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头顶传来一阵哽咽,少年抬头寻找声源,最终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喂,你在那里哭什么。”少年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
女孩听到喊声,哭着向下望去,看见一个银发蓝眼的少年,正昂头盯着自己瞧。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我……我……我下……不去啦……”
“笨!”少年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大喊:那你上去干什么?
女孩猛然就委屈了,哭得更大声了。吵得他心烦意乱。“好啦好啦,你别哭了。”想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又向上喊道,“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我不敢。”女孩在树上嗫嚅,蹲在粗壮的树杈上,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使劲抓住身旁的树枝,哭得脏兮兮的小脸皱成一团。
“别害怕,我能接住你。”少年冲树上的女孩眨眨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真的张开双臂准备接住她。不知怎的,他对树上这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女孩有特别的感觉。
“我……我还是不敢。”女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向前挪动了一点,可一丈多的高度让她晕眩,又急忙退回原来的位置。
少年瞪她一眼,不耐的转身离去。虽说对她有好感,但她的耐性是有限的。却听到女孩哭得越来越伤心,步子便沉重的不能再向前迈去。“真是麻烦。”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又回到树下。“喂,你别哭而来,再哭我真不管你了。”
女孩点头,虽然不哭了,却仍忍不住抽噎。
“别怕,相信我。”“现在你向前挪一步……”
女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再挪一点!”
女孩又听话的向前挪一步,虽然步子很小很小。
“好,闭上眼睛……”少年继续做着女孩的心理工作。
“跳……”
“啊 ̄”
惊叫,身体急速下坠,过了好一会,女孩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从指缝向外探去。是湛蓝无垠的天空,又睁开一只眼睛,却不是广阔的天空,而是少年的眼眸。女孩吃惊的放下双手,瞪大眼睛。
被放大的俊逸面孔含笑的出现在她头顶,放下怀中女孩,少年感觉她可爱的像个布娃娃。“看你,哭得像个小花猫。”抬手擦去女孩脸上的污迹,少年温柔的看着她。“你叫什么?”
“我叫衣栀落。”小落儿怯生生的开口,大眼好奇的盯着少年的银发蓝眼。“你呢?进宫干么?”
少年拉着她到草地上坐下,“我叫南宫傲寂。进宫来找哥哥的。”
衣栀落点点头,记住了这个银发蓝眼的好看的哥哥叫南宫傲寂。“你的头发颜色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呢?眼睛亦好漂亮!”
“我娘亲是波斯人,我的头发和眼睛像她!”
“真的?”小栀落眼睛放光,“那你娘亲肯定很漂亮呢,波斯好玩么?带我去好不好?”
连环炮一般问的傲寂不知怎么回答她,只能无语的抬头和蓝天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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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清漪园内,衣栀落一手拿着小铁铲,一手拿着昨夜被暴雨打断的花枝,远远地看见银丝舞动。
傲寂穿着玄衣绸衫,腰间是很宽的玄色腰带,系着一块碧绿剔透的玉佩。
“傲寂,”她笑着迎上去,“进宫找我皇兄议事啊?”
“是啊,我的小公主。顺路来看看你。”傲寂接过她手中的铁铲,找了块空地,蹲下动手挖坑,待将花枝埋好后,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小公主,整日在深宫大院里闷不闷?”
衣栀落含笑摇头,“每日侍弄这些花草都习惯了,不知何为闷。”
蓝眸转动,傲寂看向脚下的一片花海,打趣道:“我的小公主快变成花仙飞上天宫了!”
“呵呵呵,”女子笑弯了腰,声音仿佛流水般清脆。
傲寂凝神眼前女子自然地笑容使他再舍不得移开眼球。
“我脸上很脏么?”见他盯着自己瞧,目光如炬,衣栀落迷惑的用手擦拭脸颊。
“不脏,很美。”握住素白媃姨,傲寂将佳人拉至胸前,低头含住娇媚的红唇,动作轻柔的好似微风拂面,他生怕惊到了自己的小公主。唇瓣温和的仿若怀中美玉,瞬间的定格,凝住了流动的时光。
“栀落,真的决定了么?”傲寂表情苦涩,剑眉紧蹙。
“嗯。”“傲寂,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皇兄。”
“可是他很久没来看你了。”
被触碰心伤,栀落心头涌上悲凉。“即使他很久没来看过我,我亦会在这等他。”
“落儿……”
“傲寂,我意已决,再劝下去亦是徒劳无用。”
“好吧,”傲寂从腰间取下玉佩,放于她手中,“将这玉佩收好,带我回来之日,定要接你和它过门!”说罢,转身离去,留下栀落呆愣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只觉得它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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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放开我……”衣栀落挣扎的躲避男子的触碰。
“放开?我扎达木好不容易在这皇宫中找到了个美人,不好好享受享受,怎会放开?”男子粗壮大个,一脸横肉,努着对大黑眼珠,淫笑着。
“我是公主,你敢对我不敬?”
“哈哈哈,”扎达木大笑,表情张狂,“你皇兄本王都不怕,何况你这个柔弱美人?”
“嘶 ̄”衣衫破裂的声音,衣栀落使出全身的力气亦推不开他。“救命 ̄”
“哈哈,别喊了,即使你喊破嗓子亦不会有人来救你。”扎达木按住她挣扎的双手,一手除去自身衣服。
“放开她。”冰冷的声音自耳后想起,击碎了扎达木的好兴致。
“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坏老子好事?”扎达木放开衣栀落,转身看向来人。
“傲寂 ̄”带着哭腔,衣栀落提着破碎的衣裙跑向银发男子,解下披风,披到衣栀落肩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好了,不哭了,我的小公主。”
“好个小白脸,想要英雄救美亦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识相的快点走,莫等本王动了怒,将你碎成八段!”扎达木胸脯子鼓出,提起身旁长刀向地面一杵,震飞了地面的杂尘。
“哼!”傲寂像看条狗般冷冷的望着他,“你尽管将本将军碎成八段。”傲寂蓝眸似冰,冷得叫人喘不过气。
“不知死活的东西。”扎达木提刀,迈步,抬臂,几十斤重的刀带着风“呼呼”向傲寂砍去。
傲寂一手揽着衣栀落,身子向后飘出几分,避去刀势,在扎达木未来的及抬刀之前,一脚踏上刀柄,提起栀落的身子一个空旋,将扎达木踢到在地。
“好小子。”扎达木起身,用力擦擦嘴角的血迹,黑眼珠子差点鼓出来,“我可是番邦的王爷,你敢伤本王,不要命了?”
傲寂不予理会,抬脚将长刀踢到半空,伸手接住,将衣栀落推向远处,忽然刀在手心旋转,身弯下去。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刀柄上的缨铃空鸣。
“傲寂 ̄”衣栀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顿觉胃中翻山倒海,俯身在一旁干呕。
“你……”扎达木黑目圆睁,抬手颤抖的指着傲寂,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不可置信。
鲜血滴到雪地上,红的刺眼,还有一团白花花的物体从扎达木的体内涌出。
“噗……”吐了一口鲜血,扎达木直挺挺的倒在地面,
“你没事吧,小公主?”傲寂走到栀落身边,轻拍她的背部,让她好受些。
“他可是番邦的王爷!”衣栀落站直身子,看亦不愿再看一眼扎达木。
“不怕,我会解决的。”傲寂横抱起衣栀落向清漪园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衣栀落疑惑,他不是跟师父云游要七年后才能会来么,怎么提前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