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哥的双臂微抬,拳头握得不轻不紧,身体微崩脚下滑动,炮哥的名声并不是用砍刀打下来的,他能被称为炮哥,是因为他练散打出身,拳如重炮,鞭腿似重锤,甚至早几年还活跃在散打拳台上,因为走上了现在这条道,才没能去参加全国散打。
炮哥踩着漂亮的蝴蝶步,双手一护胸一护头,壮硕的身体极为灵活,滑步跨过七八步远的距离,当头一记直拳向萧寒的面前打了过来。
萧寒手掌拍击着炮哥的拳头,身体一侧闪过这一拳,紧跟着,炮哥的左勾拳击了过来,跟着又是左勾拳。
当萧寒稍一退步拉开距离的时候,一记鞭腿横扫萧寒的膝盖处,萧寒抬脚迎击,啪地一声将他的小腿蹬了回去。
炮哥的牙齿咬得咯咯做响,腮边的咬肌高高地鼓起,当他挥拳再战的时候,萧寒的身体突然一倾,一拳向他的面门打了过来,炮哥的双臂一架,拳臂护住了脑袋,但是跟着右肋一疼,那种疼直入脏腑深处,甚至疼得全身发软再提不起一丁点力气来。
炮哥的身体强壮,抗打击能力强,这一拳头下去,让他全身发软呼吸都顿住了,可仍然坚强地站着摆着防御的姿态。
紧跟着,萧寒一记鞭腿扫了过去,直接就扫到了他挡在头部的拳头上,巨力将拳头扫得返回重击在他的头上,炮哥应声而倒,蜷动着身体失去战斗力。
萧寒从小跟老宋头练过站桩等基本功,格斗术是在部队学习的军中格斗,还有一部分是向战友请教的各种武术招法,再加上进入部队不到一年就冲杀到了一线,练的就是一击致命的格斗,当然不可能像炮哥那样摆上正经的散打招法乱斗。
两人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炮哥还在用街头斗殴和擂台散打的方式跟萧寒打,不吃亏才有鬼了,萧寒抽冷子一拳打在了炮哥毫无防护的肝部位置,肝痛仅次于踢裆、生孩子和三叉神经痛。
再加上萧寒随后补上的一脚,就算他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趴下。
挨了萧寒一拳一脚被KO倒地,炮哥感觉脑袋懵懵的,肚子里头更是像是吞了火炭一样火烧火燎的疼,努力的睁开眼,天地都在旋转。
萧寒走到炮哥的面前蹲了下来道:“刚才你说王大少开出大价钱要我的命?”
炮哥大口喘着粗气,震荡的脑袋逐渐开始变得清醒,嘴里头尽是浓浓的血腥气,江湖经验丰富的炮哥知道自己伤得不轻。
“是……是的!”炮哥脸色煞白,咬牙说道:“你要是敢杀我,王大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告诉我,王大少在哪里,我不杀你!”萧寒眼睛微微眯起,森冷的说道。
“我不知道!”炮哥摇摇头。
萧寒的表情淡然看不喜怒,只是淡淡地道:“炮哥是吧,你最好还是知道,我知道一些手段是你想像不到的!”
饶是炮哥已经是老江湖,仍然被萧寒的杀意刺激得全身发寒,但是他倒也光棍,脖子一梗道:“打不过你,咱兄弟认栽了,你有手段,可是王大少更有手段,我不敢出卖他,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我炮哥要是求饶一声就没长那俩卵蛋!”
炮哥也不怀疑这人会在自己的身上使手段,甚至是杀了自己,可王大少根本就不知道人性是什么。
曾经有个出卖王大少的兄弟,最后被王大少灭了满门不说,还把当事人砍去四肢,拔掉舌头然后卖掉丐帮沿街乞讨,那种滋味简直比死了都要难受。
萧寒森冷的目光逼视着炮哥,他分明从炮哥眼中看出一丝决绝的味道,这种决绝他在毒贩头目的眼中见过,在那些自杀袭击的武装份子眼中也见过,这种人油盐不进最让人头疼,而萧寒又不可能在这大街上使那些刑讯手段,暗处的围观者可不在少数。
旋即冷漠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可既然跟了王大少,就要有觉悟!”
萧寒语气渐冷,最后一个字甚至没有说完,并指成刀,两记手刀砍了下去,一记砍在炮哥右臂手肘的外沿处,一处砍在膝关节半月板的下方,这都是筋肉韧带最丰厚的地方,韧带直接撕裂性断裂,就算是治好了也无法再吃力,算是被废掉了。
炮哥倒是条汉子,被萧寒废了一只手一条腿,只是闷哼了两声,疼得脑袋直撞地,愣是强忍着没惨叫出来。
“不错,是条汉子,不过就是没走正路。以后残废了,就把这股子狠劲用在正当地方吧!”这个炮哥倒是让萧寒有点刮目相看,拍拍他的肩头,起身离去。
豆大的汗珠从炮哥额头流了下来,手臂大筋被断,膝盖处的韧带也断了,自己在道上没法混了,没有谁会听一个残废大哥的话,炮哥两眼死死的盯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回味着那道身影临走时的那句话。
许多年后,改作正当行业逐渐发达的炮哥,说起萧寒,言辞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推崇备至,说萧大哥给了他炮哥一条新生,一条光明!
萧寒回到旅馆,梳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便勤练不辍的开始修炼玄经诀。
这些天,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内气息的流转。不过这气息流转的速度实在太慢,而且很多经脉穴道闭塞,根本无法冲破,这气息也只是在那一小部分的经脉中当中流转。
看样子,这内家功夫的确是需要耗费时间去修炼,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不过,萧寒很清楚,若是内家功夫也能有所成就,那他的实力必然将会暴增数倍,起码在这深市绝对能横着走了。
从早上开始,那个穿着旧军装,一脸刚强的高大身影在张玉凌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烁着,让已经到了到了公司门口的张玉凌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一眼。
没能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张玉凌的心中微微地泛起一丝不安与心焦,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骗子吧,这几年,自己什么人没见过,心中的那一点点失落在几个呼吸间便消散于无形。
“张总,早!”
刚准备进入大门的张玉凌听到身后传来的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入眼的便是那张刚毅的面孔,还有那身旧军装。
“什么时候来的?”张玉凌淡淡地问道,但是心中却升起了小小的喜悦,脸上也多了些许神彩。
“有一会了,反正睡不着,就提前来了!”萧寒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