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贫道要吃饭的钱!待会下山雇马车的钱还没有呢!!”
尼玛……闻言陆锦漾是真心想要破口大骂,第一次遇到无耻的比他还理直气壮的人,此刻忍不住是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唇边、眼角来来回回抽了几番后,陆锦漾拼命压下了想要挥拳的冲动,咬着牙抬手撑在了老东西的额头,一如寒丹的惯性动作一般,狠狠的一个发力,在老东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再次伴随着“砰”的一声,尘烟四起……这次陆锦漾是看也没再看地上的人,径直吩咐着一旁呆若木鸡了的小厮,“发什么呆?!!给爷赶车!!!”
“是……是!小的这就赶车!”
陆锦漾的一声怒吼直接把小厮有的没的七魂六魄全都按回了脑子里,小厮立刻回神慌慌张张的抓紧了鞍绳,狠狠抽下了手中的鞭子,“驾!”
留下灰头土脸刚爬起来跳着脚大骂着小兔崽子的老东西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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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近月来出现的大范围的旱情已搞得民生动荡,臣认为……”
朝堂上令太傅恭敬的站在朝列中间上奏着近月江南旱情的处理情况和进展,纪远心不在焉的听着,反正最后的对策还由不得他来左右……无意间瞥到了殿台下一旁安静立着的右相,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一张与右相并不多相像的清秀俊美的脸,其实有时纪远也会禁不住觉得疑惑,右相虽说也是英俊非凡,但还不至于到能够生出个倾国倾城之姿的儿子,看来这未曾谋面就离世了的右相夫人定该是位可倾天下的美人吧,也难怪右相未曾再纳妾。
想到陆锦漾,纪远的唇边就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陆锦漾身为臣子,身为他的陪读,却和右相陆尘一样对他并没有多少畏惧和该有的恭敬,总是那样一副慵懒的样子,见到他时也总是只软软的道一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平松稀疏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般,面对这样的态度纪远本该觉得右相一家大不敬,本该是生气怒罚才对,但纪远就是生不起气来,甚至每每面对陆锦漾想要偷懒时所说出的拙劣借口,也总是不拆穿,暗笑着由他。纪远也会疑惑为何面对陆锦漾时总是没有太多的脾气,也许是陆锦漾并没有做过多出格的事,又也许是因为其它……后来想了想,也许是因为父皇母狗去世后的多年的艰难困苦的岁月都是由陆锦漾在身边陪伴着他长大,陪他熬过了那段煎熬忐忑不安和无措……虽然不过是右相夺权的一个手段,却依旧让纪远的内心曾一直温暖了许久。
可惜……
纪远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无奈苦笑了一下。可惜,这些都不过是表象,早晚都会结束,陆锦漾会成为下一个右相,或者陆尘野心再大一点,再能干一点,逼迫的再紧一点,陆家说不定就顶替了他纪远,成为下下一个王。
父皇辛苦为他留下的江山又岂能容别人觊觎?所以,他纪远怎会容右相派一直逍遥下去,早晚都是要根除的……不管是陆尘,或是陆锦漾。
“皇上?皇上?!”本慷慨激昂的陈辞着自己下一步抗灾计划的令太傅,看到殿堂之上原本还微微勾笑的皇上突然暗下了脸色,不禁喉咙一紧,莫非自己的想法有何处不妥当惹了皇上不快?!虽说纪远没有掌握全部的兵权被右相派限制着,但贵为天子,生杀大权还是有的,况且这纪远尚年轻正是气盛之时,恐怕是听不得不顺心的话……想到这里令太傅立刻停下了陈辞,小心翼翼的开口轻唤。
“嗯?”
被轻唤了的纪远暂时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略有些呆滞的应声。
“皇上是否觉得微臣的想法有何处不妥?”
这下纪远是完全回过神了,不禁有些懊恼居然这样被带出了神,而后尴尬的轻咳了声,“太傅的想法甚妥,若众爱卿没有什么异议,就按太傅说的去做吧。”
闻言,众大臣窃窃私语了番,悄悄看向陆尘,右相派左相派不可相融,恐怕令太傅的提议是要被驳。但陆尘却难得的没有驳回皇上的话,也没有对左相派的令太傅的提议表达不满,这倒让纪远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皱眉,不知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右相大人可有异议?”
本是难得一直安静的陆尘被突然点到也是微微一征,不过怎么说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对小皇帝不懂掩饰的心思立刻就明了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而后面无波澜着拱手向前,“皇上决策英明,臣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