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又跑了一家公司,结果倒好,这家公司直接就破产倒闭了,把手上废掉的单子又划掉了一个,剩下的两家也懒得去了,不如乘公交车去医院看看林飞去。
萧寒乘坐公交车从来都不会低头摆弄手机,而是一直都在观望着车窗之外的每一个行人,自动过滤掉了老人、女人、孩子,只关注那些年龄在十几岁的少年,茫茫人海,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搜索着老鬼弟弟的踪影。
公交车又一次经过了昨天的火灾现场,整栋大楼被烧得黑漆漆的,一些被烧得破烂的杂物散落在大楼的四周,现场已经拉上了隔离带,一些警察和保安正在阻拦着情绪激动的业主和商户。
公交车经过的时候,车里的乘客还在小声地议论着昨天那场大火烧得多么惨烈,听说这楼里头烧到了上百人。
谣言总是在不明真相的时候被传得越来越夸张,萧寒是昨天的第一目击者,甚至深入到了火场当中,肯定有人没下来被烧死了,但是绝对达不到上百人,顶多只有个位数,因为他在深入火场的时候,大火才刚刚烧起来,大部分业主和商户都已经从楼里头撤出来了。
萧寒没有跟车上的人解释那么多,谣言这种东西一定要用事实来说话才会被击破,但是从现场经过以后,萧寒的目光微微一凝,他受过专业训练,对自己的记忆力特别是对看过的面孔这方面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在那些激动的人群当中,有那么几个身影显得不正常,而且自己绝对见过他们。
在下一站,萧寒下了车返回了现场挤进了人群当中,在隔离带前,一名警官一边抹着汗水一边举着电喇叭竭斯底里地解释着政策,“各位业主不要急,现在这栋这被烧过的大楼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出现二次伤害!千万不要进去!”
“可是我们出来的太急了,所有的家当都还在楼里头呢,可值不少钱呐!”有居民高声叫道,有道是破家值万贯,谁都舍不得千辛万苦才置下来的家业,不是老百姓要钱不要命,而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钱难赚啊!
几名警察和配合的保安阻拦了几名情绪激动要闯进去的居民,那名警察又抹了一下鼻尖上的冷汗,示意身后的属下务必要做好阻拦工作,一旦被人闯进去,楼再塌掉,死伤可不就是几个十几个了,到时候别说是他了,就算是省级大员都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这名警官急得直跳脚,用已经嘶哑的声音高声叫道:“不要急,不要急,专业的搜救队马上就会赶到,到时候楼里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取出来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提取的东西,请在旁边登记一下它的具体位置,可以让我们的搜救队找到!”
在闹哄哄的现场,萧寒挤在人群当中慢慢地移动着,他盯上了一个刀条脸,这刀条脸没有一般业主那么激动的情绪,表情很是做作,言谈中在打听着昨天大火的细节。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森冷之意,这个刀条脸自己还真见过,正是当初那个炮哥的手下之一,甚至在不远处还有一个挺熟的,正是当初非要跟方思涵等人住一起的那个疯二。
他们出现在火场,而且还在打听着细节,要说这里没什么事,萧寒绝对不相信,看到他们以后再回想一下当初火灾现场的细节,之前救人时的怪异感一下子就解开了,怪不得那场大火起得比较慢,而且还有多处火点的迹象,现在他可以确定,这场大火是人为纵火。
重要的是这几个人跟王大少都有所联系,是给王大少办事者之一,如果能打击一下王大少的话,萧寒还是很乐意的。
萧寒在人群当中挤到了那个刀条的身后,姆指的指甲处顶到了他后腰肾脏的位置,然后另一只擒住了他的胳膊,冷冷地道:“要是不想就这么被废掉一颗腰子的话,就老实给我走!”
刀条脸的身体一僵,脸现惊恐之色,特别是余光看到了萧寒那张刚毅中带着杀气的脸,更是全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乖乖地在萧寒的拉扯下向人群外头走去,他以为顶在后腰处的是一把刀子,就算是没有刀子,这家伙空手也能干掉自己,炮哥当初就是被他空手废掉的,现在还在医院里头躺着呢,医生说韧带和筋腱都受到了严重的撕裂伤,想要完全恢复基本上没有希望了,谁都不希望自己像炮哥那样成为废人。
萧寒拽着这个刀条脸退出了人群,拽到了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头,手上一松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得,将刀条脸踹翻在地,这一回,他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扔下炮哥跑掉了。
“大哥!大哥别动手,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一条小杂鱼,脏了您的手不值啊!”还没等萧寒问话呢,刀条脸先怂了,缩在墙角像是要被强爆的柔弱小姑娘似的一个劲地求着饶。
萧寒蹲在他的面前,目光直视着刀条脸,看着萧寒那双淡而冰冷的目光,让刀条脸像是坠入了冰窖似的,在这火热的六月,偏偏冷得牙齿直打架,直到萧寒火热的大手拉住了他冰冷的手,像是有一股暖流涌入了身体,让他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被这个男人拉住,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敢闯上一闯,似乎在这一刻被掰弯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刚刚浮现出来,小手指就是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手指头已经贴到了手背上,关节被硬生生地扭断了。
张嘴惨叫了半声就赶紧憋了回去,因为这个男人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杀气越来越重。
萧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这种沉默的威慑死死地压住了刀条脸,对付这种没什么硬骨头的滚刀肉,连高明一点的刑讯手段都懒得用,直接而又暴力往往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当萧寒又摸上了他另一根手指头的时候,刀条脸赶紧叫道:“别别,千万别动手,我说我说,是刀哥,是刀哥派我们来打听一下情况的,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萧寒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然后松开了他站了起来,“现在就跟我走一趟吧!”
刀条脸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甚至给萧寒连连磕头,“大哥,亲爹啊,您就放过我吧,您老人家想知道啥我就告诉你啥,可是出去做证出卖刀哥这种事情我是真的不敢啊,落您手上大不了送了这条命,可是被刀哥他们抓到的话,想死都难!亲爹啊,我是真的不敢啊!”
刀条脸不但磕着头,甚至连尿都吓出来了,像是一滩鼻涕似的瘫在地上,不住地向萧寒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