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泡脚是我的习惯,它会让我周身暖和,热血澎湃。
“你洗吧!我走了!”他看我又要洗了,赶忙起身了。
我又拦住他:“我说过,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感谢你,这是签过合同的,可你为什么不挨我了?”
“我是想挨的。”“鬼见怕”轻轻地一笑:“我是想挨的,我又没病,那东东强壮呢!”
“那你为什么不挨?我说过用我的身子来陪你的。”我诚恳地说。
“不!这次出差不容易,我真的怕有闪失,对不住你们。我还是尊了本行行规,不近女色好!”他突然严肃地说。
我淡淡地一笑:“我发现大司命你突然变了!”
他抬起头来久久地望了我一眼说:“是的,我就是遇上你的好姐妹兰妮、黑牡丹,特别是遇上那个王院长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象他们那样做人了。”
他说这话时,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那五短的身子,变形的丑陋五官,还有那粗糙得如同松树皮样的皮肤,此刻突然看起来却那么可爱了。
是啊!他在散发一种男人的大爱,一种能摄起女人心魄的爱,这种爱会让每一个遇上他的女人蚀骨消魂。
但是,我突然觉得自己没了瞌睡了,就想跟他聊聊天,我就说:“你真是个好人,可你说诈尸的事,还没跟我讲呢!也让我了解一下。”
“我讲得来,你洗脚水就变成了冰!”他笑道。
“我刚才洗过身子,现在是真正只烫烫脚,就在你面前洗,听你讲。”
“这么一路上,你跟着到处坐,女人嘛,何必不趁这好热水,再多多抹洗一下下身子。”他关心地说着,又起身要走。
“不,你别走!”我拦住他说:“你走了,我一个人怕!”
“这天快亮了,还有什么怕的?”
“这不是天还没有亮吗?你就陪陪我吧!”我恳求他。
“聊得来热水冷了呀!”
“那你在这坐着说话,我到床后面去洗就来。”
“这样你方便吗?”他说着终于坐了下来。
我就端着木盆到床后边去洗了。
床上挂着一床好老的棉纱蚊帐,好点的旅店都这样,我就象乡下才结婚的女人洗屁股一样,躲在蚊帐后面洗着。
我再次脱裤子,洗屁股,抹身子,故意弄得衣服悉悉索索,把水撑得稀里哗啦响,并在蚊帐后面偷窥着他的神态,我想他一个久渴的男人此时的心情,一定会热血澎湃起来。
还真没有错,我看出他的心被撩动了,几次偷偷看了看那层朦胧的蚊帐后面的我,身子动了动。
我就知道那是一个男人本能的欲望燃烧起来了。
但是,他最终没有跑过来,不知用什么具大的自控压住了这股欲望。
那时候,他故意大声地讲着诈尸的事,我听出他的声音里有颤抖的成份,我想他的心此刻并不放在叙述诈尸上。
“人死时,有的人还存了一口气,特别是他们这样热血沸腾壮烈的勇士,绝对都有一口气存在心窝里。虽然这口气不能支撑他们活过来,睁开眼睛说话,但他们也许能晓得一些事。要是正巧遇上哪来只老鼠,或者一只猫,刚好有一滴活血滴在他们身了,他们就会借血还魂,要么咬人,要么就跑尸。到时,就会让我们找尸找死把命啊!”他长长的叹着气,象释放一种身体的压力说:“或许弄不好,附近有个池塘,或者是条河,跑尸跑到水里了,可就坏了大事啊!”
正说着,屋梁上一声“喵——”,猫的叫声让我心一悚,抬头看了一眼屋梁,又是那只大黑猫,我心里骂:鬼猫!
“是真的!”“鬼见怕”强调,不象扯谎。
“是吗?这么吓人?你不是故意吓我吧?”我一身又起了鸡皮疙瘩。
“是真的!我赶了这么多年尸,也遇到过好几回诈尸,幸亏都找到了。”“鬼见怕”样子象块铁板,一点也不象故意吓人的。
突然,“鬼见怕”叹道:“我这还有一个隐忧在这啊!”
“什么隐忧?”
“那个赵介生的老婊在这做了个手脚,我施了法破了,但不一定能彻底消除,是棘手的邪法啊!”
“做了什么手脚?”我笑着问:“‘鬼见怕’也有遇到棘手邪法的时候?”
“他把每个喜神都喂了跑魂散,然后还做法把药入了心胞!”“鬼见怕”说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也浑身上下麻透了。
“喂,那个赵介生人已经活了,那药对他还有作用吗?”我问。
“他命不该死,人活了,那药也没有作用了,但是其他尸体还有用呀!”“鬼见怕”的样子特别吓人。
“啊!就是你开始说的让尸跑的药起的作用是吧?”
“对呀!”
“你不是已经施了法制造了,破了吗?”
“不能完全破除的。孙玉堂那小子的邪功还是不浅哪!”“鬼见怕”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蔑笑。
“这狗东西怎么这样坏?”我大骂了一声。
他叹道:“有邪功的人,总想找机会试验,就象湘西蛊毒女。没办法了,已经这样,反正跑尸也跑了一回,只是”
“什么?”我紧张地问。
“下次跑的不知道是谁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