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魔都,也依旧如白昼,这座城号称华国的不夜城。
夜风轻轻的吹着深蓝色的窗帘,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杨洛诚忽然脸色一变,身体开始挣扎起来,可好像有什么压着他似的,又挣不脱,不一会儿,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杨洛诚觉得很难受,好像被人掐住脖子,胸口也闷闷的,耳边回荡着好像是上个世纪舞厅用的交响曲,汽车的鸣笛,女人的歌声,男女嬉笑的声音,总之一片混乱。
朦胧中有一个穿着红旗袍,红色高跟舞鞋的美丽女人,拉着他不停地在跳舞。
“阿远,我们私奔吧,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远走高飞…好不好?”
杨洛诚即烦躁又惊恐,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什么私奔,我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眼前的美貌女子,脸色变得狰狞,整个脸裂开了一样,殷红的鲜血溅了他一脸,杨洛诚吓得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被女鬼掐住了脖子。
“阿远…阿远…为什么你不来,为什么负了我!”在杨洛诚以为他就要被掐死的时候,忽然听见电话声,猛地坐起来,才发现天已微亮,再看看表,5点半了。原来是个梦,只是脖子仿佛还冒着凉气,打个哆嗦,杨洛诚擦擦汗,拿起响个不停的电话,他决定,不管是谁这么早来电话,他都会非常感谢他!
“诚仔,我是阿邱,前两天你不是说在大陆遇到脏东西了吗,我这有一件麻烦事正好遇到高人,否则我女儿只怕是…算了我请了高人去魔都,你要好好招待,这个靓女是有真本事的!”
“阿邱哥,多谢你,这个高人来的太及时了,等我回了港岛再一起出来聚聚!”现在杨洛诚是万分感谢,因为这件事已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由不得他不重视。
“你这个衰仔,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我可是你契兄,又比你大这么多,当然要关照你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阿邱哥我先起床了,回港岛再聊。”杨洛诚挂了电话,又打电话交代秘书安排明天接机事宜,草草收拾过就匆匆出门了。
杨洛诚其人,三十岁,港岛人。戴着金边眼镜,面目儒雅俊俏,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商人,反倒像个大学教授。杨氏集团老总的第三子,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又是小儿子,所以倍受宠爱。就算跑到魔都开私人会所,家里也不反对。
当张子璇一行四人进入会所,当她踏进这个会所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阴气很重,这还不算,不光阴气极重,还阴中带煞,隐有血光。
“杨先生,你这里真的没死过人吗?”张子璇皱着眉头问同行的杨洛诚。
杨洛诚脸色发白,目光闪烁。随行的经理脸色一变,厉声说道:
“张小姐这是什么话!少东家花钱是请你来帮忙的,不是请你来找麻烦的!我们这里可是正当生意!呐,我警告你呀,你不要乱说,影响了我们做生意!”
“哦,那既然是这样就算了,反正这东西凶得很,既然有人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也帮不上忙喽,至于下一个死的是谁,那看你们运气喽,反正不是我,小柔收拾东西我们可以回去了。”
张子璇翻了一个白眼,漫不经心地刺回去,无所谓的拉着冷心柔就要离开。
“张小姐等一下!”杨洛诚闭闭眼,无奈的说“张小姐说的不错,自从会所营业以后,确实死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之后我怕再出事,就关了会所,停业整顿,只是那东西似乎找上了我,我…我昨晚险些被掐死!”杨洛诚扯扯领子,露出青紫的印记。
“啊,少东家,怎么会这样?”经理紧张地看着杨洛诚,这位可是他的衣食父母,这要是出事,可怎么办呦!
张子璇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拽着衣领仔细打量,看来还真够凶的,没成想这回还真是个大家伙!只怕是个横死的,又或者是年代久远修炼有成的。杨洛诚被她看得更紧张了,忐忑地问:
“张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惹到这么凶的家伙,弄的整栋房子鬼气森森的,对了你住的地方离这多远?”张子璇松开手,没好气的说,看痕迹也不像是中了幻术自己掐得,那也就是说那个鬼可以能量实体化了。
“嗯,我住的是一间白领公寓,离这里开车大概20分钟。”
“那也就是说离得不很近了,你看到那个鬼了吗?是男是女?穿着有什么特点?”
“啊,张小姐,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坐下,再慢慢谈?正好现在也是该用餐的时候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二位女士共进午餐?”
“可以。”张子璇点点头,和冷心柔坐上杨洛诚的车。
“不知道二位小姐口味如何,介不介意吃海鲜?”
“杨先生决定就好,我们不介意。”冷心柔见张子璇一上车就闭目养神,于是开口说。
“既然这样,我知道有一家叫‘海河清宴’私房菜馆,那里的海鲜做的不错,我们去试试?”
“好啊,那麻烦杨先生了。”
“不麻烦,能请二位女士共进午餐是我的荣幸。”
“杨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冷心柔笑眯眯的,看来对于优雅温和的绅士很少会有女人讨厌。三人要了一间包厢,菜也很快上好,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张子璇又询问了刚才的话题。
“二位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阿诚。就当交个朋友。”张子璇冷心柔点点头。
“那阿诚可以叫我小柔。”
“叫我阿璇就行了。”
杨洛诚笑着点点头,继而严肃中又带点忧郁的说:
“是个女鬼,我看到一双红色的高跟舞鞋,嗯…还有上个世纪魔都歌舞厅放的曲子。哦,她还说私奔什么的,然后就掐住我的脖子。还好当时有人打电话给我,我才醒过来的。”
杨洛诚越说张子璇的眉头皱的越紧,她大概可以确定,那女人不是自杀就是横死,而且穿红的人死后会直接化作厉鬼,比普通的新鬼厉害很多,几十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如果认真修炼的话,确实很难搞定。
冷心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虽然不是张子璇这种天生带有法力的人,但修道六年,法力虽然浅薄些,但常识还是懂的,不禁有些担心,忙问:
“那就麻烦了,即穿红又死于非命,还有时间修炼,阿诚你也太倒霉了些。那个会所在建成之前,是什么地方?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那块地解放前就是我们家的,是我叔爷爷买下的,后来我们全家移民去了港岛,改革开放之后我才想起这块地,拿来建了会所。至于之前是什么地方,我还真不太清楚,不会是墓地吧?”杨洛诚若有所思,显然十分为难,毕竟动了人家的阴宅是不太好,不,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想想就头皮发麻。
张子璇摇摇头,戳戳碟子里的鱼,说:
“不会是墓地,如果是墓地,阴气会更重。听你的意思那里已经荒废很久了,无人居住的地方阳气会比较弱,如果有鬼聚集在那里,阴气也会聚集了几十年,早在你动工的时候就该出事了。还有就是,如果那里曾经是墓地,刚才在那里也不会一只鬼都没有,就算投胎也不会都走光了,总有些鬼留恋阳间的。”
“阿璇,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她今晚还会不会来找阿诚。”冷心柔同情地看了杨洛诚一眼,可怜的娃,被鬼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开心事,尤其还是一只很凶的鬼。
“她一定会来,至于我们嘛!先回酒店睡一觉,然后晚上守株待鬼,能捉就把她捉了。”
“阿璇,那要是捉不住呢?”杨洛诚脸色发白的追问,
“哦,那样啊!那就只能算你倒霉喽!给她当压寨相公好了。”
杨洛诚吓得脸更白了,冷心柔拍了她一下,嗔道:
“还玩儿,说正事呐,你看吓得阿诚脸都白了。”
张子璇哈哈大笑,拍拍杨洛诚的肩膀,又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阿诚,你还真信呀,逗你玩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还是很讲职业道德的。再说,你不是说要和我们做朋友吗,我怎么会放下我的朋友不顾?对吧!”
杨洛诚好笑又好气,最后无奈的看了张子璇一眼,拍拍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幽默的说:
“真是给你吓死了,害的我以为不仅命要没了,还得牺牲色相!”
“哈哈哈…”这句话不禁逗的张子璇开怀大笑,就连冷心柔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人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午饭,吃完饭后,三人一起去了张子璇和冷心柔下榻的酒店。杨洛诚现在是不敢一个人回家了,只好开了她们隔壁的一间房,昨晚被鬼折腾的没睡好,早上又起得早,这会儿疲惫极了,洗过澡,躺床上就睡着了。
张子璇和冷心柔的情况一样,昨晚又是捉鬼,又是赶飞机,能撑到中午已是极限了,洗过澡也睡着了。
三人睡得极好,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匆忙吃过晚饭,就赶去杨洛诚的公寓。
“阿诚,你别担心,我在你右手上也画了符,如果她碰到你,你就用右手拍她,然后从床上滚下来,记得要拉下床头的绳子,好吧她困在里面,你大声叫,我们就会进来收拾她的。”张子璇和冷心柔将画着符的六面黄稠卷好挂在床的上方,正好将四面都围上,形成一个困牢。
“而且,我们在你房间的窗帘上加了一层黄布,上面可是用百年朱砂画的驱鬼符,还有你的门框上也是,只要我们一拉,鬼就被困在房间里了,这叫双保险!”冷心柔边说边做示范,看杨洛诚紧张,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
“要不…你们也在这吧,我怕我搞不定她的。”
“没事的,再说我们在这她不来了怎么办,隐身术只对人有效,对鬼没用的。”张子璇解释。
杨洛诚无奈的点点头,既然这样,他也只好接受。
“好了,十一点了,我和阿璇到隔壁的房间去,有事记得大声叫我们。”冷心柔伸伸懒腰,对杨洛诚交代一句,拉着张子璇向外走去。
刚到隔壁,二人就听见杨洛诚一声大叫,张子璇脸色一变,立刻拿着桃木剑和冷心柔冲到隔壁,打开门一看杨洛诚没事人一样坐在床上。
“你叫什么?”二人异口同声。
“我只是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听得见。”杨洛诚一脸无辜地看着二人,用眼神说‘做什么生气,这很正常啊’。
“神经!”二人说了一句,将门关好,又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小柔,给你敛息符。”张子璇递给冷心柔一张符,然后捏了个诀,给自己也拍了张敛息符。冷心柔也照做,将敛息符拍在自己身上。
“阿璇,你又调皮了,阿诚人还不错,你也整他。”
张子璇被说的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地问:
“小柔你说什么啊?我哪里整他了?”
“啊?你不是在整他吗?那我们躲在他的衣柜里不就好了,反正地方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是在整他的。”
张子璇一愣,说的好有道理,躲在衣柜了不就好了,随后有些尴尬的说:
“我是真没想整他的,只是当时没想到。”
“那我们现在…”
“算了,就这样吧,好没面子的…”
“…好吧。”可怜的杨洛诚啊,愿主保佑你,阿门!冷心柔在心里给他祷告。
“怎么还不来啊,都快两点了。”冷心柔无聊的甩甩手中的红绳子。这绳子是张子璇父亲染得,那时候还没有张子璇,张爸也还是童子身,用舌尖血(也叫童子眉)染得。
对付僵尸还有鬼魅有奇效,足足染了两年才染了三条绳子,他爸当时说‘老子为了三条破绳子,差点没把舌头咬烂了!’
“等吧,反正早晚都要来。”
二人全然不知隔壁的情景。
张子璇和冷心柔走后,杨洛诚抱紧被子靠在床头上,警惕地看着四周,只是这样也很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片昏暗中,杨洛诚迷茫的向有光的地方走,渐渐听见歌声,和汽车的鸣笛声。然后看见了穿着旧时西装的男人,洋装或旗袍的女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家叫‘广寒宫’的歌舞厅,杨洛诚左右看看,好像真的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魔都。
他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耳边响起那时的曲子。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歌曲夜上海)
杨洛诚意识到他又遇见那个女鬼了,只是现在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意识是清醒的,可是身体不归他管,苦笑一下,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人吗?只希望阿璇小柔快些发现不对,然后来救他。
看着周围的人不停的向‘他’打招呼,身体也自然反应向别人打招呼。
“杨先生真喜欢楚楚,又来捧场了…”
“再喜欢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歌女,杨家不会让她进门的…”
“哎,阮家之前也是名门望族,可惜家道中落…苦了一对小情人…”
杨洛诚连远处的窃窃私语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遇见鬼,他大概会很开心,现在也只能苦中作乐的想一下。
一个身着红旗袍的美人摇曳生姿的向他走来,虽是歌女,身上却没有一丝风尘味,反倒是个傲气又倔强的姑娘,明明最诱惑的姿态,却又让人觉得纯真的紧,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那个女鬼。
‘杨洛诚’随着女人走到最角落的台子,女人倔强中不掩疲惫地看着杨洛诚,却让人觉得万分怜惜,他总算知道这女人为什么叫‘楚楚’了,当真是楚楚动人。
‘杨洛诚’扶着楚楚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柔声安慰。
“阿玉,伯母既然已经去世,你也要看开些才好,逝者已矣,可你还要生活。你该想想我们的未来该怎么办。”
“未来?我还有未来吗?你父母不会同意一个做过歌女的女人做你的妻子,不与人做妾是我仅有的尊严!我们哪还有什么未来?”楚楚轻声抽泣,用帕子擦擦眼泪。
“阿远,我爹去世的时候我没恨过,那没办法,我爹的病就是治不好。家道中落的时候我没恨过,我哥哥他就是不会做生意,让人骗了,赔了钱,那是他不够聪明。我哥哥嫂子要卖掉我的时候我也没恨过!虽然有怨,虽然伤心,可家里要还债,侄子侄女还小,我娘年岁有大了,这么多张嘴要喂,命不好我认了!可是现在,我娘死了!”楚楚忍不住哭倒在‘杨洛诚’怀里。
“我每个月都会送很多钱回去,我娘只是得了风寒!只几帖药就没事了,我嫂子都舍不得,我哥性子软,什么都听我嫂子的,他怎么没想想,那个是他娘啊!生了他,养了他的娘啊!”
‘杨洛诚’见她哭得不成样子,拍拍她的背,将她抱起,去了后台她专门休息的房间。
“那个女人给自己买胭脂水粉香水,戒子镯子项链,却没有钱给我娘看病,我每个月送两千块回去,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顾我娘,可我娘却因为一场小病送了命!阿远,你告诉我,我怎么能不恨!我恨她!我好恨他们!阿远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楚楚拽着‘杨洛诚’嚎啕大哭。‘杨洛诚’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她。
“阿玉,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楚楚红着眼睛凝望着他的眼,轻声问:
“真的?”然后又摇摇头,“不,你不会,你会娶一个出身名门,温婉可人的妻子,而不是像我,‘广寒宫’的歌女!会有一位你母亲喜欢,可以给你带来荣耀的女人,而不是我,给你带来的只是嘲笑。你应该前途无可限量,我…”
“哪有这么多‘应该’,如果有‘应该’我们之间就不会有开始。我不介意别人怎么想,只在乎你是怎么想!你说的那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荣耀当由我去争取,从来不是靠女人。我的女人只需要我爱她就好。你介意的那些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有男人不够强,才会有人说三道四,秦夫人也是歌女出身,我怎么从不见有人敢说一句,还不是因为秦先生爱妻至深,当初敢嘲笑秦先生娶了歌女的人,如今是什么下场?阿玉,嫁给我,我保证不出五年,在这魔都,没人敢说你一句!”
楚楚感动的看着‘杨洛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阿远,我…我还是…,还有伯父伯母那里,他们…”
“阿玉,至于我的父母,我不能说他们错,他们只是太爱我,如果我现在有秦先生的实力,他们是不会反对的。我把手头的生意结束,我们先离开魔都,等五六年之后,我有足够的资本站在这里的顶层,我们再带着孩子回来,看在孩子的面上,我父母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的。”
“私奔?!”楚楚吃了一惊。
“是,我早就想过了,先前我在港岛和玛港都置了产业,只是我人不在,不敢做大,伯母在这边,你也舍不得离开。本来我准备一个人先积累资金,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原来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那我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那个哥哥,我是不准备再认了!现在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你不光会有我,还会有我们的孩子,等我再回来,你还会有爸妈,兄嫂,弟弟弟媳,妹妹妹夫。好大的一家人!”
“临、兵、斗、者,破魔诛邪——”一声娇喝,吓得杨洛诚立刻清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梦里的阿玉一脸阴森的看着他,吓得杨洛诚大叫一声,将画有符印的右手拍向楚楚。
“啊——”楚楚立刻被打飞出去,弹到墙上,张子璇冷心柔出现在门口,楚楚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从窗口消失了。
张子璇和冷心柔,等到两点多,仍不见杨洛诚的叫声,
“阿璇,你说那个女鬼会不会不来了,这都几点了,要来早来了。”张子璇听了也有些烦躁。
“没道理不来啊,昨天没成,今天——糟了,我感应不到阿成的气息了。”张子璇将意识笼罩整间屋子,发现杨洛诚的房间已经被隔离了。等二人开门出去,又碰到了鬼打墙,没办法,张子璇只好用法术强行破开结界,也惊醒了杨洛诚。
“阿诚,没事吧。”冷心柔来到床边,扶着杨洛诚,张子璇跑到窗边,眼睁睁地看着她溜了,气的拍了一下窗台。
“这个鬼,溜得还挺快。”转头看向杨洛诚,凌空画了一道符,拍在他身上,杨洛诚立刻晕了过去。
“放心吧,我给他画了一道安神符,明早起来就没事了。把被子给他盖好,我们也去休息吧,都三点了,那个女鬼又受了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冷心柔点点头,把被子给杨洛诚盖好。唉,这回的双保险,一个都没用上。和张子璇回了隔壁的卧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