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周德正道:“这位姑娘,我等虽不是像少林,太玄的大帮大派,但好歹在各地有些名头。快把牡丹阁阁主请来吧,还有其余三阁呢怎么迟迟未来?”
众人听闻都是点头赞许,周德正话说的颇为圆滑,既又谦逊又不失面子。
那信使点点头,掏出一枚短小的口哨,含在嘴中顿时传来一声破空之声,尖锐而又短促。全部人不禁仰起头不住观望,秦欲也是如此,不停的打量四周。
不多时,几阵破空声传来。只见又四五名女子挽着一女子而来,那女子头戴斗笠斗笠周围围有一圈黑纱从头笼络到脚。很是神秘,刚刚那信使见此女到来忙单膝跪地道:“恭迎阁主。”
那女子点点头示意那信使起身。莫长眠似乎很是不满道:“为何你们四方阁之人都是如此,不以真面目视人。难不成丑陋无比不成?”
那女子并不在意莫长眠讥讽,反是歉意道:“莫公子莫要介意,只是阁内有此条例,实不敢违背。还望莫公子海涵”
马掌柜笑道:“无妨无妨,只是这莫小哥至今未有婚约,自然是不肯错过一丝丝的机会。”说罢向莫长眠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多言。那女子周围的侍女听闻皆是捂嘴偷笑。
不过那女子却并未有太多反应,道:“小女子沈玥如,多亏四方阁盛会,有幸见过各位。”说罢便行一万福。
正在此刻又一侍女奔来朗声道:“莲花阁桃花阁到。”
史三通面露桃色,道:“莲花阁云华芝,牡丹阁沈玥如,桃花阁齐芳苓,梅花阁柳星轩。可都是奇女子啊。”
众人点头,只见两顶花轿并列而行。其中一顶花轿拨开垂帘,云华芝莲足几个轻点。便是近前,对那沈玥如道:“好妹妹,这可不是甚么盛会,只是请诸位英雄做个见证!”
沈玥如疑惑道:“姐姐这话是甚么意思”只见那云华芝并不着急回答,反是笑道:“怎么,还有好汉偷偷摸摸的趴在一旁,不肯出来见见吗?”
秦欲猛的一惊,这云华芝说的不正是自己么。但见已被发现,也不好就此离开。于是霍然起身,提着佩剑冲那空地走去。
云华芝冷喝道:“你是那阁所邀?”
秦欲摇头道:“小子秦欲,未受哪阁所邀,恰巧路过,见此热闹,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实非君子所为,还请见谅。”
齐芳苓在此也是赶来,见到秦欲并未多做言语。那云华芝轻哼一声道:“来此的都是赫赫有名之辈,你个毛头小子速速离开。”
秦欲脸色颇为尴尬,但见自己确非受他们所邀。于是抱拳道:“小子确实无名,就此别过”
莫长眠哈哈一笑道:“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云华芝道:“你却为何发笑?”
莫长眠道:“秦兄,你怎在此?太虚子前辈身子可还硬朗?”
秦欲一惊这莫长眠认识自己?于是道:“祖父身子硬朗,端午过后便是他老人家七十之寿了。”
莫长眠一把将秦欲拉过冲着云华芝道:“秦兄确是无名,但他祖父是玉虚峰太玄门太虚子。想必各位都听过吧?”
云华芝一惊,问秦欲道:“你确是太虚子之孙?”秦欲点点头道:“确是!”
赵万也是一愣冲秦欲笑道:“原是秦小哥,这太虚子前辈大寿可曾邀请我赵万?”
秦欲摇摇头道:“该是没有。”那赵万一听脸一红尴尬道:“无妨无妨,介时还请秦小哥给我带声好。”
秦欲忍住笑意抱拳道:“定给赵前辈带到。”
赵万听着太虚子之孙叫自己赵前辈,刚刚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拍着胸脯对云华芝道:“秦小哥瞧瞧又何妨,不碍事不碍事的。”
云华芝道:“既是太虚子之孙,那还请在一旁观看,莫要惹事。”
秦欲实在看不惯云华芝这副神态,不想理会,转头便欲离开。却又被莫长眠拉着道:“怎会惹事,一旁瞧瞧就好。”
秦欲只好站在一旁,对莫长眠笑道:“小弟正想结识莫大哥,不曾想莫大哥却是认识我。”
莫长眠低声道:“小子,刚刚我是给你台阶下,说你是甚么太虚子之孙。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脸。”
秦欲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又想祖父叫自己决不能惹事。于是嘿嘿笑道:“入戏过头了,过头了。”
莫长眠摸摸鼻子对秦欲道:“你小子也是一肚子坏水,还不忘摆那赵万一道。”秦欲摸摸脑袋,尴尬的笑着。
云华芝冲莫长眠道:“你是受梅花阁所邀吧?”
莫长眠摇着折扇道:“正是如此。”
云华芝冷笑一声不再多说。沈玥如疑道:“姐姐,适才你说的见证是怎么回事?”
云华芝道:“以往每逢端午佳节之际,我们四方阁都会广邀豪杰聚首,共度佳节,但想必今天确是不行了。先以清理阁中败类才是要紧之事。”
沈玥如道:“谁是败类,还请姐姐明示。”一旁的齐芳苓笑道:“沈姐姐,你瞧瞧谁心虚不敢来此啊?”
沈玥如一惊,道:“你二人可是说梅花阁?”云华芝冷哼并不回答,齐芳苓道:“到时沈姐姐可不要心软。”沈玥如听闻,顿面露慌张之色站在一旁张望。
秦欲低声向莫长眠问道:“四方阁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为何她们又要针对梅花阁?”
莫长眠也是低声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四方阁在创阁之时并不叫四方阁,而是称为奇花阁,这莲花,牡丹,桃花,梅花。是阁中四大护法,当时这奇花阁可谓不是鼎盛一时,传至第三代阁主陈思萌时。这阁主更是将此发挥到极致。但实在太过张扬,元兵一向禁汉人习武,如何能见得惯奇花阁如此,于是派兵剿杀。奇花阁迫于压力,陈思萌一人力抗蒙古元兵,四大护法率众弟子离开。陈思萌以一已之力独挡数千兵力,终是体力不支就此被元兵所杀。”
秦欲道:“这陈思萌可称的上是一代女英豪。在下实在佩服,可惜她已不在人世,实在是可惜,可惜。”
马掌柜道:“谁说不是,自此之后,四大护法为保奇花阁能继续传承。便将奇花阁一分为四,由四大护法分别统领一支,分部在四处,每逢端午便相聚一起纪念历代阁主。”
秦欲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可为何现在又要找梅花阁的难处呢?”
莫长眠笑道:“传到今日,人心总会变化,四阁久分,谁心中又没有点小九九。这一代的四阁便有隐隐已莲花阁为首的趋势。但梅花阁与牡丹阁一直不肯答应此事,多次阻扰,如今这梅花阁定是被这莲花阁抓住了什么把柄,怎会轻易饶过。”
应天笑和史三通等人听莫长眠侃侃而谈都面露疑色,史三通忍不住好奇道:“莫小哥怎知如此多辛秘之事?”
应天笑也是转过头来想听莫长眠说个所以然来。莫长眠笑道:“哪来什么辛秘,只是这梅花阁阁主柳星轩与我相识,有时便会多说几句,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一些罢了。”
云华芝冷哼道:“祸从口出,有些事不知道更好,就算知道也不要洋洋得意,四处宣传。”
莫长眠摇头道:“云阁主的话在下不敢苟同,这圣人有云,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若非不雅之事为何不能一说,好比云阁主三更半夜不睡觉,而是差阁中弟子四处寻男人而又要遮遮掩掩是一个道理。”
此话一出,莲花阁的弟子都抽出佩剑,怒指着莫长眠。一侍女喝道:“无耻之徒,怎可肆意玷污我阁主之清白?”
莫长眠忙摆手道:“各位妹妹勿要动怒,放下剑来好好说话。适才我只觉这气氛太闷,说几句玩笑话,怎可当真。就算是有此事,我却是万万不知的。”
云华芝气急道:“你……尽逞口舌之利。”
马掌柜道:“莫要动手,梅花阁来了”果真,远远传来一侍女道:“梅花阁到~”众人一瞧,又是一女子头带斗笠,被两侍女挽着手臂而来。
云华芝示意弟子收回佩剑,道:“来了便好,也让诸位瞧瞧。”
那女子立住身形行一万福道:“柳星轩见过三位姐姐”秦欲一惊,这声音不正是那清风镇那神秘女子不是。定睛一瞧却奈何这女子全身青纱笼罩,看不出面貌,只能依稀看的点曼妙身材。
那柳星轩似也瞧见了秦欲笑道:“这位小哥,之前多有得罪可别往心里去,还有位陪小哥一起的人呢?怎不见他来?”
秦欲抱拳道:“姑娘出行多有不便,怎敢有所责怪。我一人出来看看热闹,那位师兄并未陪同。”柳星轩点点头,不再言语。
云华芝道:“既然四阁都已来齐,诸位英雄也都在场。那我就多说几句,此事关四阁清誉传承,我不得不提。”
众人刚才都已听莫长眠之说,所以都想瞧瞧这莲花阁拿了什么把柄对梅花阁发难。于是都不再闲谈,望向云华芝。
沈玥如却道:“姐姐,阁中之事不如我们四人慢慢商谈,还是祭祀先人要紧。”
云华芝笑道:“祭祀先人是重要,但这四阁清誉便就不重要了么?难得四阁相聚,我便要在先人之面清理门户。”沈玥如叹了口气,退在一旁,不再多说。
齐芳苓笑道:“沈姐姐总会妇人之仁,现四阁长期分开,实力大为衰弱。若想再创以往辉煌必须要四阁齐聚推出个正正当当的阁主来才好。”
云华芝喝道:“先莫说甚么四阁聚首,当下之事先处理好来。”
齐芳苓悻悻退在一旁。只听云华芝道:“柳星轩,你若现在肯认罪,主动退出梅花阁并把梅花阁所学武功废除,我可饶你不死!”
柳星轩笑道:“怎么一来就说甚么认罪,死不死的。姐姐有话倒不如明说”
云华芝道:“诸位,众所周知我四花阁皆是女眷,阁主绝不可有所婚配。所传下一任阁主也是从众多女弟子中择其武力悟性最高者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