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平原杉微微有些讶异:“为何？校寂将军可是本王身边的人。”
苏湾湾解释道:“据湾湾所查，校寂将军有极大可能性不是真正效忠殿下。”
“湾湾从何处得知？”
苏湾湾顺着玉王的话道:“从霁正风的小女霁晴儿口中得知。”
“确定吗？”
苏湾湾讶异得看向他，他这是在不相信她的判断吗？
她应该如何回答呢？是还是不是？
惜禾见苏湾湾欲言又止，便径直补充道:“殿下心中不是应该更清楚么？如果姑娘说是，殿下心里会不会想姑娘的判断力有负伊川先生之名？如果姑娘说不是，那么殿下又会不会认为天下扬名的伊川先生做事又太过鲁莽。殿下可真是出得一道好难题？”
苏湾湾见惜禾说气话，便忍不住斥道:“惜禾，不得对殿下无礼。”
“姑娘。你总是为殿下想，殿下可从没想过你？值得吗？”
苏湾湾正思虑应该如何对玉王说，却听玉王朗声一笑:“惜禾姑娘性子直爽，倒是本王要对湾湾道歉了。”
苏湾湾赶忙说道:“殿下今日说了太多的抱歉了。湾湾只有一句要对殿下说，万望殿下能够一心一意相信湾湾。湾湾断不会背叛殿下。”
玉王顿时觉得自己安排种种，有些妄作小人。于是便道:“好，本王明白湾湾的心意了。”
和苏湾湾絮叨了几句后，玉王便起身告辞。苏湾湾没有送他，只吩咐惜禾把他送到后门口。
惜禾回来后，苏湾湾看到惜禾腰间的白色衣带，哟，小姑娘手脚还挺麻利嘛？一直觉得他师兄是一个比较难搞的人，没想到……
于是一脸笑意地对惜禾道:“惜禾，你和师兄怎么样了？”
惜禾也明白苏湾湾指的是衣带，于是想用手捂住，但又遮不住，于是便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姑娘，我和公子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姑娘不要取笑惜禾了。”他念念不忘的人是你啊。
苏湾湾知道惜禾脸皮薄，便也不再取笑了。“惜禾，可要抓紧了啊。”
……
姑娘什么时候喜欢当红娘了？
“惜禾明白。”
次日。
苏湾湾正坐于案首捯饬校寂将军小女霁晴儿生日宴要用的物品，看门小童来报:“姑娘…那个黑脸怪来了！”
黑脸怪？
环佩？有几日没见他了？
“他可有带棍棒？”
被害妄想症。被害妄想症。
小童笑道:“嘿嘿……这个倒是没有……”
第二十三章 苦工
“他可有说什么？”
那小童道:“姑娘，黑脸怪说要见你？”
哦？还没被整够么？
“那便请他进来吧。”
小童带环佩进来后，安排他坐在一个离苏湾湾较近的位置。
此刻，环佩的心情是非常紧张的。若不是他家倒霉王爷一意孤行要让他来天一阁帮忙，打死也不想来惹这位姑奶奶。
听王爷说他就要娶苏湾湾为王妃了。这可怎么要得啊……
这个姑奶奶来了王府，指不定还要怎么折磨他？
哎，王爷过得好就好了。
环佩干咳两声:“苏小姐，好久不见。”穿得还是那么奔放……
苏湾湾抬起头，“是啊。”你还是那么黑。
苏湾湾也不禁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弄得一笑，干咳两声:“环大人来我天一阁有何贵干？”
环佩当然也不会说“王爷让我来盯着怕你跑了”这样欠扁的话。于是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句:“王爷说天一阁事务繁忙，让环佩来帮忙。”
苏湾湾直接一句:“天一阁最近很闲，不忙啊。”你快回去吧，我可不想白白地养这么一个大活人。
……
环佩一怔:“苏小姐说笑了。王爷的命令，环佩不敢不听。”
“你就跟你家王爷说天一阁解散了。”
“诶？”
这苏小姐，还能不能好好当老板了？哪有这么希望自己书阁解体的？
“你到底干嘛来了？说一句直接的话，天一阁不缺人。倒是天香坊缺人，你要去吗？”
“诶？”
天香坊？那是什么地方？
虽然环佩不知道天香坊是什么地方，却也明白苏湾湾是要敢他走不收留他的意思。
于是下一刻他便极其没有节操地半跪在地上，扯着苏湾湾的裙子满脸泪痕道:“苏小姐，收下我吧。如果这次苏小姐还不答应我，环佩的一家老小命可就没了。”
……
“此话怎讲？”
“这是王爷给环佩下的任务，王爷说务必要留在天一阁保护苏小姐安全。”
谁让你是定王府未来王妃？
除了王爷，就是王妃最大了。如果王爷还特别爱王妃的话，那么王妃就是最大的了。所以，保护王妃自然也成为了他们这些侍卫的任务了。
虽然这个任务显得光荣而艰巨，可当时分配任务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像其他侍卫一般死乞白赖地求着王爷安排。
可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就把这个任务派给他了。
哎，未解之谜，未解之谜。
苏湾湾看着环佩，想了想，“好，你留下来吧。不过，有四个条件。”
环佩见事情有转机，连忙停止了抹眼泪，“苏小姐请说。”
“第一，每两日都要交一篇读书札记。书架上的书随你挑，不过，不许挑太薄的。”
爱学习？好事啊！
于是便道，“好。”
“第二，要给伙食费。毕竟，白吃白喝太助长一个人的惰性。”
得，你就是为了给自己省钱嘛……我懂。
“好。”
“第三，要给住宿费。毕竟，天一阁没有包吃包住的条款。”
“好。”
“第四个………”苏湾湾似乎是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才容易让环佩接受一点。
环佩想自己反正都接受了三个不平等条约了，再多一个也没什么要紧的，于是淡定的等着苏湾湾的下文。
我看你能说出多大一朵花来？
苏湾湾略带一丝惆怅:“最近师兄心情不好……”
师兄？姜玉？那家伙怎么了？上次一别，感觉没什么事啊，发生了什么？
“你多陪他聊聊天，开解开解他。”
不就聊聊天？有那么难以启齿？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虽然总觉得怪怪的，但环佩还是在疑惑中答应了苏湾湾。
此刻环佩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和男人聊天会一件画面感多么强的事，何况在另一个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
再者说，他此刻完全不知道他家王爷和姜玉已经算得上是情敌了。
苏湾湾微微一笑，对着门外小童道:“河青，带环大人去厢房内换身衣服便出来帮忙吧。”
那小童河青道:“黑脸怪……哦，不，环大人请。”
……
天知道环佩用了多大的力气忍住没发作，一脸黑线地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多谢。”
“嘿嘿，不谢。”
……
看着环佩远去的背影，定王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是别有企图？还真的是来保护她？
惜禾在门外正巧碰见被河青领下去换衣服。于是进来便问:“姑娘，天一阁又来新人了？信得过么？”
苏湾湾一时脱口道:“来陪师兄聊天的。”
“诶？”
“哦……错了，是定王府的人。”
惜禾不解，“定王府的人？姑娘为何要收定王府的人？如果不小心的话，万一被发现……岂不？”
“那惜禾认为，我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呢？不收的话，显得我小气，岂不更惹人怀疑。”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就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他能捯饬出什么幺蛾子。”
“惜禾明白了，我会好好注意他的。”
苏湾湾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问道:“对了，霁晴儿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惜禾把刚刚查到的资料一字一句地道出来。“总而言之，霁晴儿性格刁钻，脾气古怪。霁正风完全就是把她作为一个公主来养的。”
“就是说，比较难搞了？”
“是。”
“那我亲自去吧。这次操办生日宴的事，对天一阁来说，也算得上一件大事了，不能出什么叉子。”
惜禾怕苏湾湾太辛苦，于是劝道:“姑娘，你下月就要成为王妃了。又何必事事躬亲？还是让惜禾去吧。”
苏湾湾笑了笑。“惜禾，如果事事都让手下的人做，那我这个苏老板……也不必做了。有些时候，我也不希望你们太辛苦了。”
“姑娘，可是好歹嫁去定王府，总是要未自己备些东西的啊。”你总要为自己想想啊……
苏湾湾突然定定地注视着远处掉下来的几瓣杏花，“生命太过短暂，总是要做些有意义的事……嫁人于我而言算不得最重要的事，所以，准不准备，倒也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想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那么，还有什么在乎可言？
“姑娘。”
“不用担心我，惜禾，快去做事吧。”
“是。”
苏湾湾在惜禾即将转身之际，随口问了一句:“你去看过师兄了吧？他今日的气色怎么样？”
惜禾脚步一顿，心情有些沉重。她确实今天早上去看他了，虽然只是远远的望着他，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不佳。
受了伤又怎么会那么快好？
任何人都需要一段日子才能好的吧？
“他的气色已经比昨日好了很多，姑娘不必担心。”
帘外杏花簌簌掉落，不一会儿便铺满了台阶。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