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距离方敏的七天之约还剩五天,虽然心急,但我除了等却什么都不能做。
躺着床上翻来覆去,睡得太多了,现在怎么也睡不着,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徒增烦恼。
瞄了一眼师父留给我的手书,左右无聊,就再看一遍吧,权当看小说,打发时间。
当我拿起那些书的时候,祖师的话却浮现在我脑海里。
感道之难求,故留符数张。祖师应该不会留下这么一句没用的话,我仔细思索了一番,生怕错过什么。
道难求,留符,明白了,祖师的意思不就是给那些不懂道的后辈留下保命法宝?
想到此,我心中大喜,这不正符合我现在的情况吗?
我急忙翻开那本《关于符咒及修炼》,虽然书上那些符是放在最后面的,可名字却是放在前面的啊,证明祖师留下来的符咒肯定很宝贵!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将祖师的手书翻到画有符咒的页面,第一页便是辟邪符,这道我唯一会画的符。
我仔细研究,想要看看祖师所画的跟我所画的有什么区别。
研究了好一会,却感觉没什么不同,从落笔到勾勒,行云如水一气呵成,每一笔的走势,轨迹,笔画之间的距离比例分毫不差,完全一模一样。
可当我想要翻开到下一页时却猛然发现那道符竟有些模糊起来。
难道是盯得太久眼涩了?我揉了揉眼,再仔细一看,却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模糊。
难道真是我眼涩了,直觉告诉我不是,我愣是又研究了好几遍却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只好放弃,翻到下一页。
下一页是镇魂符,虽接触过,但却从未画过。
镇魂符与辟邪符有些相似,只是有些细节不一样,我便仔细观察起来,看看哪些方面不一样。
可,就在我想要观察这张符的落笔与走势之时,我双眼却一阵朦胧,我使劲揉眼,但看到还是很朦胧,难道是见了鬼了?
虽然这并不影响我看清这张符的大致模样,可却完全无法研究其落笔与走势。
画符从落笔,走势,描画,收笔每一方面都极其重要,稍微出错便是张废纸。所以这也就是画符的困难所在,就算感觉画得一模一样,却也没有丝毫用处。
可现在我竟连落笔也看不清,还谈什么画出这张符?
我连忙翻开师父的那本日记,每一本日记后面画有符咒符,我想看看我是否能看清师父所画的镇魂符。
翻开日记,找到师父所画的镇魂符,却完全没有刚才在祖师那看时的朦胧,而是很清楚。
既然能看清我师父所画的镇魂符,我决定先这里入手。
我先认真推敲镇魂符上我师父的落笔,折腾了好一会,推敲了几十遍,终于算是弄清楚了。
接下来我又耐着性子细细推敲走势,描画,收笔,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反正总算是明白一些了。
再下来就是自己动手画符了,我去买了笔墨纸张,将自己关在门内开始尝试画符。
也许是因为现在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所以我画得特认真,如果以前也这么认真,那辟邪符我也不用花了三年才会画,三天就会了。
学画符第一步当然是想要能画出其形,而且要一气呵成,一笔都不能犹豫,更不能有任何断笔。
也亏得我画了三年画辟邪符,这一步我尝试了几遍就能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落笔,可能大家都会奇怪为何落笔也会是个难题,既然能画出来了,直接落笔不就行了?
可事实并非是如此,落笔的那一划,力道,角度,手法都将会直接影响到后面画符的走势,到时就算勉强画出来也是没用的。
尝试和印证了数遍。我终于勉强的掌握了镇魂符的落笔。
接下来就是最难的一步了,走势。
走势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每一笔游走下来的轻缓,疏密,可对于一张复杂的符案来说,却有无数种组合,如何掌握正确的组合那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我不断尝试,这其中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只见房里落满了废纸,那废纸上每一张少有也超过十个符印,光墨水我就用了两瓶多。
不过我的努力不是白费的,终于勉强的掌握了。
这说起来还真不得不感谢我那短命的师父,对于一张三天就能学会画的符我画了三年才学会,他非到不生气还感到很满意,看来这画符也讲究基本功的啊,并不是学得越快越好,傻人有傻福,笨人也有春天不是。
接下来就是描画与收笔了,描画讲究的是笔画之间距离,最重要的就是缩小,增大之后的比例不能有丝毫的偏差。而收笔与落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讲究的是收笔时的力道,角度,手法。
虽然也花了不少时间,但终于还是全都掌握了。
我正高兴,这时阿强推门走了进来,“豪哥,你咋回事啊,我喊了你几遍了怎么也不回个话啊,还以为你不在呢,卧槽,这是咋回事啊,乱成这样”
“不好意思,刚才太过专注了没听见,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专注?我说豪哥,这个词啥时候出现在你身上了?不说这个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不饿?”
我一看,天都已经黑了,我这一研究竟就是一天,这一天我滴水未沾,也没吃任何东西,被阿强这么一说,还真是又渴又饿。
“走,吃饭去”
“我说豪哥,今天咋那么高兴啊”
“待会再说,饿死了,先吃饭,对了,有没有啤酒,好渴”
我实在是饿极了,一坐下来便是狼吞虎咽,将眼前的饭菜一扫而光,又喝了几罐啤酒才满足地停了下来。
酒足饭饱之后,“阿强,那人找到了吗?”
“已经有些线索了,是一个叫做张文山的家伙。至于其他的还需要花些时间。”
“嗯,反正得快些。”
“对了豪哥,刚才你在干啥啊,看你一脸兴奋的样子。”
“画符啊”
“画个符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不是,你不了解,你跟我进去看看。”
走进房里,我把我刚画好的符递给阿强看。
阿强扫了一眼,“没什么特别啊。”
这符不细看的话压根就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同,所以阿强自然也察觉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仔细的看看,从每一笔每一划,甚至是落笔都仔细研究研究。”
闻言,阿强就真的仔细研究起来,我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
许久,“卧槽,我说豪哥,这又不是岛国电影,你干嘛打码?”
我知道阿强指的是最后一张符,前面那几张都没有画成功。
“怎么样啊,牛不牛逼,厉不厉害!”
“厉害,豪哥教教我呗”
“别傻了,我光学画第一张符就用了三年,那有那么容易学,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当,难道要学我啊!”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这只会对阿强有坏处而没有好处。
“像豪哥这样没什么不好啊,多潇洒自在呀,不过我还蛮喜欢警察这份工作的,那还是算了”
“滚犊子吧你,我要继续练习了,没事别打扰我”
“好咧,小的领命”
目送阿强离开,我微微一笑,相处越久,我俩就越像回到了从前。
我又重新画了一道镇魂符,从落笔到收笔一气呵成,没有丝毫错漏。
之后我先比对了一下师父所画的镇魂符,没啥区别。我又将其他师祖的手书全部翻到镇魂符这一页,摊在床上,一一比对。
有些能看清,有些就比较模糊,再看祖师所画镇魂符,还是一种很朦胧的状态,只是稍弱了而已。
我猜测了一下,看来历代的师祖,境界有高有低,但是和祖师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难道这就是祖师所说的道韵么?每一张符咒都似乎一样却蕴藏着无数玄机。
我没有急着是练习下一道符,而是将十几本手书按我心中镇魂符的难易一字排开,再次一一比对,推敲,感悟,练习。
耐着性子,又花了无数心机,我终于到了最后两张,一张是祖师的,另一张是卢明师祖所画。说起来这卢明师祖还是祖师的亲传弟子,所以在境界上是除去祖师外最高的。
看向卢明师祖的镇魂符,还略微的朦胧与模糊,但是我不心急,我有信心一口气攻克他!毕竟在一张符上这么拼命较劲,普天之下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豪哥,豪哥”
就在我信心满满准备下手的时候,阿强这浑小子又很没趣的来捣乱。
“咋了,鬼喊啥,进来”
阿强推门进来,一脸的兴奋“豪哥,我找到那张文山了,卧槽,这又咋回事啊,豪哥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额,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吧?”我挠了挠头,也不确定,因为画符太入迷了,“现在是啥时候了?”
“下午六点了,哥,服了你了”
“哈,难得你服我,其实我也服了我自己了,好了,不是说找到张文山了吗?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嗯,这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票买好了,不过你吃得消吗?”
我现在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精神得不得了,“没事,精神着呢,就是有些饿,有些渴,还要买票,那家伙藏到哪?”
“两广”
“我了了个大大去,这么远,真是可怜我的屁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