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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清 第一卷 第42章 争锋

虽说前些天断更了几天,但各位也支持一下啊!这周已经过了三天,四张推荐,我自己的就占了三张。都弄得我快无言了,因此更新也就跟着降下来了。

众人虽然对破空的相貌很满意,但其中也不乏细心的人。

在这三四十人中,就有一位看上去已经有三四十岁长着一张黑脸的汉子,注意到破空穿着与自己等人截然不同的服饰以及只有几寸长的头发,皱着虎眉,眼神非常警惕的望着破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破空穿的是那里的服饰,随后就指着破空的头发及服饰对林幺俩夫妻问道:“虽然这小伙子的长相不错,可他这一身上下穿的都是什么衣服,而且头发怎么这么短,没留辫子。”讲到这里,黑脸汉子顿了下,想到一些事情,脸色有点紧张的怀疑道:“该不会是太平军死党吧?”说完眼光就注视着林幺俩夫妻,等待他俩的回答。

之前众人只觉得破空穿在身上的服饰好看,也没有与太平军联想到一块。此时听了中年大汉的话后,其他人也才留意到这一点上。脸上的喜悦瞬间就也没有了,换而的却是一张张不安的神情。

虽然这些年来林家村的一众人呆在这里都没怎么出去,每天的生活差不多都是同一节奏,日出而做,日落而歇。但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村里都会派人外出,购买些食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带回来。从那些出去的人口中,众人还是得知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再加上这几年来,官府每年都会派四五次衙役过来,征收各种名义的赋税,而且那些衙役每次都会以搜查太平余孽的名义,向村里人敲诈一些钱财。再加上这些年从那些偶尔经过的外来人口中得知的情况。如此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众人也知道虽然太平军被剿灭了已有十多年了,但朝廷至今也从未放松过对太平军余孽的追捕,每年都有人被怀疑曾与太平军有联系而被捕。

在像他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心中,民不与官斗的思想都已经传延了一两千年了。就算起义闹事,也是因为真的活不下去,反正横死竖死都是死,因此也就放手最后一搏。如果一旦搏成了,就有可能拜将封侯,官至极品,从而手握大权,威震一方。到时荣华富贵也只是手到擒来的事。

当然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也只在少数,毕竟每朝每代对于起义闹事者的处罚都是非常严厉的,轻则流放千里,重则灭其九族。因而在普通民众心中对起义闹事还是敬而远之,脑中还是以民不与官斗为主。

所以,众人一听有人怀疑破空是太平军,就立马变得惊恐不安。生怕自己一家人也被牵连进太平军残党中,而招来一场横祸。

林幺俩夫妻听了黑脸汉子的问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对于破空的来历,俩人都没有多少了解。只是从老人那里得知破空的名字以及由于迷路才来到村里,但关于破空其它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之前俩人也只顾着高兴了,却忽略了破空穿在身上的服饰及发型了。因此,这时目光也转到破空身上,希望破空能开口解释一下。

破空听了那名黑脸汉子的话后,有如坠入云里雾里般的感觉。完全弄不清自己的服饰与发型怎么跟对方说的太平残党联系上了,更加不知道对方话里说的太平残党是为何人。

虽说之前林勇也曾提起了太平军,但对这时代的情况根本就算得上一无所知的破空,对太平军这词显得异常非常陌生。而且破空听了之后也没怎么留心去记,只是随便的听了听,那时也没当回事。更何况,当一个人在面对陌生的事物时,如果没发现有什么令人特别值得关注的事情时,都会容易被遗忘,破空也一样,因此听了没一会也就忘了。

察觉到众人变化的眼神,以及林幺俩夫妻投来询问的目光。虽说不知道对方说的太平军所谓何人,但破空还是站了起来,准备将昨晚忽悠老人一家人的话又重新拿出来再说一边。那知还没等他开口,就被一旁注意着周围情况的老人给抢先了。

老人走到众人的面前,扫视了一眼村民,大声的帮破空解释道:“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这个小伙子是刚从海外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太平军残党,这点你们尽可放心,老夫可以帮他担保。像他穿的这种服饰我以前再京城也见过相类似的。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跟着老爷从京城搬到这里的,我想你们中有些人也曾在京城见过。不过那些都穿在洋鬼子的身上。见过洋鬼子的人都知道,洋鬼子的头发也没像我们一样,织了个辫子在脑后。”

老人的话刚落地没一会儿,就有八九人相继点头承认自己以前也曾见过像破空这样穿着的洋人。

老人指着那些点头的人又接着说道:“你们看,我没说错吧!海外的洋人不论外貌体型还是衣着服饰等都与我们有很大的差别。这小伙子从小在海外长大,也就学着那些洋人的穿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因此你们尽可放心。”

之前问话的那名黑脸汉子听了老人的话后,点了点头,回道:“是这样就好。我刚才说的话也是为村里人着想,毕竟朝廷对太平残党还没停止抓捕,如果他真是太平残党的话,那要是让官府知道了,整个村子所有人都得跟着进牢房。”说到这里,那名黑脸汉子又歉意的对破空说道:“刚才真对不起,冤枉了你,请不要介意。”

站在屋檐里的破空,也知道黑脸汉子所说的太平残党应该不怎么受他们欢迎的,不然他们也不用如此大的反应。听了那名黑脸汉子道歉的话后,破空对之前他所说的话脸上没有一丝介怀,笑了笑,挥手对着黑脸的汉子示意道:“没关系。”

黑脸汉子听后,瞧了瞧破空,见他遇事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幅淡定从容的表情,脑袋不停的上下点头,嘴里也跟着夸赞道:“不错。”对于破空的相貌及为人更加的满意。说完就转头便对身边的一位头上扎着两根辫子,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女孩说道:“丫头,我看就让这个小伙子做你的丈夫吧。以后别再跟二蛋那个没出息的傻小子来往了。那小子整天就知道惹祸,也不好好的帮他父母做些事。像他那样游手好闲的人,你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与其等到以后再后悔,还不如尽早跟他撇清关系,断了那条心。你看这小伙子不论相貌还是为人,都比二蛋好上上万倍。虽然还不知道他家的情况,但瞧他这身服饰,也能看出他家非富即贵。跟着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用为吃穿发愁。像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你得想清楚了,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当然,要是你不喜欢,当爹的也不会强迫你一定下嫁于他。”虽然黑脸汉子心中对破空很满意,但也没如其他人家那样,儿女的婚姻完全由自己做主,并强势到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心中还带有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想法,毕竟这也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因此虽然很希望破空能够做自家的乘龙快婿,但还是由自己的女儿自个下决定。

女孩年龄大概十五六岁,听了自家父亲的话后,脸色绯红的又瞅了瞅前方站着的破空。看着英俊不凡的破空,对于父亲说的话,也有些意动。像她这样穷苦人家出身的少女,那个不希望能够嫁入富贵人家,过起那吃穿不愁的生活。再加上破空本就英俊的外貌,对于她就更加具有诱惑力了。不过脸上虽有些意动,但女孩眼中却有点犹豫不决,脸上也因此一时喜一时愁,像是在作着艰难的决择,显然心中对于那个二蛋仍放不下。

站在女孩身后的妇人看出女孩眼中的犹豫,扫视了周围看向破空的眼神中,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村里六七位还未出嫁的女孩,脸上也就跟着急,拉过女孩的小手劝解道:“丫头,别犹豫了,听你父亲的话,快答应吧。你也不想想我们都是谁,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你看看周围村里其她跟你一样还未出嫁的人,那神情都喜欢的恨不得立马贴过去。别犹豫了,答应吧。以你的姿貌,村里没人可以跟你比,只要你一答应,这位子肯定是你的了。”对于自家闺女的相貌,妇人还是非常自信的。虽说自己的闺女的相貌谈不上天姿国色,但小家碧玉还称得上。如这样的姿色,在这个小村庄已经称得上绝色了。再加上这十多年来,即使一家人在怎么苦在怎么累也没舍得让女儿干过粗活,因此也没像其她同龄女孩一样,粗手粗脚的。此时妇人也就有些想当然的以为自家闺女一出马,其她人就只能够靠边站了。

而像她们这样贫穷的人家,却让自己的女儿过起富贵人家的生活,还是有目的的。妇人之所以这样,也就是为了能够让女儿嫁到富贵人家去。只要成了,到时光是收的聘礼就值这十多年付出的。如果往后女儿再每年孝顺一点,一家人完全可以过起衣食无忧的生活。正因有这样的想法,妇人才会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

黑脸汉子听了妇人的话后,瞪了妇人一眼,说道:“你别在一旁啰嗦,小心扰乱了女儿的心思,让女儿自己做决定。”

妇人听后脸上有点不乐意,还嘴道:“我啰嗦这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闺女好。况且你刚才不是也说了,难道就只有你这个当父亲的能够说,我这个当母亲的就不能说了。你这都什么理?”

听了自家婆娘话后,见她还敢跟自己争,黑脸汉子心中就有些来气,怒声道:“别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你不能说,就不能说,难道你还敢反了不成。”

妇人也不吃自家丈夫的那一套,嘴上也不甘示弱的尖声回道:“你吼什么吼。我想说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也不稀罕这样的日子。老娘我自从嫁到你家,就没过一天的好日子,成天累得要死不说,回家还得受你这窝囊气。”

见自己话连一点起色都没有,黑脸汉子心中的怒气也越来越大,到最后都快爆了出来。但想到家丑不可外扬,黑脸汉子看到周围还有许多人再场,知道此时也不好与她发生争执,再说自己一行人过来都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因此暂时也只得强压着怒火,对自家婆娘威胁道:“我今天懒得跟你啰嗦,以后有时间再跟你慢慢算帐。”

妇人听了仍不以为意,反口就回道:“谁怕谁。”说完也不在理自己的丈夫,对着自己的女儿言道:“闺女听你母亲我的,赶紧答应了。以你的相貌完全配的上这小伙子,别在胡思乱想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想想。我这些年来费心又费力的把你养大,什么事也不舍得让你干,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让你嫁到富贵人家去,到时候我也好能够沾着你的光,享享清富。”

黑脸汉子本来不想在这时跟自己妻子再争论什么,但听了这些话后,却直皱眉头,指着自家婆娘说道:“你个妇人怎么老是这些想法,能不能换换别的。成天就知道钱啊钱的,让人听了还不笑话咱家的人没出息。”

妇人听完后,气就不打一出来,立马抬头对自己的丈夫反问道:“不想钱还想什么?油盐酱醋那样不要钱,衣服鞋子又有那些不要钱。我就点出息,怎么了。如果你有出息,就给我弄个几十两金子来,我保证不想这些。但你成吗。力气是一大把,可有什么用。一年下来还不是有一餐没一餐的。”

黑脸大汉回道:“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承认。有钱又怎么了,还不得时时刻刻都担心那些别有用心的,成天活的不自在。我家虽说穷了一点,但至少不用像那样既劳心又费力的。最后搞不好连自己是怎么死也不知道。”随后转头对自己的女儿嘱咐道:“丫头,你别听你母亲的话。她的话听了只会害了你。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家不行这个。别人家想怎么样是别人家的事,我们家有我们家的规矩,别人爱怎么说就随他去。你自己的婚嫁自个儿决定,你父亲我也不帮你决定。”

妇人听了脸上非常的气愤,自己为女儿操劳了这么多年,现在什么好处还没得到,但指责却来了一堆。左手插腰,右手指着黑脸汉子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害了女儿。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说完就摆出一副不解释清楚,到死也不罢休的仗势。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让着你,如今还真是让出毛病来了,当着众人的面你也敢跟我叫嚣了。今天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的收拾收拾一下你,让你知道这个家究竟该由谁作主的,不然再过几年还不让你反了天。”将自家婆娘的动作看在眼里,黑脸汉子虎目怒瞪的说道。随后衣袖一拉就准备教训教训自家的婆娘,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妇人见了也不怯弱,学着黑脸汉子的样,衣袖一拉,展开架式来。

老人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俩人的动静,此时见俩人就要动起手来,立即走到俩人的中间,支手使劲的想将俩人分开。奈何黑脸汉子是真的动怒了,再加上老人的年纪也不小了,手上的力气也没年青时那么有力了。推了好一会也没将两人分开,还让俩人越来越靠近。

一边正准备看热闹的众人见老人跑到俩人中间劝架,也不好意思站在一边上继续观看热闹,走了过去,便将俩夫妻拉开。

见俩人分开后,老人喘了口粗气,这才有功夫说话。对着俩人就是一顿数落,道:“你们俩是不是忘了今天过来是干嘛的?当着外人的面也敢这样胡来。你们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好好的一件事,被你们这一搅和都成什么样了。如果想打,就回家慢慢去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除黑脸汉子一家三人外,其他所有的人听了都是一顿大笑。

听见周围的笑声,老人怒视了一眼众人,话头直指着那些正笑的前俯后仰的众人,指责道:“你们还好意思笑,都是一个村的,眼看他俩就要打起来,一个个的都坐视不管。那天你们和他俩夫妻一样时,我看你们还笑的出来。”说到这里,老人看了看身后的破空,见他脸上还是带着为难的表情,又想到之前与他的对话,也就顺势对众人挥手道:“今天这个事就算了,你们该干吗就该干吗,别等会又给我惹出什么事来。我还想多活几年,看看自个的孙子娶妻生子。都回去吧!”说完老人便一个劲的催促众人,想让他们打道回府。

黑脸汉子听了老人话后,挣扎着从众人手中逃脱出来,跑到老人的面前说道:“三叔,别。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来了,什么都没谈,就这样回去了,还成什么事。你就让我们先跟这小伙子谈谈。如果谈不成,再走也不迟。你老放心,我们保准不再闹什么事给你烦心。你们说是不是?”说到最后,还撇头对着其他人问道。

一旁的众人听了老人的话后,也是一脸的干着急。此时见有人出面替自己说话,立刻在一旁吆喝道:“是啊!三叔。”

见众人都执意要将这相亲继续下去,老人也不好驳了所有人的面子,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