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匆儿斜斜地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湾湾。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带进来的?
她又是谁?
“昔我往矣”很少能有不是皇室子弟的人能进来的。
那么,她进来的目的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淡淡唤了一声:“浣影。”
一身姿姣好的蒙面黑衣女子丛屋顶上飞身而下。躬身抱拳道:“公主有何吩咐?”
平原匆儿看也不看浣影,以眼神示意,望着苏湾湾的方向:“知道她是谁么?”
浣影看了平原匆儿一眼,快步走到苏湾湾身边,看了几眼,心下便走了计较。再快步走回平原匆儿身旁。平静的回答自己在大脑中搜寻到的关于苏湾湾的一切。
“天一阁阁主,苏湾湾。一月前,召开宴请各方文士的书会。”
“她与哪位殿下走得近?”
“书会那日,十三殿下亲临天一阁观赏。下午时分,三殿下也去了。”
“哦,是吗?”“看来还真是一个好机会,本公主这一顺手牵羊还真是牵对了。”
浣影问道:“公主是想?”
“浣影,去信十三殿下和三殿下。就说本公主略备薄酒,邀他们赏杏花,同时告诉他们——这里有他们想见的人。”
浣影颔首:“是。”
浣影走后,苏湾湾也慢慢转醒。没想到眼睛刚一睁开,就看到一女子正含笑注视着她。
“你是,五公主?”
怎么惹上这货了?
那这里就是五公主府咯?
平原匆儿微微一笑,很显然不因为苏湾湾知道她是五公主得事情而惊讶:“苏老板好心情,居然打探消息到昔我往矣了?苏老板不知道那里只有皇族才能进去么?”
苏湾湾心下腹诽,平原杉你这个缺货!这下好了,她这个滥竽被逮到了吧?
“知道。”
“是谁带你进去的?”
“公主真是好笑,既然公主知道湾湾是天一阁人。肯定也明白天一阁绝非小小书阁。既然湾湾想要进去,又有何难?”
玉王殿下,我可没背叛你啊。
“是三皇兄还是十三弟带你进去的?”
……
和那两货有半毛钱关系?
“公主何出此言?”
平原匆儿微微含笑。“苏老板是聪明人。又何必装作不清楚?再者说,本公主已请了三皇兄与十三弟过府一叙,那时,真相不就昭然若揭了?”
苏湾湾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五公主为何要这么针对她?五公主与三皇子和定王的关系均不是很好。
难道要用她来威胁他们么?且不论她苏湾湾在定王和景王心中的地位,万一她今晚并不会出现在“昔我往矣”呢?
!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只有那个带她去“昔我往矣”的人才知道了。是玉王。玉王想利用她把平原雪的势力收入囊中。
但是为何又要扯上三皇子定王?
这不是和稀泥么?
玉王殿下你真成。
所以,眼前这个五公主就是支持玉王的咯?
所以,今晚这一场乌龙,全都是玉王那个倒霉蛋一手安排的?
苏湾湾长舒一口气,被人利用的感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苏湾湾深深地看了平原匆儿一眼:“公主多虑了,且不论湾湾在两位殿下心中的地位如何,就湾湾自己看来,湾湾与三殿下不过有一面之缘,与定王殿下也只是君子之交罢了。所以,湾湾以为,玉王殿下此举,有欠妥当。不知道五公主是如何想呢?”
平原匆儿心知苏湾湾肯定绕过这道弯了,有些欣赏地道:“湾湾姑娘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实践才是最重要的。很多事,不必要事前推测得天衣无缝,否则那也是推测罢了,并不会产生任何效果和作用。湾湾姑娘以为呢?”
得,有玉王的面子,刚才还一口一个苏老板,转眼就换成湾湾姑娘了。
玉王殿下,你要利用我,也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
“公主说的极是。只是……湾湾以为,不适宜把湾湾这颗棋子早日用出去。”
平原匆儿道:“湾湾姑娘知道自己是棋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这种感觉,本公主也是能够理解的。所以,湾湾姑娘明日只要配合好本公主就是。”
得,缓兵之计也用不了了。
平原杉,下次不收拾你我就不姓苏。
“好。”
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指不定明日那两货会做出什么事来?
词饮亭坐落于五公主府后院,临水而建。亭内杏花飘扬,落英缤纷,有着春季最为美好的景象。
平原匆儿为了苏湾湾这颗棋子不会半路生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果断地把苏湾湾点穴了安置在屏风后面。
“公主,湾湾保证不会乱动乱说,公主还要执意么?”
苏湾湾身不能动,只得从侧面与五公主斡旋。
“湾湾姑娘,本公主没有这个意思。来,把这碗清茶喝了。”平原匆儿将一碗清茶递到苏湾湾面前。
……
得,苏湾湾就知道不能和这种人斡旋,因为她压根不会听你的!
看着这碗清茶,苏湾湾心下明白准没好事。但她还是打算不反抗。于是定定地看着平原匆儿。
平原匆儿似是反应过来:“哦,不好意思,本公主好像忘了,你被点穴了。不要怕,有七弟在,本公主不会伤害你的。这碗茶只会让你说不出话来。”
她就知道!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娘现在不和你计较。
于是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清茶,不仅说不出来话,更要命的是——肚子痛!
五公主的黑暗料理!
不一会儿,浣影来报,声音依旧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公主,三殿下、十三殿下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
过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首先便听到景王中气十足的声音:“五妹,这次又请哥哥来赏杏花?”看到身旁的平原雪,故作惊讶状:“哟,老十三也来了?上次天一阁一叙,与老十三已经有许久未见了。”
平原雪只淡淡不说话。
平原尘有些尴尬,用手肘捅了捅平原雪。小声在他耳旁道:“刚才不是说好故作惊讶一点么?给点面子。”
平原雪淡淡道:“是三皇兄自己认为沉默就算作答应,十三弟可没说答应。”
平原匆儿看着两个人这不咸不淡地拌嘴,心中多了几分忧虑,却未显现在面上。
只是含笑道:“三哥,十三弟,快进来坐吧。今日略备薄酒,还望不生嫌弃之心。”
平原尘:“谢谢五妹咯。”
平原雪:“多谢五姐。”
三人互相不和,却能如此和谐地坐在一起饮酒赏花。苏湾湾也真是觉得醉了。
三个人无非是说些少年时期的事,要不就是说景王府的下人跟着丫鬟跑了、定王府外卖蔬菜的老王改卖水果了、五公主的哪件衣服又被什么武林高手偷走了……
就在苏湾湾快要睡着时,终于听到他们把聊天的重点扯到今天的宴会主要是“威胁”这个主题上了。
平原尘开口问:“五妹说这里有我们想见的人,可三哥我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在哪里?”莫不是最近眼神不好使?哎,就应该叫他的王妃最近多炖一点养神的补药嘛。
平原雪只是静静听着,看着那几瓣飘落的杏花若有所思。
平原匆儿打了个哈哈,“对对对,妹妹无礼了,早应该说到这个事的。”
装。。。
“天一阁的苏湾湾,不知三哥认不认识?”说罢,还朝着平原雪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
闻言,平原雪眼神不自觉地动了一动。
平原尘在他记忆深处努力搜寻了一番,道:“苏湾湾?苏老板?凭着十三弟的面子,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五妹为何如此问?难不成今日的杏花会就是为了天一阁的苏湾湾?”
“是。昨日我在昔我往矣书阁捡回来的。”
苏湾湾还是不禁黑线满头,明明是你设计我把我迷晕了的!搞得我好像流浪狗流浪猫一样。
平原尘:“哦?这倒奇了怪了。尘可没有听说这件事。不知道天一阁的苏老板去那里干什么?”
“那么说,不是三哥你带着她去的?”
平原尘回答道:“并无此事。”他又不是脑子抽了,带进去找父皇骂么?
如果父皇知道他带闲人进去,定会被骂和狗血淋头。
正在五公主思虑之时,话却被良久不开口的平原雪接了去。“是我。我带她去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平原尘、平原匆儿、苏湾湾皆一惊。
不过惊讶的内容却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