“走吧，宿舍快要关门了。”

即使再不愿意，诗明也没任何理由和办法不让她回去。

杨菲抬头悄悄地看了诗明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对还是不对？她知道诗明对她的感情，如果自己不拒绝的话，诗明会一直对她好的。她现在不能确定的是，自己到底该怎么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