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口气,柏一袇妖媚的瞪了她一眼,“栀落啊,你可太坏了,以后千万别这么吓我!这里受不了的。”指指自己的心口处,百媚丛生的対衣栀落笑。旁若无人的拉起她的素手,正欲离开,却看见展逝离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一副不受宠的怨恨模样。
柏一袇笑嘻嘻的拉着衣栀落向他走去,活像新婚夫妇回娘家拜见威严的岳父。
“她没把你怎么着吧?”目光投向女子手中的匕首,柏一袇问得十分恳切。
“你说呢?”展逝离似笑非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柏一袇,直到后者打个冷战,起了一身细小密麻的疙瘩。
讪笑,悻悻回身,“这里有机关,没伤找你吧,栀落?”见她淡淡的摇头,才觉得自己问的愚笨,他若有事还能站在这安安静静的对他摇头?“走,带你去看看我刚找的好东西!”
“什么?”
“你猜猜看。”
“……”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展逝离危险的眯起黑眸,幽暗暗的像潭沼泽。
柏一袇捧着一团蒲叶,新鲜的似乎还沾染着野外泥土的香气。
衣栀落疑惑的看着他,瞧他笑的神神秘秘,大有你猜不出就不告诉你之意,索性不去动脑想,转身坐在木凳上品茶。
“哎 ̄”柏一袇无奈的长叹口气,“你到底对什么能感兴趣?”
安静的注视他,朱唇笑的清心寡欲。
“诺,兰草。”将蒲叶塞到衣栀落的手中,赌气的在一旁坐下。
看着他孩子气的行径,衣栀落反而被逗笑了。
“栽上吧!开花的时候我便回来了!”
“嗯。”,没有任何的疑问,他不想说,她亦识趣的不问。只是点点头,默默地打开蒲叶,看着泥土保持着湿润,一棵兰草挺着细嫩的叶子孕满了绿意,兰草的根部那一团褐红色的泥土,她想到如淡墨一样微微隐现于云影中的小山,看到柏一袇锦袍上的点点草渍和步履上的湿润的泥土,想必是他刚摘来便急匆匆的找自己,慌忙的连衣衫都不及换下。眼角的纹路聚在一起,衣栀落把这份感动记在心底,“谢谢。”起身离去。
柏一袇愣住,随即微笑。
原来她并不是无情,只是不愿表露,这样肯把一份感情记在心间的女子,肯把伤感埋在心底的女子,不向外流露是怕再次受伤,她到底有着怎样痛苦的回忆?是谁的手,把一颗心伤的这样灰?衣若清,你真的狠得下心呵!
“柏门主,柏门主……”啼荭一路小跑赶上柏一袇,额上渗出汗珠。
“白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连最基本的礼教都没学会?”柏一袇优雅的笑着,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没放过啼荭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柏一袇毫不在乎的撇撇嘴角。
“柏门主,你就帮帮我吧……”啼荭拽住他的衣袖,小步跟在后面。
柏一袇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使啼荭来不及收住脚步,硬实实的撞在他的胸前。“你胆子愈来愈大了。”柏一袇看着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啼荭,厌恶的拍打这衣袖,“在门主面前敢以‘我’自称,那你在主公面前自称什么?贱妾?亦或贱婢?”
“奴婢知错了。”啼荭见他动怒,心下虽然怨恨,面上却奴颜婢膝。“但请柏门主一定要帮帮奴婢……”
“别烦我了,展逝离知道会拔了我的皮的。”柏一袇不耐烦的加快脚步,可啼荭就像长在他身后的一条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可是,可是,柏门主回来要在半年以后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柏一袇和啼荭相视而笑,诡异的笑,她说的不错。待他回来后,一切烟消云散。更何况,他亦想找点事给展逝离做,免得他闲的无聊去找栀落的麻烦。自怀中取出瓷瓶,交给啼荭,“你保证一定能成功?”啼荭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只此一颗,慎用!”
“谢谢柏门主。”啼荭娇笑,眼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忿恨。
秋风萧瑟,吹落最后一片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