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在罗烈老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离开了那间大包房。罗子航也跟着他们来到了他们的包房,在那里司徒伊娜为他们做了正式介绍,梅友这才知道了罗子航的名字和他的身份。
罗子航对梅友千恩万谢,但却绝口不再提诊费的事,梅友虽然心中焦急,却又不能开口询问,如果那样就显得他的人品有问题了,会被这屋子里的人瞧不起,因为这是在救人,而不是买卖。
“梅老弟,我罗子航也不矫情了,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但凡有用得着你老哥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罗子航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安全平静,说出的话急切而诚恳。
“罗总客气了,如果有需要罗总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叨扰你的。”
梅友也很客气地回道。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情况特殊,就不能陪梅老弟喝酒了。改天我设局,我们再聚。韩队长到时也一定要参加呀。”
罗子航心里惦记隔壁的爷爷,感激和尊重表达清楚后就急着要离开,去照顾爷爷,但是临走没有忘记招呼一声跟着忙活了一通的刑警队的副队长,这种人是实权人物,现在算是认识了,罗子航不想错过与之相交的机会。
“一定奉陪。”
韩先军笑着道,罗子航在大港市大名鼎鼎,韩先军同样有兴趣和罗子航交朋友,对于罗子航的邀请他欣然应允。
梅友看出了罗子航惦记隔壁的爷爷,就很配合地说道:
“罗爷爷刚刚缓过来,还需要罗总去照顾,我就不耽搁你了。我希望罗总不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也能嘱咐你的亲朋好友,不要再提此事。拜托了。
不瞒罗总说,老爷子这种情况,即使没有我也会自己醒过来的,司徒姐和韩队都知道,其实我不懂医术,只是今天的运气特别的好而已。”
罗子航闻言一愣,梅友说出这种话是他没有想到的。但回想一下他们来求梅友出手时,梅友的说辞,心理也就明了,此子是怕麻烦,虽有绝技傍身却不喜高调。
“梅老弟非常人也。放心,我会按你的说辞向那边的人强调的,然而人多嘴杂,要想控制也不是很容易。我认为老弟不必如此低调。现在这个社会有能力的人才吃得开,交浅言深,希望老弟不要怪罪。”
梅友嘿嘿一笑,没有表态。几个人握手后,罗子航告辞走了。
罗子航回到他们的房间后,爷爷已经苏醒了过来,他和爷爷秀了一会亲情后,很诚恳地告诉房间中的亲朋和好友,医生说了,爷爷刚才只是处于深度昏迷中,也就是在医学上所说的假死状态,只要多做几次心肺复苏术,基本上都可以缓过来,没有什么神奇的。
随后他又大声嘱咐罗家的亲人,不要到处乱说这件事,这对爷爷的声誉有损,此话实质上是告诫房间中的其他人,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议论了。
能来参加老爷子宴会的都是人中凤龙,那个能听不出罗子航话中的意思,他一定是得到了小神医的嘱咐,不要传扬此事。
可是这种奇闻轶事如何禁得了口,不出几天,大港市上层圈子里就流传出来了一个年轻神医可以起死回生的故事,然而知道这个神医叫什么?住在哪?却没有几个人。
知道梅友资料的几个人都受到了他的恩惠,没有人把他说出去,甚至有人问到孙书贤、罗子航时,他们也会用梅友给出的说辞解释。
司徒伊娜更是守口如瓶,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表现出女人的八卦,她把梅友的嘱咐看得很重。
因此这事就成为了一个疑团,没有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只当是一个传说,一个笑话。
罗子航为了让梅友的说辞更加具有可信性,他亲自到卫生局状告对爷爷放弃治疗的急救中心。120急救中心的王医生悲剧了,急救中心的苏主任悲剧了。
苏主任被停职检查,而王医生被调离了急救中心,去了一个社区医院工作,今后再想得到高额的奖金和其他收入可不那么容易了,他只能靠基本工资生活了。
……
咱们回过头来再说梅友,他在罗子航走后,也向孙书贤夫妻提出了告辞,西西缠着梅友不让他走,梅友好说歹说才把西西安抚了下来。
孙书贤和司徒伊娜要开车送梅友和韩先军回医院,被梅友拒绝了。
梅友和韩先军回到医院后,韩先军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随梅友回到了1201病房。
两个人一进病房,韩先军就将陪护床上的水果和营养品一股脑地放到了窗台上。
他从一盘香蕉上掰下来两根,一根抛给了已经躺在病床上的梅友,将另一根扒开皮吃了起来,一点也不见外。
他将脚上的鞋脱掉,躺在了那张陪护床上,边吃香蕉边道:
“你真的对海军没有一点兴趣?”
他还没有忘记老领导的嘱托。
“韩队,咱不提这个行不。即使我对军队感兴趣,我也不会去当大头兵的,你就这么看低我吗?”
韩先军下面的话让梅友给噎了回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今天梅友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手起死回生的绝活一天内出现了两次,这绝对不会是梅友所称的恰逢其会,其中一定另有隐情,梅友不愿意显露,必定有他的苦衷。
这冲这手绝活,再死皮赖脸的让他去当兵,就有轻视对方之嫌了,韩先军还做不出如此之事,他立即解释道:
“怎么会,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得到了确切答案,我就替你回了他。”
梅友没有搭理韩先军,扒开香蕉吃了起来,韩先军侧头看了一眼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梅友,暗中替老领导悲哀,那个在军中人人打破脑袋都想进入的部队,在这个年轻人眼里就这么一钱不值。
梅友把一根香蕉吃完,将香蕉皮以投篮的方式投入到病房门前的垃圾筒里。韩先军双手枕在脑后,闲着眼睛在床上养神。梅友看他似乎要睡着的样子,心中暗恨。
“我说韩队,你不会是打算今晚住在这里了吧?”
梅友侧过身子,单手撑着下巴问韩先军。
“你想的到美,我一天到晚事多着呢,有这工夫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吗?”
韩先军闭着眼睛说道。
“那你怎么还不走。”
梅友忍不下去了,小脾气也上来了,说话直截了当,他也不怕韩先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