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很久,然后才斗胆的问了一句:你刚刚在厕所为什么要吻我?
孙倩倩的眼神稍微沉了一下说:因为……因为工作需要。
我靠!我的额头霎时黑了几根线。
孙倩倩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就从宽松的披风里拿出了一个残旧的线装本子,其实是半个本子,而恰恰是后半本。
孙倩倩把手中的半个本子递给了我,我没有仔细掂量就察觉出问题所在了。没看错的话,那正是与外公寄过来的古书是整本的。我讶异的问:这半本书从哪里弄来的?
其实我心里想问的话恰恰是,这半本书是不是从我外公那里偷来的!
孙倩倩严肃的说:这个你不用知道,这书只赠天命之人。这书为《冥观》的后半本,百年前,《冥观》一书被先人一分为二。
我问为什么要把它分为两半,孙倩倩却说:一百年前,民间革命思潮涌动,老百姓痛恨封建枷锁,这本应好事,可是当时执政之人帝制野心勃勃,时日一生于至阴之历的女子,被先人取来其一魂一魄以封帝王魔念。帝王魔念咒行天下,以备今后魔念重生,祸害人间,故先人留与《冥观》一书。
这想必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了,说出如此之话。可我怎么听的那么熟悉,莫非……
孙倩倩继续说:我和你同属一类人,生于至阴之历,天生阴眼可命患天煞,命早该绝。好在我出生后不久,得与恩人。恩人说我是那当年先人之后,如今这命,权当因果。
我很好奇孙倩倩口中所说的恩人是个啥样子的,后来在她短短几句的描述中,令我幡然醒悟,那人竟与我和张峰在饭馆时所见的怪大叔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可是她口中的恩人是在二十年前救的她,而二十年后我竟然得遇,且相貌不变,听着还真有点神了。
我问:那为什么要给这半本书我,就算我是你口中所说的天命之人。
孙倩倩不理我,继续说自个儿话。此时我权当作在风雪中听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正义总是可歌可泣的。
按照孙倩倩的话来说,她能活这二十年活到现在,全因为在执行一个神圣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就是把那半个破本子送与我手中。
我再次问她:你怎么知道要送给我,你又不认识我。
孙倩倩却说:因为命案,四死必定后三亡,这是魔念重生的前兆。李晔,许婷妏不得不死。
我急了,问:难道这案的发生全因我咯?为什么就得死?
孙倩倩却解释道:不是因为你,同时也是为了你。这命案虽是人为,却为魔念重生天劫再现的前兆,所以你出现了。寝室中案发后的一切,都是我所为,可我并不是为了帮恶人掩盖罪行。
这人怎么说话那么玄乎的!
孙倩倩:我有罪,可我也是将死之人,终究有一天,我的罪只是为了防止更大的罪。魔,源于人心。你懂了吗?
我:懂了。啥?我……没有,没懂。
我糊涂了。
孙倩倩叹了口气,说:慢慢你就会知道的了,现在所有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开始。
我总觉得有些心理不平衡,毕竟孙倩倩那模样才小丫头一个,现在搞的她就形如长辈!没办法,现在脚下的地盘就是人家的。
我忙说:我没听懂,但我会记住的。请问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我……我有点冷了。
孙倩倩望向远空,说:时间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东方阳,案件的凶手你们也捉住了,洪福仁这种畜牲,他该死,可是,小小她……她的死……东方阳!闭上眼睛!
我一惊,忙问:怎么?又是工作需要呀!
这回没等我自己闭上眼睛,那孙倩倩一个劲的扑了过来,一手捂住我的眼睛就吻住了我的唇……
“喂!你让让!你让让!”
我的世界完全黑暗,我看不见所有,可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大妈的呼唤!
“年轻人,你怎么了,你碍到我了!”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可以肯定,那确实是大妈的声音。
“这里是女人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咧!还赖着不走,还碍着我工作!信不信我叫保安啦!”
我感觉我很快就能看见光明了!因为这大妈奇怪的召唤,我就要醒来了!
我感觉有人在动我的脚,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瞬间让我惊呆了!
我全身湿透,而且头顶上方还有源源不断的水落下来,我抬头一看,那竟然是个洗澡用的莲蓬头!
我这是在那里?这是我第一个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我在看向面前半弓着腰的大妈,正在用一根扫帚戳我的鞋子!
大妈见我醒了,忙说:年轻人,这里是女人的卫生间,你不可以进来的,你应该去男人的卫生间,男人的卫生间,其实我也可以去的啦!
说完大妈就阴阴一笑,我全身都在这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紧接着,我尖叫一声就奋不顾身的跑了出去。
心里不停的埋怨道,孙倩倩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有贞操的男人,刚刚幸好只有扫地大妈在场,要不然我可没脸继续活下去了。
跑回去的一路上,我才渐渐的发觉,我的手中多了样东西,我停下脚步一看,原来那是《冥观》的后半本书,只可惜跟着我一起可怜的被淋湿了。
对于这,我又多了一个秘密,因为像这种事是不必要跟他们说的。可能是仅仅与我有关罢了。
我把书藏好就赶紧回到孙倩倩的病房,可是已经迟了,孙倩倩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躺在血泊中!
人已经全死了,我再呆在这里作甚,我且回去复命便好。
可当我看着这年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心中顿生一种蹉跎,对于人世的恍如梦醒,好像死,仅仅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每一个生命的存在和消失都需要理由,或许那正是世人所说的因果罢了。
当我人已下到楼梯口时,我与一女护士擦肩而过,我认得那人,我仅仅是感到奇怪,我已经不再害怕。那女护士是我在楼道遇见的穿墙护士长!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怨气,一股邪念!而当我穿行在医院大厅之中,我被另一个护士叫住了,她跟我说的她是护士长,她叫我顺随便把一份关于学生死亡的报告单拿回警局里,以备接下来法医对尸体重新检查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