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王运功给女儿疗伤,没过一小会,见小琴幽幽醒转,睁开眼睛,用手一摸脸面,满手是血,痛得“哎呀”一声,放声大哭起来。白虎王急声道:“小琴,你怎么会受伤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抓你来的?”
小琴眼见周遭围拢了这么多人,有些害怕,突然眼睛定格在少狼主化无言的身上,疯狂叫嚷起来,“狗贼,就是你抓了我的,你还奸-污我,用刀割我的脸。爹爹,快杀了他,为女儿报仇呀。”
少狼主震惊满色,辩解道:“怎么可能会是我干的?小琴,本狼主与白虎王一向交好,怎么可能是我抓了你的?再说,你长得并不好看,我又怎么会非礼你呢?你送给我我都不会要的呀。”
众人纷纷喧哗起来:“嘿哟喂,这少狼主竟然歼了白虎王的女儿呀!”
“白虎王这张老脸今天真是丢尽了。”
“要是我呀,早就一剑杀了少狼主啦!”
“你不知道,白虎王他这是害怕少狼主呢!”
“化无言也太妈的没品味了,连白虎王家这个丑妞竟然也下得去嘴,啧啧,真是佩服,饥不择食呀!”------
白虎王听不下去了,两只虎目圆睁,猛然一声大吼,蹦跳起来,指着少狼主怒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干的,还说要用我女儿来开刀祭旗,现在老子也不管什么誓师大会了,今日老子要拿你这个狗娘养的来开刀献血。”说着撤出背上大刀,虎吼一声,大刀满泛着金光,向少狼主砍劈了过去。
此时武情义算是看明白了,果然这小琴并不是他的小音妹妹,也就懒得管了,闪身退到半边,看白虎王扑向少狼主。少狼主一边狡辩“不是我干的”,一边带着伤抵挡白虎王。白虎王可不听他说什么,一心要杀这少狼主,两人斗得猛烈,从台上斗到台下,一众奔狼武士开始救应少狼主,向白虎王围攻过去,虎家兵将也冲向狼家部众,顿时枪声大作,刀剑横飞,转眼间惨叫连连,有人倒地,原本还算整齐的各家队伍顿时慌乱和骚动了起来。
蝙蝠家的人一向与狼家有仇,蝙蝠窟领主黑蝙蝠一见狼家与虎家大打出手,随即向兵将一挥手,蝙蝠家的人纷纷举起武器,一同攻击狼家的人。不过狼家人数多上数倍,虎家兵士顿即死伤不少,此时狼家兵士被蝙蝠家的人一同围攻,猝不及防之中,转而变成狼家的人倒地不少了。
转眼之间誓师大会变成惨烈战场,台上各家领主以及一众江湖来客都慌乱了起来,有那些与狼家或是虎家、蝙蝠家关系要好的,都纷纷上前助阵。加之刚才狼家的人射伤野牛家的人,此时野牛家的人早就按耐不住了,一齐夹攻狼家,顿时战场更加混乱,而且枪弹横飞,炸雷四响,刀光剑影之际,所有人自顾奔逃,那些没有参战的各家队伍,开始奔散。
武情义也没料到突然间会血战如此,正左冲右突躲避枪弹,被金翅大王横档在前,喝道:“臭小子,今日因为你,我鹰家已成众矢之的,还不快脱下面具来,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武情义道:“那我就接你的高招。”金翅大王不再说话,抡起金色大刀向武情义砍了过来。
身后木三千叫道:“此人便是鬼影门的人,今日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金毛大王也叫道:“还我儿子命来。”
木三千、木林、木森、木弱水、金毛大王、牛头大王、漠北双煞、蜈蚣道人等十数人纷纷向武情义四面攻去,各家武士也一起围拢。顿时,武情义身周刀光剑影,乱气横生,顿时将他围在垓心,困得水泄不通。
生死一刻,武情义奋然出功,将书生剑震飞出来,大力震开满场攻击而来的刀光剑气,但这十数名高手的联手攻击,武情义即便顾前却不能顾后,顿觉各方压力如山而来。
蛇蝎老仙跳到蛇蝎谷的队伍前,一双眼睛扫视全场,见已混乱不堪,突然怪叫道:“住手,所有人都住手,我们上当了,鬼影门在此,鬼影娘子在此。”
他用内力将声音满贯出去,即便战场上混乱一片和喧闹不堪,但他的声音也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普通兵士都在各自冲突奋战,由于战场混乱,此人向这人打了一枪,冷不防又被另一人开枪打中。满场枪声激烈,炮弹飞炸,四处血肉横飞。狼家的人已驾驶数架战机从城中飞了出来,白虎家、蝙蝠家有那把住战车的人纷纷瞄准那些飞出来的战机开炮轰击,虽射中了一二架,在空中炸毁,但还是有两三架呼啸而来,在白虎家、蝙蝠家的队伍里落下炮弹,顿时炮声轰鸣,炸得满天尘土飞扬,铁屑纷飞,将断肢残骸抛向半空。
众多战车被炮弹投中,接连爆炸开来,好不壮观。这狼家战机可顾不得准头,炮弹也落在狐狸家、蜻蜓家、雄狮家的队伍里,一时整个奔狼平原上惨叫声、爆炸声、喊杀声震动天地。整个天空中布满了各家的飞兽骑士在激烈交战,顿时飞马、蜻蜓战车、飞牛、飞虎、飞鹰、飞狼等于空乱窜,交织错落。
武情义被交织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冲击不开。
随着蛇蝎老仙一声大喊,各家领主和功力高强之士皆已听见,但丝毫不减各家兵士乱战之激烈程度。妩媚夫人、金毛大毛、木三千、马大率、蜈蚣道士等听得蛇蝎老仙大叫“鬼影门”在此,纷纷吃惊,转面看去。
蛇蝎老仙又大喊道:“所有人揭开面甲,一定是鬼影门的人混在其中了------啊呀------”他突然惨叫一声,觉体内一凉,竟然毫无意料地被两柄刀剑穿过胸腔和肚腹。蛇蝎老仙大惊失色,张大了口转过身来,只见眼前一个头戴蛇案头盔的武士和一个头戴蝎案头盔的武士正站在他的面前,两人目中精光闪闪,直勾勾地盯着他。蛇蝎老仙正要还手,却觉浑身抖痛,全然提不起力气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感燃遍全身。两名武士各自大喝一声,在兵器上灌注猛力,一人向上划,一人向下割,蛇蝎老仙顿觉身体一阵好不快意的冰凉,瞬间分成了两半。
一人分裂成两半倒在地上,淋漓的血水混着肚肠和脏腑洒得满地都是。
蛇蝎谷的人看到如此情景好不惊骇,纷纷向刺杀蛇蝎老仙的两名蛇蝎武士冲杀过去,但这二人身手并不是常人,刀剑乱划之际,冲在前面的几个蛇蝎武士已然血溅当场,人影一闪,早已分不清杀死蛇蝎谷主的到底是哪一个人了。众人将头上面甲揭开,面面相觑时,也不知到底是谁杀了蛇蝎谷主,顿时个个提防,举起武器各自护着自身,纷纷叫嚷:“鬼影门的人。”“鬼影门的人混进来啦。”
话音未落,一架狼家战机自半空中向围困武情义的人群呼啸着迅猛冲撞过来,所有人吓得纷纷四散,各自逃命。武情义一掌拍飞金毛大王的大刀,但金翅大王刀身横削而到,掠过武情义的手臂,划开了一道口子。木弱水长剑从上撩下,木三千双掌劲力如波涛般翻滚而至,武情义避过自上而下的飞剑,前胸却被掌风击中,向后翻滚出去,嘴角渗出血来,漠北双煞的骷髅鬼火又已烧至。
武情义双掌推出,将漠北双煞砰然击飞老远出去。牛头大王刀尖猛然撩了过来,就要破开武情义的面具,呼啸而来的战机上飞出两个身影,倏然而至,剑光耀眼之中,将木家兄妹、牛头大王、金毛大王等逼退老远,木三千被一掌大力击飞出去,接连撞翻几个士兵。
一圈光芒自来者身上荡漾出去,将四围的人纷纷震飞几丈开外。
一个身影迅速拽起武情义的胳膊,闪身飞入机舱里面去了。
那战机机尾火光喷洒,随即起飞,盘旋而上。
所有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只见光芒映照之中,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是血的黑衣老妇站在战场中央,哈哈大笑道:“我就是鬼影娘子!”那笑声充斥着鬼魅之气,扩然散荡开去,震得所有的人耳鼓生疼,又纷纷跌倒在地。
鬼影娘子飘然入空,向带着武情义飞去的战机迅捷追去。狼家两架火力全开的歼击机追击过去,一排排的子弹对准鬼影娘子打了出去,鬼影娘子突然转身,猛然出掌,一圈圈音波光晕荡了过去,将全部子弹吸入光晕中,滞留片刻后,那些子弹全部如雨点般洒落下地去。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鬼影娘子会有这么强大的功力,竟然凭空阻隔无数子弹的飞射,想必她的功力已入光生的境界。
鬼影娘子随即转身飞遁而去,身影闪入战机之中,那战机随即隐去颜色,消失不见了。
木三千、金翅大王、牛头大王、金毛大王等祭动兵器飞了起来,叫道:“追击鬼影娘子,别让她跑了!”“快追!”------
一头飞牛和一只飞鹰飞了过来,正是牛头大王和金翅大王的坐骑,两人飞坐上去,金毛大王也骑坐在飞狮上,漠北双煞踩动骷髅法器、蜈蚣道人骑坐飞天蜈蚣,都纷纷追击过去。
木弱水、木林、木森也跳入蜻蜓战车中,率领另外几架蜻蜓战车自后追至。
天空中十数架白州巡查机自东朝着奔狼平原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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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情义被那个迅捷的身影救上机舱里,坐在座椅上,他已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右臂上流出鲜血,前胸也受了伤,疼痛难消。
身前站着一个头发凌乱满脸刀疤的丑陋女子,一把抓开他脸上的鹰形面甲,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机舱里也是一个同样相貌的黑衣女子在凝神驾驶和操作着战机。
武情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大战中缓过神来。
这面前所站着的丑陋女人一张脸好似死人的脸,看得武情义毛发直立,诧异问道:“你们就是鬼影门的人?”
这丑陋女人终于开口:“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武情义道:“那么你们认识鬼丫头了,她就是鬼影娘子的女儿,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丑陋女人摇头,“什么鬼丫头,不知道。”她声音中满含着冷意,说着向武情义递过一个药瓶来,说道,“你受了伤,抹点药,幸好不会死。”
武情义越发奇怪,这女人奇丑无比,而声音却极其悦耳,他接过药,往伤口上洒去,有点疼痛,然后又好奇地看向丑陋女子。
“我有什么好看?”丑女子不怀好意地问。
武情义甚是怀疑,问:“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
丑陋女子抬手往头上一抓,撕开面皮和长发,一甩外衣之际,武情义“哎呀”惊叫一声,这不就是仙音山的觉者月婵娟吗?再看向那驾驶战机之人,她也一同撕开了假面皮,回头看来,竟然是知者月朦胧。
“觉知尊者,是你们来救我!”武情义犹在惊讶。
月婵娟容貌虽美面色却寒,“不是我们还会有谁?”
“红姑?”武情义大叫一声,“红姑还在后面,我们快回去帮她。”
“不用了!”机舱门陡然一开,一个人影飞闪进来,一头乱发,满脸伤痕,已然老迈,站在武情义的面前,双目盯着他。
“鬼影娘子?”武情义失声。
“去你的!”月婵娟噗嗤一笑。这刀疤脸老妇也撕开面皮扯开了黑衣,只见金钗柔发、红衣嫚嫚和那天仙一般的容颜,正是红姑秋浩渺。
“要不是天姑及时来救,你还活得了吗?”月婵娟语气责备。
秋浩渺道:“婵娟,不要责怪他了。”武情义满面惊容,扶着坐背站了起来,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秋浩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