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长时间,韩先军心事重重的回来了。
“事情有点麻烦,那家伙情绪激动,队长为了不激怒他,要求尽可能少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在特警队到来前,他不想出乱子。而且局长也马上就要到了,看到有外人在现场,他会有责任。”
韩先军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担心自己担上责任,他对梅友有信心。
“即使特警队来了,作用也会很大。那个家伙很狡猾,也很有经验。他选择的操作间是个封闭环境,没有窗户,而走廊又窄,即使是特警队,想在他没有伤害人质之前击毙他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这里连架设狙击枪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架在走廊上立马就会被他发现,如果用短枪,没有人敢保证不伤害到人质。而且据医院的工作人员说,配药间的玻璃是钢化玻璃,普通的子弹即使能穿过去杀伤力也很小,不足以让他丧失攻击能力,而且人员如何进入这道玻璃门也是道难题,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
梅友点了点头,他明白了韩先军的意思,也知道那个队长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要想救张可儿只能靠他自己了,别人只要没有责任,张可儿的生死都无所谓,而对于他不是,他的意识还在不断告诉他,张可儿很重要,一定要救下她。你行,你一定能救下张可儿。
而且这个意识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壮大,最后完全占了上风,胆小怕事,患得患失,自己安危的念头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梅友放弃了得到警察配合的想法,努力寻找一个人解救张可儿的途径。他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配药间和周围的环境。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配药间的玻璃隔断门从里面反锁上了,而且歹徒还把一辆不锈钢制的工作车堵在了门前,以阻止警察快速进入里面。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接近歹徒,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清除这两道障碍,梅友正感觉为难,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我行的,用右拳击碎玻璃门,将那钢铁的工作车甩开。
梅友不再耽搁时间,他从躲藏的门后走出来,快步向护士站走去,他边走边对满脸诧异的韩先军道:
“别让他们阻拦我,我去救她。”
附近的警察都听到了梅友的话,众人一起看向韩先军等他的示下,没有人跳出来阻止梅友的行动。而那个刑警队长距离较远来不及阻止梅友。
当那些警察看到队长的手势,再想阻止梅友时,已经来不及了,梅友已经到了距离玻璃隔断五、六米的地方,那个劫匪此时已经发现了他。
劫匪下垂的枪口,又指向了张可儿的脑袋。
梅友对暴躁的劫匪道:
“别伤害她,我来是要告诉你,什么条件我们都满足你。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们可以给你准备车,让你离开这里。”
听到梅友自作主张的话,走廊里的全体警察集体呆滞,刑警队长更是脸色变得铁青,韩先军只有苦笑。
张可儿看到梅友出现,两只哭红了的淡蓝色眼睛里有了一些色彩,它所表现出来的求生欲望让梅友心如针扎。
“你个小笔崽子,滚蛋。再他吗啰嗦我一枪打死她。”
劫匪的枪口不断向梅友方向指点,梅友不为所动,脸上仍然带着笑。
“大哥咱别激动,我只是个学生,啥能耐没有,你还怕了我不成。这么长时间你也应渴了,我女朋友也渴了,我给你们送瓶水过去吧。”
这时所有的警察才明白,这小子疯了一样过去,原来是为了救女朋友。
“别他吗废话,滚。”
这个劫匪也明白这个大男孩为什么出头了。
“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你怕什么,要不这样吧!”
梅友立马动手脱衣服,三下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了一条三角短裤。他又随手捡起刚刚谈判专家放在地上的一瓶矿泉水。
“你看这样行吧,你不会有一点危险的。”
他边说边举着那瓶矿泉水向玻璃门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傻了。
“卧槽还能这样?这小子够光棍儿。”
就连那个劫匪也看傻了,他不知道这个光着身子的大男孩要过来干什么?他过来救他女朋友?劫匪没这么想,就梅友那小身板,他感觉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梅友戳个跟头。
只有张可儿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不要不要的。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梅友要去做什么,包括那个劫匪。梅友已经到了那扇钢化玻璃门前。
一直紧盯着梅友的众人,看到梅友的右手一松,矿泉水自由落体向地下落下,而于此同时梅友的右拳已经风驰电掣的击向钢化玻璃门,众人大惊,这小子要做傻事,那坚如钢铁的钢化玻璃是他的小胳膊小腿能击碎的吗?即使他手里有一支十磅的大锤,也砸不破这块玻璃。
然而下一刻,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梅友拳头下钢化玻璃门瞬间成蛛网状,而且不仅如此,玻璃门的两个钢制折页和锁具被巨大的力量折断,网状的玻璃门呼啸着砸向对面的墙壁,这时矿泉水瓶才“噗哧”一声落到地上。
众人无不震惊。
然而让他们震惊的事远没有结束,梅友在砸飞玻璃门后,顺手抓住了摆在门前的工作车把手,也没见他用力,工作车竟然离地而起,从他的头顶飞向走廊,而梅友一刻不停地扑向距离玻璃门六、七米远的劫匪。
劫匪慌了,他慌忙扣动扳机,“呯,呯”两声枪响,在惊讶莫名的警察眼中,就见张扬的身体左右晃了两晃,子弹竟然没有击中他,只见走廊的墙壁上,尘土四起。
劫匪更慌,抢口反转指向张可儿的脑袋,没等他扣动板机。
已经近在咫尺的梅友左手抓住他持枪的手腕,将抢口抬高,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梅友的右拳击中了劫匪的脑袋,劫匪被击飞了出去,他的脑袋和身后的墙壁又来了一次激烈碰撞,血浆四溢,此时那辆从梅友头上飞出的工作车刚刚砸在走廊的墙上,激起更大的灰尘。
梅友一把拽起张可儿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倒地的劫匪,张可儿也紧紧地抱住梅友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怕,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梅友将张可儿横抱起来,转身向外走,张可儿双手搂着梅友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泪水瞬间将梅友的胸膛打湿。
自始至终,他都没让张可儿看一眼身后的劫匪。
几个警察包括韩先军跟在梅友的身后冲了进来,最先进来的一个警察将劫匪掉在地上的手枪踢开,弯腰看了看地上的劫匪,对韩先军道:
“韩队,劫匪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