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沉默间,一个做小厮打扮的年轻人步了过来,附在高毓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高毓倾悠悠一笑,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徐徐道
“南宫兄,郦园今日有比试,听说这婧芳姑娘也去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
高毓倾话音刚落,宁小彩立马兴奋的双手撑着桌子。
“好啊好啊!咱们去凑热闹吧!古人云,不凑热闹活着没劲!快走快走~”
宁小彩说着就要去拉他们二人,南宫逸嘴角抽搐着,高毓倾也再次大脑当机。最后还是南宫逸反应快,他迅速拉住兴奋了的宁小彩,笑道
“娘子莫急,先告诉为夫,这是哪个古人所云?为夫怎么都没听过?”
宁小彩被拉着,阻止了她去凑热闹的步伐,心里不高兴得很,一听南宫逸说话,顺势一个白眼儿飞过去。掸开他的手,挺胸收腹坐得笔直。
“古人就是我我就是古人,这么伟大而富有哲学意义的话,当然是我这个大才子才说得出来的。”
高毓倾听着那句“大才子”,一口茶水喷得老远,尴尬的用衣袖抹着嘴,连富家公子的仪态也顾不上了。嗯,果然是个“大才子”啊…
宁小彩听见喷水声,一个白眼儿分成了两半,一半送给南宫逸,一半送给高毓倾。丫,居然敢嘲笑姐?看姐待会儿不整死你!
南宫逸见状只是淡定的喝着茶,再看高毓倾的眼神就变成了怜悯。是的,高毓倾没看错,确实是怜悯。高毓倾努力的回想着,实在没想出他有什么可值得被怜悯的。
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宁小彩只好自圆其说,端着高深莫测的脸,一脸深沉的道
“总之,这次的什么什么比试,我们一定要去。”
南宫逸以为宁小彩终于识大体了,正想夸奖她一番,谁知宁小彩一个转换,愣是让南宫逸憋住了话。只听宁小彩带着哭腔,哀嚎道
“因为这个比试一定很热闹啊!我不管了,你们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哼!”
宁小彩说完拔腿就开跑,南宫逸摇摇头苦笑,只好跟了上去。高毓倾又愣了,他觉得他今日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这个宁小彩实在是…太有个性了。
………………
郦园是长州城内最大的风雅之地,起初只是供一些贵公子作乐之用,后来渐渐的也小有名气了起来。这郦园也几经易主,现在的主人,便是那位婧芳姑娘。
听说这个婧芳姑娘长得国色天香,而且喜爱附庸风雅,所以才会盘下郦园。但是她自己又极少去,今日不知是什么比试,竟连一向不露面的婧芳姑娘也前去观试,这比试的热闹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宁小彩巴巴的跑去,结果只看到了人山人海,连门都还没进去。气得宁小彩一脚踢在门槛上,疼得她抱着脚大声呼痛。
那些同样还没进去的,都傻傻的看着宁小彩。这女子长得倒是不错,可这动作实在是粗鲁了点吧?真是有碍观瞻啊!
南宫逸和高毓倾悠闲的踏步而来,看着宁小彩的动作,两人居然默契的视而不见。高毓倾摇摇头,可惜了南宫兄如此优秀的人,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女子呢?
南宫逸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宁小彩的手腕从偏门进了园郦,有高毓倾这个贵公子在,他们自然是贵宾待遇,所以不用同正门那些人挤。
宁小彩的脚趾疼得厉害,一边努力跟着南宫逸的步子,一边狠狠的擦着眼泪。丫的!破门槛,你给姐记住,姐有朝一日定要把你给锯了!
“娘子,待比试结束后,为夫就替你把那门槛锯了去。”
正咬牙切齿中,南宫逸痞痞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宁小彩愣愣的看着南宫逸,这货没事儿吧?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要小心啊要小心。
“不用了,此等深仇大恨就不用逸兄你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南宫逸笑笑,改拉手腕为搂纤腰,低头看着宁小彩的侧颜。他并不打算拆穿她的“妙计”,但是他很不喜欢她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感觉,不爽。
“娘子果真是调皮,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宁小彩抽抽嘴角,都说调皮了还夫复何求,丫当真是有病!难道南宫逸这货是个被虐狂?宁小彩被自己的想法给狠狠的雷了一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走在二人身后的高毓倾满头黑线,这个南宫兄,本以为他过了那件事以后变得冷情冷性了,谁知竟还是如此不着调。还有他二人的相处方式,还真是…特别。
三人走了一刻钟,才走到为贵宾专门留的雅间。比试的擂台在正中,而雅间都在二楼,用竹帘隔开了一楼的所有视线,显得异常神秘。
宁小彩一进雅间就坐不住了,飞一般的来到窗前,整个人都趴在了竹帘上,要不是怕破坏公物赔钱,恐怕她早就把挡视线的竹帘给拆了。
南宫逸见状也不说话,只一心一意的打量楼下众人,希望在这些人中有些什么发现。高毓倾扇着扇子,看着南宫逸笑眯眯的道
“南宫兄也不必太心急,这该来的跑不掉,今日可是个好时机,说不定此事会有些转机。”
一听此言,南宫逸点点头。毓倾说的不无道理,心急也急不来,更何况今日确实是个好机会,若是能等来,那自己就不用再四处闲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