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沅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父母身边快乐地生活下去,每天平平淡淡地练武,然后就是等安庇颜考个状元回来,恢复从前简单的生活。
没想到文家突遭变故:文家仆人回家报死讯,说大少爷在京城被人杀害了。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让整个文家陷入了哀痛之中。当文家二老看到儿子尸首的时候,俩人纷纷晕倒,不久都病倒在床。而文大少奶奶也悲痛欲绝,带着她的儿子一起哭着。
隰沅非常难受,她回来还没见过大哥呢,想不到现在见到的居然是哥哥的尸首。但为了让大哥安息,也就出来主持大局,安排大哥的后事。隰沅想起了小时候她和在一起玩的场面,那时哥是多么地疼爱她呀,总是会在她练武受伤后安慰她。她和哥哥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在她离家将要去深山练武的时候,他们都依依不舍地抱在一起哭过。
他们每年都有通信,上个月哥哥写信说这个月准备回来看家人了,不料他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她一直是很坚强的,就算练武练得到处是伤,她也不会哼一声,而这一次她不知哭了多少回。料理完哥哥的后事,她也崩溃了,幸好有庇颜的陪伴和安慰,她才好受一点。
一天夜里,隰沅端参茶给父亲喝,正在门外时,听到师傅的声音,说:“文老爷,我亲自地去京城调查文少爷之死啦!原来是你家与马家在京城的米店生意有些过节,马文涛就暗杀了你儿子,并将之弃于荒野。幸好你家仆人发现并报了官,但因为马家的表亲谢延平在京势力很大,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哼!这谢家也太歹毒了,与我们已经结下了新仇旧恨啦!还记得十六年前我师弟被害之事吗?上官家联合谢家陷害飞飞的亲生父亲,弄得他们家破人亡,还被迫把飞飞送往你家!”
文老爷哀伤地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义弟的惨死呀!他们也太伤天害理了,不仅杀了我义弟,连庚家的族人也不放过,都被流放了。至今不知道弟妹和他父母的下落。现在……现又另我儿子死不瞑目……可我真不想飞飞知道真相后变成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的人,那么她是不会快乐的。”
隰沅听得都懵了,她不敢相信地跪倒在地上。这时,月牙道人出来了,看到地上的她,表情沉重地说:“隰沅,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逼你练功了吧!至于一些具体的事情,文老爷会告诉你的!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再来找我吧!”他说完就飞走了,一下子就不见了。
隰沅一步一步地走到文老爷背后,悲伤地说:“爹,您与师傅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文老爷也知道事情已无法隐瞒,于是就把他与庚正刚正结义、庚刚正与史穆青的爱情故事,以及最后惨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他最后说:“你手中的剑就是你亲生父亲的配剑,你把剑拔出来就会看见他生前的气节啦。
她拔出了剑,那剑上醒目标地写着“刚正不阿”四个字,文老爷继续说:“他一生刚正不阿,正如其名‘庚刚正’一样大义凛然、傲骨嶙峋!可惜宪宗皇帝听信奸佞之人的话,诬陷你爹受贿,判你爹死刑,并流放了你家三族。”
他一边说一边老泪横秋,又说:“我乃生意人,不能替你爹报仇,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你,让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真想不到,他们这些人又害死了你大哥,呜呜……”
她瘫坐在了地上,一切都真相大白啦。她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怒色,安慰父亲说:“我会为生父、族人、哥哥报仇雪恨的,我文隰沅发誓一定会让上官家和谢家的人不得好死,最好是生不如死!”
此时的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仇恨已经占据了她的内心。她伤心地问道:“我的母亲怎样啦?”
“这个……她因是老宰相之女,不在流放范围内。但是由于当时情况危急,月牙道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母亲会送你来杭州,就被大军包围了,各自逃离。所以跟她失去了联系,找不到你的爷爷奶奶和慕颜啦,可能都已经不在人世啦。我们打听到你的外公宰相也死了,其他的事情你都已经知晓了。”
隰沅本来还抱有希望亲生母亲应该还健在,不料是这种结局,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她办妥了家中的一切事务后,就开始动身去无名山找师傅。正好庇颜要上京赶考,又得知隰沅的身世,就要求和她一起上路。
他说:“我要赴京考科举,正好咱俩一起上路有个照应嘛!文老爷都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啦,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也要保重好身体啊!”
隰沅听后还是面无表情,所以庇颜没办法只好乖乖地跟在她后面。他再也无法看到隰沅纯真的笑容了,也没办法让她开口说话,只能默默地陪着她,希望能为她分担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