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颜和隰沅互相学习的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还是男有意,神女无意。
安庇颜尽量克制了自己如波涛汹涌般的感情,他想:我庇颜母命难违,再怎么情何以堪也要等到登上凌霄宝殿,目睹皇帝之圣颜后才能去夺她的芳心呀。况且,隰沅也师命难违,她有鸿图大志,我不能毁了我俩的前途。也许在她心中就只有武功,我丝毫不能在她心中掀起旖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不想让我的“非份之想”破坏了她对我的信赖。
隰沅依旧在苦练她的玉女剑法,这可是她的拿手功夫,连一等一的高手都未必能在剑招上赢了她。
就像在她返回杭州的途中,她遇到了一位内功超常深厚的高手,她用剑伤到了他。不过,她也没占多大便宜,她被告他的一掌给打得吐血了。幸好,那位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公子没用多大内力,要不然她就一命呜呼了。想到这,她就充满了力量,她想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能胜过他的。
她停下了思考,右手剑置于背后,左手敲了一下庇颜的头,说:“臭屁先生,这样痴痴地在想什么呀?我看你都一把年纪了,应该在想意中人吧?嘻嘻……”
庇颜心口不一,反驳道:“哪有啊?我安大美男子还要想什么心上人吗?早有一大堆美女在朝思暮想着我呢!倒是你这年纪,是情窦初开的好时候呀。告诉我这个教书先生,你有没有钟情的人呀?”
他心中焦急地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人现在就没想过情情爱爱的事!我宁愿喜欢剑呀、花花草草呀、小动物啊……至今为止,我真还没喜欢过一个人呢?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爱是什么感觉?”
“这样的话……我看是你把时间大多数用在习武上,没有认真瞧过任何一个男子吧?要不然,到你这个时候自然已经有心上人啦?”“才不管那么多呢,你说接下来半年应该教你什么武功好呢?不能教你内功,要不然伯母会发现的呀!要不教你君子剑法吧!”
其实庇颜也不是很酷爱习武,学武认师傅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听是君子剑法,就好奇地说:“那不是咱们神秘派的上乘武功吗?”
“对呀,听我师傅说这君子剑法很难练成的,好像只有我的一个小师叔才练成啦。所以连我师傅都只能练其他剑法呢!不过,我很奇怪,师傅每一提起小师叔很难过,就欲言又止啦!这套剑谱可是我偷拿出来的呀,可要替我保密哦!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保管吧,给你研究研究,但你不一定能练成呀!”隰沅一说完就拿出了一本黑白封面的剑谱,看起来蛮旧的。
庇颜拿着看了看,念道:“独行真人,莫非君子剑法是他所创?”
她也凑过来一看,说:“没错,他是我们神秘派的祖师爷,他原本乃逍遥派弟子,后自立门户。他是武学奇才,集合了逍遥派和其它门派之长创建了不少武功,我所学的三样神功都是独行真人所创。当然君子剑也不例外,乃他所创。告诉你吧,我师傅的师傅也不赖,乃张无忌的后人张世南,他的天份也很高,创了不少的武功。总之,我们神秘派人才辈出啦!”
又是这般情形,隰沅说得头头是道,而庇颜听得入神。她又说:“你没内功基础,我想很难练成吧。再说,练成了也只是个三流高手,遇到有内力的人就会被打败。不过练了总比不练好吧,强身健体也行呀!呵呵……”
庇颜突然严肃道:“隰沅,文老爷又交代我教你琴棋书画了,很好玩的哦,要不要学呀?”
她原本很苦恼,听到好玩就说:“好玩呀,那可少不了本小姐的参与啊!”庇颜最喜欢她纯真自然的笑容了,毫无做作,让他觉得很温暖、舒服。
其实庇颜在她心目中也占有重要的位置,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就是非常的开心,很轻松、快乐无比。
文老爷看着他俩如此投缘,真的很欣慰,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了。他想:一定要说服月牙道人,不让他再逼隰沅练功报仇了。他只希望女儿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同安公子过日子。他虽然每次想到义弟之死也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一直不赞成女儿学武,不想女儿满心只有仇恨而因此断送她一生的幸福。
义弟的事在杭州只有他和文夫人知道,他们守了这个秘密已有十六年之久了。但他知道月牙道人终有一天会把这个真相说出来的,并要她去报仇,他真的不想看到隰沅痛苦的样子。
隰沅的琴棋书画自然很生疏,毕竟从小就习武,很多东西都没学。安公子很耐心地教她,并用一种愉快的方式教她。他每弹一首曲子就会说一段动人哀怨的故事,所以她很感兴趣,听得很认真。她很聪颖,几天下来基本上会弹一首曲子啦。她每天练剑又练琴,这样效果还真不错,各方面都长进了不少。
至于庇颜也在读书之余练着君子剑法,他的悟性极高,奇迹居然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了,他小有成就。不过,他也忙于明年的科举考试,所以时间大多放在了温习书本上。
安母本来很担心庇颜的状况,但听说文家专门为她儿子设了一个大书房好让他专心读书,她也就安心多了。她还是十分信赖文老爷的,她认定他是个大好人,所以允许她儿子多教文小姐半年的琴棋书画。
半年很快又过去了,隰沅的琴棋书画也就凑合,毕竟她只学了半年嘛。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棋艺倒是与他的有得一拼,因为俩人都属于聪颖类型的呀。
而庇颜的君子剑法已练到六成了,可惜并无内力,只能在剑招上胜过他人。是让他高兴的是隰沅的逍遥神功练到第八层了。她说:“我将内心的半点柔情都不留,暂时心中无刚也无柔,既刚也柔,完美地让刚柔一半。再者,‘刚柔相济’乃刚柔结合,所以我才能练成了八层啦!”
庇颜见她开心,他便也十分快乐。他哈哈大笑,突然严肃道:“隰沅,你已十七,我也二十了,所以今年四月份我要上京赶考啦。”
文小姐听后也不笑了,说:“也就是说我们的师徒缘分已尽啦,以后我们就是地位平等的好朋友呢!你高中状元之时,一定不可以忘了我哦,臭屁王子。对了,只有两个月了呀!”
此时的气氛有点郁闷,不过他又亮出了那迷人的笑容,说:“我金榜题名后一定会记得你的,我是不可能忘记你的啦,说不定还要请你做状元夫人呢!”
隰沅向他做了一个鬼脸,说:“状元夫人是个官吧,如果你中了状元,我就做呀!”他知道她不是说真的,只是拿他开玩笑的。他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扇子风度翩翩地扇起来,不料被隰沅叫停住了。
她抢过扇子仔细地看着,说:“咦!这上面的字应该不是你写的吧,不过这字倒是写得畅快淋漓、刚劲有力呢!”
他说:“果然好眼力!这是我已故的父亲写的,他最喜欢这上面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娘原名为安柳嫣,但我依母亲姓,取名为安庇颜,是为了纪念我的父亲。”
“好奇怪呀,你为什么要跟母亲姓呢?”“这个我也问了很多次,母亲只说父亲家里的人都不在了,故让我与她姓。”“哦!你爹叫孤见深吗?这个上面的孤好象是另外加上去的呀!而且‘孤’字,写得柔情似水,充满了相思之情,我猜是你母亲添上去的吧!”“哇……碧娴,你好聪明呀,这字确是我娘所添!我爹应该姓孤吧,可我娘她老是不愿意提及他的姓啊!”“原来如此!”隰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