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焦急地问曼沉道:“曼沉姑姑,他怎么了?”怎么喝个酒喝成这种德行了?
曼沉有些尴尬:“我拿错酒了……”
惜禾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姑姑?你给他喝了什么?”
“千日绵。”
惜禾又气又急:“姑姑!!你怎么给他拿了这个酒!千日绵可是天香坊最强的媚药!”
惜禾赶忙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姜玉,没想到姜玉太沉,被他一把扯到地上,一起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惜禾狼狈起身,问道:“姑姑,可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曼沉道:“惜禾姑娘,这千日绵可是苏老板做的,苏老板一向不喜欢在这种事上留绝路,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人都巴不得持续时间更长,谁会想到弄解药?
惜禾气的都要哭了。看着地上的姜玉一直在嚷嚷着热,他自己的上衣都被自己扯掉了。
“姑姑,那可怎么办?!”
“要不……我叫一个姑娘上来?”总不可能让我自己来吧?那可是为老不尊哪。
“不行!”
曼沉道:“惜禾姑娘,你不是也喜欢姜公子么?不如……”
“姑姑!”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想看着他死吗?那我这药不就白下了?……”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赶忙住口。
“姑姑!这药原来是你下的……你……”
“你不是喜欢他么?姑姑看你这么辛苦,想帮你一把而已。”
惜禾才知是曼沉故意为之,知道她也是出于好意,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道了一声“姑姑!”看着姜玉越来越难受,于是便赶忙扶起姜玉,往外边走去。
曼沉道:“惜禾你要去哪?”
姑姑可以给你提供地方。
“笙水湖!”
大晚上的去笙水湖解决这个事不好吧?!
曼沉看着惜禾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傻惜禾,姑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把握了。
惜禾运功提气,使了轻功,不一会儿便来到笙水湖。
姜玉没有想象中中了千日绵那么闹腾,他也是在忍着的吧?
但是惜禾知道他很难受,于是麻利地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姜玉像是看清了来人,眼神有些恍惚迷离,“惜禾?是你吗?”
“公子。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救你。”惜禾将解下的腰带系在姜玉身上。
姜玉以为惜禾要对她干什么,只道:“不……”
“要”字还未落口,姜玉便被惜禾华丽丽的丢进了笙水湖里。
!!
姜玉一个激灵,笙水湖的水真冷。蓬勃的情欲自然就消退了不少。
惜禾知道姜玉不会水,于是便把腰带的一端绑在姜玉的身上,一端绑在就近的一颗树上。以至于他不会沉下去。
公子,即使惜禾多么喜欢你,也不愿用这样的方式去占有你。所以,你只有忍忍了。
两个时辰后,
看着姜玉已经被泡肿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惜禾便想,姜玉应该是没有事了。
把姜玉捞上来,刚要提剑就走,却被姜玉叫住:“惜禾,谢谢你。”
惜禾有些想哭,捯饬了这么一圈,就因为他这几个字便觉得值了。
“公子没事便好。”
顿了顿,继续道:“今日之事,一半是姑姑的错,一半也是公子自己不珍惜自己。公子心里不好过,姑娘心里……就好过了么?这条路太漫长,姑娘一个人走起来太辛苦,所以……万望公子以后不要再如此折磨自己了,前方的路,需要走的更加坚定些才是……”
他愣了愣,道:“好。”
惜禾刚想走,却被叫住:“今日之事,你不要告诉她。”
“惜禾明白。”“惜禾还有要事,便先走了。”
夜凉如水,惜禾的心也因为这句话凉了几分。
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又被姜玉叫住。
“等等。”
会拒绝姜玉的要求就不是惜禾了,她顿住脚,回过身。“公子还有事么?”
他指了指他腰上的蓝色衣带,“你的衣带。”
……
淡然如惜禾,也不禁闹了一个大红脸。于是别扭地走回姜玉身边去,伸出如玉的一双手。“刚才一时情急……公子把它……还给惜禾吧。”
姜玉身体在水中泡了那么久,早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此刻瘫软在那里。无力道:“你过来解吧。”
惜禾蹲下身,第一次和他隔得那么近,第一次和他仰慕的人隔的那么近。惜禾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
红着脸环上了他的腰,偏偏刚才那个结打成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惜禾只得又挨近了姜玉几分,认真的解着这个结。
姜玉看她一脸专注的模样,心下不禁动了几分。
惜禾一脸气馁地站起身:“解不开,就不解了吧。惜禾真的得走了……这衣带,就先留在公子身上吧。”
“可是……你这样出去……不好吧。”姜玉不由得想到苏湾湾平时露出腰腹的装束,微微一笑。
他解下自己的白色衣带,递给她。“这样就可以了。总比没有好吧?”
惜禾讪讪地收下。“好,惜禾定会将它完好无损地还于公子。”
公子啊公子,你可知道,有了这根衣带,惜禾的心便如那解不开的结,再也解不开了。
公子,你可知道?
惜禾走后,曼沉便出现在了姜玉的面前。曼沉走上前准备把姜玉拣回去。
看到腰上的蓝色衣带:“好小子,居然还把姑娘家的衣带留在腰上。”
哪知姜玉一反常态没有贫嘴,幽幽地道:“姑姑,万望此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这样,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多的。”
曼沉打了个哈哈,“好好好,不过……年轻人,听姑姑一句话,这世上最难的便是找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她顿了一顿:“惜禾是一个好姑娘。”
夜风吹来,姜玉的眼睛有些迷离。沉着嗓子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姑娘,我却只有一个我。心里已经装了一个,其他的,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了。姑姑,我们回去吧。”
曼沉把姜玉送到天一阁时,脸色也显得正常多了。幸好苏湾湾没在门口,不然看见又要多心了。
与曼沉道了别便独自回了房间。看见苏湾湾房间的灯还亮着,想要去看看,怎么也迈不开脚,最终还是作罢了。
苏湾湾心绪烦乱,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来到后院看月亮。望望天空的一轮明月。
刚才她看了定王府送来的贴子,是通知婚期的贴子。
下月十五,下月十五啊。这个日子,与她的经历真是莫名的相似。记得以前初次到君门关时,那日便是十五。
此后,便遇到一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师父、大师兄、姜玉师兄……还有君门关那些可爱的小动物。现在想起来,倒真是恍若隔世了。
月明星稀,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圆月。师父,你们可有在天上看着湾湾?湾湾现在正在朝着你们不希望的那个方向走去啊……从前,把爱情看得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现在,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居然也会利用别人的感情了。
“湾湾,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苏湾湾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玉王,因为只有玉王才会大晚上的不走正门来。
“殿下不也没睡吗?”
“对不起,本王利用你了。”此话一落,整个环境就显得更为空洞而又无边。
“殿下客气了,湾湾也知晓这是谋士的职责,只要功成之日,殿下不忘实现对湾湾的承诺便好。”
“湾湾放心。”
玉王今日一袭黑衣,显得有些凝重:“你与十三弟的婚事,本王已知晓了。他可有确定婚期?”
“下月十五。”
下月十五,下月十五,下月十五。
平原杉在心底喃喃地念了几遍。
“说起来,还要托殿下的福了。”
玉王道:“你可会怪我?”
苏湾湾只觉得他妄作君子,既然伤害了,现在来道歉又有何用?况且苏湾湾心里本就觉得无所谓,于是便开口道:“殿下不必自责,湾湾自觉没有什么紧要。所以殿下不必往心头去。今晚月色这么美,殿下请坐下来与湾湾共赏吧?”
玉王依言坐下,“湾湾很喜欢月亮?上一次比试,听说湾湾的嫦娥奔月排得感人落泪,本王没见到还真是遗憾。”
苏湾湾亦坐下来,笑了笑:“再感人也只是故事罢了。”
“正是因为有故事创造美好感人的东西,所以生活才不至于那么无聊干燥,湾湾觉得是不是呢?”
一时之间,苏湾湾倒也觉得开怀起来。“是啊,只怕是以后去了定王府,便再不能如此随意地与殿下畅谈了啊……”
玉王看她心里没有半点怨怼,心头更是难受之极,这样不言不语的样子,还不如大声的责骂。于是此刻他心中想的便是要更加坚定地走前方的路。
月朗风清,疏解了平原杉心中长期的压抑,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湾湾。本王会遵守我的承诺的。”
语气中暗暗藏着淡淡的疏离,“殿下记得便好。”
玉王平原杉刚想起身告辞,却听到身后惜禾的声音。“玉王殿下,姑娘。”
惜禾想要开口说事情已经办成,却看得玉王就在面前,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湾湾道:“惜禾,事情办得如何?你对殿下说说吧。”
惜禾对玉王躬身一礼:“殿下。校寂将军霁正风受了重伤,是我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