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白姐我这手艺您看还满意吧。”白晨歌优雅的靠在软榻上,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握着茶杯,细品着香茗,而白佐铭呢,站在软榻前,手里捧着个茶壶,态度那叫一个恭敬啊,没办法谁叫咱有求于人呢。
“不错,不错,进步不小啊,比你以前那是强多了。”说着白晨歌叹息一声,“这几年糟蹋了不少好茶吧。”白晨笑意吟吟的看着白佐铭。
白佐铭讪笑一下,搔头摸耳,这都被发现了。山水居中古老很郁闷,为什么最近自己的茶叶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了许多,而且自己刚刚到手的武夷岩大红袍更是不翼而飞。他不知道此时他的极品大红袍,已经让白佐铭拿来孝敬白晨歌了。
白晨歌除了琴音之外,最精通也是最喜爱茶道,她有个梦想那就是,“弹尽世间曲,品空天下茶”。
白晨歌想起初见白佐铭时的场景,那是在江州金陵。那是江淮四大行首之一的孙茹梅首次登台,当时风流潇洒的白佐铭正巧在金陵,谁若赢了比试,那么谁就是孙茹梅的首位恩主,白佐铭虽然没有要当恩主的想法,但是却偏偏想要出这个风头,比试的类型正好是白佐铭擅长的诗词歌赋,楹联绝对。
没想到经过一番的舌枪唇战,最后剩下的三人里,竟然有白佐铭。
而这时白晨歌来了望江楼,白晨歌很欣赏孙茹梅,不忍心见她落入风尘,想将她召到万花楼,毕竟以孙茹梅的才艺以及人望, 若不是身不由己,完全不用卖身。万花楼中的女子,情况差不多都和孙茹梅一样,若不是白晨歌,她们只怕难保完璧,从此堕落风尘。是白晨歌给了她们新生。
白晨歌因为有事耽搁,来的有些晚,现在再想赎出孙茹梅,就只有等孙茹梅梳拢之后了,白晨歌硬是将孙茹梅赎出来,可是还得过众人这关,白晨歌计上心来。来到大堂,高声说道:“自古美人爱英雄,佳人配才子,不知三位是英雄还是才子?”白晨歌声音很动人,很柔美,在场的人无不被白晨歌所吸引,白晨歌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了。
白佐铭只见身边的两位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晨歌,其实白佐铭自己也偷偷咽了咽口水。
“不知怎么样才算姑娘口中的英雄或者才子。”白佐铭身旁一白面小生率先开口,眼神中充满了爱慕,不过不是对孙茹梅而是白晨歌。白佐铭很不屑这种人,朝三暮四的,不过说实话白晨歌真比孙茹梅强很多啊,白佐铭心中又暗暗想到。
“才子当然是读天下书,通百家艺,胸中更有锦绣文章,而英雄嘛”白晨歌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诸位之中没有。”
这下众人无不气愤,这不是看不起人嘛,立刻就有人跳起来问道:“敢问姑娘心中,何人可配的上英雄二字。”
白晨歌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名字,众人便哑口无言,无力辩驳了。
“蒙青,赵佑锟。”白晨歌眼神中流露出敬仰与崇拜。
蒙青三朝元老,官拜大都督,左柱国。曾率三千府军平定江南王之乱,卫戍镇北堡十三年,未让西戎与北狄侵占国土寸毫,军中将士谓之“百战军神”,天德十八年(王朝历三百零一年)解甲归田,之后失去消息。
赵佑锟,当朝三皇子,也就是桓王。天德十九年(王朝历三百零二年)西戎、北狄来犯,关外辽州守将魏福叛乱,眼见叛军即将打进云山关,当时只有十四岁的桓王携四家将,点八千轻骑一举大败十万叛军,收复辽州。随后与西戎在陇岭血战二十七天,连破十三阵,拔营六座,夺寨九处,西戎至今不敢东犯。被称为“铁血军帅”。
“百战军神、铁血军帅的威名,小生如雷贯耳,用这英雄二字赞誉军神、军帅二人,小生服气。”只见刚才那跳出来的书生,如今满目崇敬之色,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敬仰蒙青与桓王。
“咳咳”白佐铭干咳一声,一群大老爷们让一个女人借他人之名唬住,这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一开白佐铭只顾着欣赏白晨歌了。当李飞偷偷告诉白佐铭,那人是白晨歌时,白佐铭立刻就明白了,这白晨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丫是来搅局的。万花楼的鼎鼎大名,白佐铭早有耳闻,那是让无数男人既爱又恨的地方,只能看不能碰,这种感觉很不爽啊。
白佐铭当然不能让她得逞,“这英雄是当不了,不过不是还有才子嘛。”
本来觉得有些丧气的众人,听了之后顿时来了精神,就是咱好歹还算文人才子嘛,英雄虽好,可是有危险啊。
白晨歌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白佐铭,她很好奇这个叫白佐铭的人,听说他是个只动嘴,绝不动手的主,说白了就是风流不下流之人,而且听说白佐铭与桓王关系不一般,有人看见白佐铭可自由出入桓王府。想到桓王,白晨歌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少女的英雄情节,人之常情嘛。白晨歌觉得如果一定要嫁人,那一定要嫁桓王那种英雄。她对桓王很好奇,桓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将军一般都是虎背熊腰的,那桓王是不是也呢。
白晨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白佐铭,希望从白佐铭身上,了解到桓王。
“阁下就是白佐铭吧?”白晨歌故作一问。
“在下就是,不知道白姑娘有何指教。”白佐铭点破白晨歌的身份,不过白晨歌好像并不在意。
“桓王殿下的部下,果然各个不凡啊,阁下的才学,小女子很佩服,小女子多日以来被一副楹联所困,不知阁下能否帮我解困。”白佐铭听完白晨歌的话,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啊,小娘皮的,左一个小女右一个小女子,明里说的可怜兮兮,暗里处处下套,这摆明了不是要为难我嘛,好让众人知难而退,保住孙茹梅。
白佐铭算是见识白晨歌的厉害了,若果自己答不上来,就是有人答得上来也不会答,为什么?刚才白小女子都说了,人家和桓王关系非同一般,要是他没答上来,你答上来了,这不是打脸嘛,你不能不给桓王面子啊。
白佐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白晨歌,脑袋里把白晨歌一通YY,然后心满意足的开口:“能帮助姑娘,那是小生三生有幸,姑娘不必客气说吧。”
“凤山山出凤,凤非凡鸟。”白晨歌微微一笑,朱唇轻启,白佐铭乍的一听,好像没什么,可是一推敲。
“娘的,你个小娘皮还真不客气啊。”白佐铭心中一阵狂骂。
这副对联把重言叠字、回环顶真、拆字象形等撰联手法都用上了,而且凤山好像还是个地名。
“我操!这是谁这么缺德,出这么拐的楹联。”白佐铭心中又是一阵暗骂,不过现在骂也没用了,要紧的是赶紧对楹联吧,而堂中众人,也是各个都是苦思冥想啊。
白佐铭左顾右盼的环视众人,终于忍不住拉过李飞问道:“兔崽子,你知道不知道凤山在哪?”
“凤山?我没听过啊。”李飞挠挠头说道。
白佐铭一阵无语,突然白佐铭眼睛一亮,“娘的,凤山在哪我都不知道,那我就不能编个符合的地名嘛,这样才算扯平了。”
看着白佐铭难为的样子,白晨歌心里有一丝得意,也有一丝失落。
白佐铭故意装作一副平淡的样子,其实心中已是狂喜不已,这都能对出来,天不亡我啊,“咳咳,这个嘛其实我知道答案了。”
在场众人齐刷刷的望向白佐铭,期待着下联。而白晨歌先是一脸惊愕,然后神色立刻恢复了。
“阁下果然高才,还请阁下指教。”
“龙口口回龙,龙本宠身。”众人微微一想,豁然开朗,然后是赞不绝口。
白晨歌细细品味了一下,心服口服,不过她不甘心的又提一问,“小女子仰慕桓王已久,可是无缘相识,阁下既与桓王相熟,可否作词一曲或作诗一首,来形容桓王,也好让小女子领略桓王的风采。”说着白晨歌微微低下了头,面色有些羞红。
“原来她喜欢桓王啊,哎看来我们都没希望了。”这是在场文人才子的共鸣,当然了白佐铭除外,因为他现在郁闷无比。现在的小女子怎么都这么强悍,你让我这个大男子怎么混啊。
不过转眼想了想,带着小小的得意,厚着脸皮张口吟道:“畅饮琼浆战沙场,激扬此生斩敌酋。谈笑风云生死间,傲视群雄又何妨。”
这首诗很有气势,但仔细一推敲,发现对仗有些不工整,但在场众人皆拍手叫好,江南文人缺少血性,故而很少写出这种有气势的文章,二来看在这小子认识桓王,再给桓王个面子吧。
白晨歌嘴里反复念着这四句话,她仿佛感觉到,那遥远的战场,残酷的战斗,和那个骄傲的铁血军帅。
最后白佐铭毫无争议的成了孙茹梅首位入幕之宾,白晨歌正想怎么和白佐铭商量呢,结果白佐铭偷偷的告诉她,“把人带走吧。”
白晨歌没有感到特别吃惊,毕竟白佐铭的人品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次日白晨歌在望江楼设宴感谢白佐铭,白佐铭知道的很多,不时逗得白晨歌和孙茹梅哈哈大笑,可是俗话说的好,人不禁夸啊,一夸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特别是被两位绝色美女夸。
“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下的的全知道,无所不通。”白佐铭大言不惭的说道,结果栽了,白晨歌也是一个不服输的女子,那日输了给白佐铭之后,便一直想找回场子,这下可让白晨歌抓住把柄了。
白佐铭看着白晨歌得意洋洋的样子,“娘的又着这个小女子道了。”要知道白佐铭对音律、茶艺、书画一窍不通。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是哪个哲人说的,说的真他妈好啊,白佐铭仰着头进去,耷拉着脑袋出来。
无奈他对音律、书画完全没有天赋。到是茶艺有些长进,不过那点长进,全是拿茶叶堆出来的,当然是别人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