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行动都是从两个起点开始,在一个人那里受到尊敬,在另一个人那里却被咒骂。
——雨果
痛苦总是守在欢乐旁边。
——雨果
占领,并不等于拥有……
——雨果
废墟是一座建筑物的幽灵,就像鬼是人的幽灵一样。
——雨果
逻辑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差不离;不折不扣地正如太阳不承认烛光。
——雨果
一切思想必须有具体的外形,任何原则都该有固定地位;一座教堂就是四壁之中装着一个上帝,每一种教义都得有一间庙宇。
——雨果
成群的天鹅在鱼池的清澈的水中游戏,羽毛间都带着阳光和阴影。
——雨果
车子装得太重,车轴就会折断。墙的基础不牢,很快也会倒塌。
——雨果
交叉着的胳膊能工作,合拢了的手掌能有所作为。
——雨果
象棋和围棋最大的差别是,象棋棋子越下越少,而围棋子越下越多。少则容易控制,多则眼花缭乱,满盘密密麻麻真能看出青光眼。
——柏扬
人们喜欢谣言,不仅因为害怕查明真相的艰难困苦,而且因为他们对谎言本身具有一种自然但却腐朽的爱好。
——培根
“‘更好’是‘好’的敌人,”……我从前以为这句格言早已不再存在,我错了。愚蠢的真理才是真正的真理。
——雨果
大抵每个哲学家都有过不愉快的时刻,他在这个时刻思忖道:人们若是连我的普通道理都不信,这能怪我吗!
然后,一只幸灾乐祸的小鸟从他身边飞过,啾啾而鸣:“这能怪你吗?这能怪你吗?”
——尼采
我给我的痛苦起了个名字,管它叫做“狗”。它与别的狗一样,忠诚、有趣、聪明、纠缠不休。我可以对它厉声呵叱,在它身上发泄恶劣情绪,就像别人对待他们的狗、仆人和老婆一样。
——尼采
某人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富,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见许多富翁沦为窃贼,在偷他的东西了。
——尼采
我不想为自己造房子(不当房主也是我的福气)、假使一定得造,那我就要学罗马人,把房子延伸到海里。——我非常乐意同那个美丽的怪物共享秘密。
——尼采
智者问傻子,通往幸福的途径是什么?傻子毫不迟疑,就像别人向他打听去附近那个都市之路似的,答曰:“自我欣赏,再就是东游西荡。”智者嚷道:“住嘴,你要求太多啦,自我欣赏就够啦!”傻子回答说:“没有一贯的蔑视,又怎能不断地欣赏呢?”
——尼采
“他的情况不妙!”——他哪儿不好?
“他患贪心病,贪图别人的赞美;但此病是无药可治的。”
——尼采
胃里装满着他们,不能再消化他们,人们就说:对他们厌烦了。对人的厌恶是过于追求博爱和“同类相残”的结果。
可是,是谁叫你把人当做牡蛎一般吞食呢,我的哈姆雷特王子?
——尼采
我知道这些天才人物在寻求安宁,从他们在自身周围叠起许多黑乎乎的东西我就知道。谁想睡觉,谁就会把房间弄黑暗,要么就钻进洞穴——这,就是对那些不知道、又想知道自己最需要寻求什么的人的暗示!
——尼采
某人把某个东西彻底抛弃已经很久了,当他偶然重新遇见它时,还误以为是发现它呢。凡发现事物的人总是感到幸运的!
——尼采
疯子说到这里打止了,他举目望听众,听众默然,异样地瞧他。终于,他把灯笼摔在地上,灯破火熄,继而又说:“我来得太早,来得不是时侯,这件惊人的大事还在半途上走着哩,它还没有灌进人的耳朵哩。雷电需要时间,星球需要时间,凡大事都需要时间。”
——尼采
你们是否听说有个疯子,他在大白天手提灯笼,跑到市场上,一个劲儿地呼喊:“我找上帝!我找上帝!”那里恰巧聚集着一群不信上帝的人,于是他招来一阵哄笑。
其中一个问,上帝失踪了吗?另一个问,上帝像小孩迷路了吗?或者他躲起来了?他害怕我们?乘船走了?流亡了?那拨人就如此这般又嚷又笑,乱作一团。
疯子跃入他们之中,瞪着两眼,死死盯着他们看,嚷道:“上帝哪儿去了?让我们告诉你们吧!是我们把他杀了!是你们和我杀的!咱们大伙儿全是凶手!”
——尼采
有两位演说家,其中一位被激情所左右,就是说,激情将足够的血液和炽热灌注于脑,迫使高度智力表露出来,这样,他的论证完全符合理性。
另一位有时也试用同一方法,也借助激情,用饱满、激越、具有魅力的声音侃侃而谈,但效果却往往不佳。于是,他立马一改常态,把话说得模糊、混乱、夸张、省略,这样就使听众对论证的理性产生了怀疑。是呀,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怀疑了。
——尼采
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
——尼采
我担心动物把人当成它们的同类,当成危害无穷、失去了动物正常理智的同类,当成会笑、会哭、荒唐和不幸的动物。
——尼采
在两位坚定的思想家中间斡旋,被称之为“和稀泥”。斡旋者不具备观察独特事物的眼力,看任何事物都觉得相似,且同等对待。
——尼采
“我们也用眼睛听别人说话,”那位听别人忏悔的神父如是说,他年迈、耳聋,“可是盲人,谁的耳朵长谁为王。”
——尼采
此人生性嫉妒,别指望他会生育孩子;他嫉妒孩子,就因为他不再是孩子。
——尼采
“没有门铃就用石头敲门,这并非不礼貌。”乞丐和形形色色的落难者无不这样认为,但却无人赞同他们。
——尼采
看啊!看啊!他脱离人群跑开啦!这些人于是就跟在他的后面跑,原因只是他跑在众人的前头罢了。群居的人们就喜欢这样啊!
——尼采
某人是“伟人”,但人们不可据此推断,他是个男子汉。他也许是个男娃娃,或者是时代的变色龙,抑或是中了邪的小妞。
——尼采
宁可听任别人偷盗自己,也不要周围一群稻草人,这就是我的癖好。这在任何情况下,只是癖好罢了,岂有他哉!
——尼采
在德国,上等人缺乏一种重要的教育方式,即上等人的笑。德国的上等人是不笑的。
——尼采
我们本可以超越道德的,不仅可以立于道德之上——尽管时刻担心跌落,故姿态有些胆怯和僵硬——而且还可以在道德上空飘飞和嬉戏!
为此,我们怎能缺少像傻子一样的艺术呢?倘若你们总自以为耻,就绝不要与我们为伍!
——尼采
人们知道香福德的那句临终遗言,他对西耶斯说:“噢,我的朋友,你要做我的好兄弟,不然,我就杀死你!”这绝非一个临终的法国人所能说出的话。
——尼采
“我渴望着一位音乐大师,”一位改革家对他的门生说,“让他学会我的思想,再用他的音乐语汇传播,这样,我必能更取悦于人、更深入人心。用音乐可以把人们导向谬误或真理,谁能驳斥音乐呢?”
——尼采
佛祖释迦牟尼死后,人们总在一个洞穴里展示佛陀的阴影,如此长达几个世纪。那阴影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上帝死了。依照人的本性,人们也会构筑许多洞穴来展示上帝的阴影的,说不定要绵延数千年呢。
而我们,我们必须战胜上帝的阴影!
——尼采
一个男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去见圣者,并且问道:“对这孩子我该怎么办呢?他痛苦、畸形、半死不活。”
圣者厉声:“弄死他,弄死他,然后你抱他在手里,要抱三天三夜,这样你就会铭记:以后不要在你不该要孩子的时候要孩子。”
男人听了这话怏然离去;可是有许多人却对圣者予以指责,说他教人杀婴,无异于教人残酷。圣者说:“让婴孩活着,岂不更残酷吗?”
——尼采
海从来不肯马上说出自己的心思。这深渊里面什么都有,连奸诈的手段也有。
——雨果
凡是不能自主的醉汉,都有他藏酒的地方。
——雨果
一个高山是一个城堡,森林却是一个埋伏所;前者教人勇敢,后者教人险诈。
——雨果
草莽丛中总有瞄准行人的枪。
——雨果
黑帮的阴谋在地下墓穴的空气里更容易策划,墓碑更是磨刀霍霍的好地方。
——雨果
只要天一黑,在兵匪难分的时候,形迹可疑的人就变成了强盗。
——雨果
海很神秘,从来没有法子知道它要玩些什么花样,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
——雨果
拦路抢钱的好汉不比勾魂摄魄的美人儿更可怕,更危险。
——雨果
黑夜是什么?是白日的证明。
——雨果
花朵预兆着果实,少女梦想着爱情。
——雨果
一个少女是天使的躯壳,当她做了少妇,天使便飞走了;但是过了一些时候,天使会再来,把一个小小的生命送给做了母亲的少妇。
——雨果
姑娘们的灵魂的白洁是由冷静和轻松愉快构成的,像雪;它遇到爱情便溶化,爱情是它的太阳。
——雨果
她走起路来,又轻快、又活泼、无忧无愁的样子,表现出她还没有受到生活的熬煎,估量这是一个天真的少女;她的姿态娴雅,轻盈,说明她正处在那最美妙的过渡年华,从童年的黄昏过渡到少女期的黎明。
——雨果
由天真稚气烘托着的美是无法形容的;没有什么能像那种容光焕发、信步向前、手里握着天堂的钥匙而不知道的天真少女一样可爱。
——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