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做梦,一生中我们总是要做些千奇百怪的梦。醒来之后,你是柔肠丝结,还是淡然笑之。不仅仅是因为拥有的心胸,还决定于你梦的意境。
日有所思,夜才能有所梦。
林惊初坐在门前的一个小板凳上,板凳太矮,他不得不弯曲着双腿。远远看去,他就像是微抬着屁股蹲在地上一样。
阳光很温暖,林惊初眯缝着眼睛看着那阳光的来处。眼睛被剌得隐隐作痛,但是感觉却很舒服。看着看着他便有些怔怔的发神,脑海里雾气蒙蒙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一样。
“喀喀喀喀…”一阵呼声 把他的茫然然给打断了。林惊初寻声看去,这才发现李春花正蹦蹦跳跳的赶着几只小鸡,从那条小道而来。
小小的身影,稚嫩的童音。这那是那个传说里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明明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小村姑。
李春花停了下来,因为她笑得连腰都已经直不起来了。她指着林惊初笑道:“你…你…”蓬生的乱发如杂草,坚硬的胡须如藤蔓。眯缝的双眼,佝偻的身躯。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老头。
“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李春花特别认真的说道。
林惊初一愣:“什么?”
“因为我永远也长不大,你就把自已搞个未老先衰。这不是逼着我要娶你吗。”李春花嘟着嘴:“天啦,我的房子,我那些可爱的鸡不是都要换主人啦!”
林惊初只得傻傻一笑,用手挠了挠自已的头发。不挠还好,这一挠头上的雪花竟然纷纷杨杨的,像是又碰上了一个瑞雪之年。
“妈呀,我的天!”李春花蹦着退后了好几大步:“知道的是说你自已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号的木盆,热腾腾的水汽飘满了满屋。李春花拿着一个水瓢,敲着木盆道:“来呀,快脱呀。”
林惊初有些扭捏道:“你是不是该出去一下?”
“我,哦。”李春花这才反应过来:“哼,我又不是没见过。”她慢慢的走过林惊初身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又道:“洗干净点哈,呆会让你去见一个人。”
“谁?”林惊初惊道。
“肯定是你的丈母娘吗!”李春花银铃般的笑声又喀喀的在门外响了起来。
这笑声在山林中四处回荡,惊得无数的鸟儿飞上了蓝天。黑压压的鸟群在空中急驰成 数块 景。
柳青青抬头看着这些飞鸟,心内由生一种向往。自由自在是
么美好的一种生活,要是可能,自已也宁愿终老在这山林之内。
柳青青很疲惫,这方 数公里的大山她已经走了一个遍。别说是看到林惊初的人,就连曾经住过人的痕迹也没有。
就算是 到了惊初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又会对突然出现的自已是一个什么态度,这些真的 从想像,也不敢想像。
只是一眼,那怕只是
的看上一眼也好吧,只要知道他是平安的,自已就是 一个 屋住下,自已也愿意。
小路很窄,窄得不能容两个人并排而行。不知道为什么柳青青总觉得心里好像变得越来越慌乱,越来越心悸。
也许,我又做错了。她在心里叹道。
浴后的林惊初虽然看上去精神仍然 靡不振,得是俊秀的 表还是露出了几神彩。这让李春花脸上有了一些绯红,女人的心事总是会很奇怪,不由得你去 。而李春花身材再小,心灵上也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林惊初并没有想到这些,他反而还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感冒了?脸上这么红。”李春花跺跺脚道:“不理你了。”然后向着房后的那条小道走去。
走了几步看到林惊初还没有跟上来,她回头嘟着嘴:“你还不来?”
这条小路并不好走,很多地方需要四肢并用才能爬得上去。如果不是李春花在前面带路,就很容易迷失在这被枝蔓缠绕的小路上。
一路上李春花都没怎么说话,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林惊初也乐得耳根子清静,这三个月以来李春花每日的喋喋不休。虽然让林惊初分了不少的神,那种茫然与痛苦也因此减轻了不少。但是一日一日的在耳边不休,特别是林惊初现在这样的时候,也还是觉得有些吵闹。
前面那个背影已经几乎都看不见了。柳青青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根红丝线,找了一个稍稍有些隐蔽的小树打了个死结,把红丝线挂在了树枝上。
做完这些她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她们应该很近了吧?会不会跟丢呢?她又摇了摇头,调整思绪让自已不要去想这些。
脸上的伤疤已经完全脱落了,但还是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薄薄的表皮下,那道红色异常的醒目。像是在一件精美的瓷器时,不小心在制作的时候留下了一道污痕。
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太漂亮了连天都不愿意放过。
等到柳青青走得远了,李龙才从刚刚藏身的密林中走了出来。他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仔细的清理着柳青青绑在树上的红线。后面那帮人都不是什么并非善茬,绝对不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那女人屁股真她妈的翘,要不是脸上那道伤——到也值得好好的爱惜一番。”李龙望着柳青青刚刚走过的小径,心里有些痒痒的。
他知道柳青青那个女人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跟着自已到了这密林深处。因为那里有她最爱的男人,还有自以为聪明的跟在屁股后面的那个小警察。
将抽尽的香烟用一堆土埋起来以后,李龙又在上面踩了几脚,这样土堆变平了更不容易看出来。
李龙向着山下吐了口痰心里念道:“等老子收拾了这对狗男女,你也别想跑得掉!”
山脚下,小溪旁。小马拿着一根树枝,正在逗水中游弋的那些小鱼儿。王老七站在一旁急不可奈:“你他妈的能不能快一点。”小马只是回头一笑,然后继续去逗水中的小鱼。王老七只得回头像着杨莎道:“看你们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杨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们也不能跟得太近,要是让他发现了就前功尽弃了。”王老七苦笑道:“依我的,把那小子捉住,一阵暴打他还不是什么都说了。那用得着我们这么辛苦,天天还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吃灰。”
杨莎没有回答他,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山上那密林深处。那个一言不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真的会在这上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