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欲和莫华汇没走数步便瞧得太玄门内一片喜气,许多弟子都在匆匆准备太虚子诞辰之物。
太虚子听闻弟子通报,也是等秦欲多时。见秦欲和莫华汇左右观看,便道:“玄儿,这山下可有甚么讨喜之物。”
秦欲一见太虚子立刻找到了主,急道:“祖父,玄儿有重大之事禀告。”
太虚子扶着胡须见秦欲和莫华汇脸色颇为沉重,便也不敢大意。道:“随我进屋说。”
屋内,太虚子忍不住又道:“此话当真?”
秦欲和莫华汇连连点头道:“玄儿亲眼所见,定是伯公,见此事重大,不敢托大,所言非虚。”
太虚子点点头道:“那史三通我也有所耳闻,此人虽非奸诈小人。却也绝非是正人君子,不得不防啊。”
秦欲急道:“这可如何是好,祖父,你可一定要帮伯公啊。”
太虚子道:“师兄虽犯下许多错事,但都是着魔之后。现有确切师兄消息,我岂能不管?”
太虚子又沉咛片刻,左右思想。一拍桌子道:“昔日师兄如我之父,对我无微不至。若是再左右顾及岂不是猪狗不如!”冲莫华汇道:“华汇,速速将你几位师父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莫华汇听闻忙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吕志安,董鹏,庞国通,彭逢春都是急匆匆赶来,见太虚子面露烦恼都是不解。庞国通微微往秦欲身旁挪了挪道:“乖侄儿,你莫不是惹师父生气了吧?”
秦欲一愣,轻声道:“庞叔叔,你听祖父说后便知了。”庞国通敲了敲秦欲的脑袋,不再多问。
吕志安上前一步道:“师父,因何事所恼?”
太虚子道:“秦欲见过我师兄了,就在青云山上。我要去一趟。”
吕志安四人都是心中一禀。吕志安又转头问秦欲道:“所言属实?”
秦欲点头道:“句句属实”吕志安又问“此事除你和华汇所知外,可还有他人知道?”秦欲点点头道:“吕叔叔,还有史三通知道。”
吕志安叹了口气道:“这史三通我倒见过多次,虽然年老,却颇好女色,其余倒也没甚么不端,但此事重大,不得不防。”吕志安又抱拳道:“师父再过几日便是七十寿辰,怎能再敢劳烦师父。不若差我师兄弟四人前去将师伯请来。”
太虚子摆手道:“师兄现已成魔,心智不全,那铁笔史三通怕你们也是斗他不过,我那师兄内力之深恐连我都是不及,虽说他手持梦魇虽不会半点招式,但你们绝非对手。只有我亲自前去才有可能将他带回,使他脱魔。”
秦欲插嘴道:“我见伯公时他有些心智,也不对我发难。”
太虚子道:“不奇怪,当初玄生是他最喜的弟子,你是玄生之子长得颇像玄生年轻之时,他不伤你却是有迹可寻”。“治安太玄门内最近就由你来打理”吕志安一向行事稳重老练,太玄门交由他来打理太虚子很是放心。又道:“董鹏和国通将各地的太玄门弟子召回,已备万一。逢春你让各地的打理的药铺多送些疗伤驱寒的药物归来。”
董鹏三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秦欲见此忍不住问道:“祖父,我该如何?”
太虚子道:“玄儿随我一齐去,既然师兄对你没甚么防备,想必是不会对你出手。”
秦欲喜道:“好,我也和祖父一起去。”
太虚子性急,说完后便不再拖拉。携着秦欲便是下山。吕志安等人送太虚子到山脚,太虚子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去。和秦欲一人骑着一匹枣马便往青云山走去。
行在路上,两人倒是不再心急。太虚子想到与圣平子一别已有二十余载,想当初三人无不志当存高远,年少之时颇有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之豪迈。但随时光茬茬,却又从未做过一件值得称道之事,心中顿生许多感慨。秦欲少年心性,慢不下来,不住的拍马急行。但见太虚子面露烦恼,不由问道:“祖父可还在为伯公之事伤神?”
太虚子微微笑道:“只是见这天地,有些感慨便是。”
秦欲不解道:“这天地从古至今从未变过,不过就是死物而已。有甚么可感慨。”
太虚子摇头道:“玄儿,天地虽寂然不动,但气象万千,日月更替,北斗星辰,无时不在变化之中。怎能说是死物?”
秦欲道:“天地内部虽看似变化万千,但都有迹可寻,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不都有规律么。既有规律又何来变化,我看这天地还是死物罢了。”
太虚子暗惊秦欲言语之犀利,但却无从反驳。于是点头道:“你这一说也是在理,你可以不敬这天地,却万不可轻视于它。”
秦欲吐了吐舌头道:“是了,祖父。”
太虚子不再多说。二人只顾赶路,夜中也未在店中投宿,而是在林中将就了一晚,翌日一早吃了些干粮便又是上路。秦欲在前带路,又行半日后。秦欲回过头来朗声道:“祖父,你看前面就是青云山了。”
太虚子听闻抬头一瞧,看不远处一耸立的高峰。驾马与秦欲同行,道:“玄儿,那我们就快些脚力。”
秦欲点头不住催马前行,二人狂奔一通后。便到青云山下。秦欲和太虚子下马后又听几声马鸣,太虚子道:“看来有人已经来了。”
秦欲惊道:“我见伯公时来回玉虚峰不过两日之久,怎么别人如此之快?”
太虚子心中也是不解,于是道:“我们上山去,一瞧便知。”太虚子一把将秦欲挽住,往山上奔去。太虚子轻功甚是不凡,秦欲还未多想便已到半山腰处。
太虚子落在地上,和秦欲道:“我们走上去,先别失了礼数。”
秦欲点点头,却又不知道是甚么人让祖父这般看重。两人大步向前走着,还没到山顶,秦欲便见有五六个和尚在打坐疗伤,为首的和尚见太虚子秦欲前来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