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肚大腰圆的青蛙从草丛里蹦了出来,跳过王老七的脚背,吓得他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闪了闪身子。刚想骂一句,突然耳朵一热,一阵剌痛顺着耳边延伸到了脖颈。
王老七伸手摸了一把,一股热热的东西就从手指间流了出来,穿透指缝滴落在地上。
“老大,你受伤了!”
“妈哟,有枪手!”
“快躺下…”
纷纷杂杂的声音顿时四下响起,跑的跑,爬的爬。只剩下王老七孤零零的站在草地中央,像是一个标准的靶子露在草丛之中。
余欢的手还是很稳,她几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在心里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她很快又将红点描在了王老七的眉心,这次她决定不再等待。
一个黑影从后面将王老七猛扑在地,并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你不想活了呀!”王老七回头看着还有些憔悴的林惊初的脸,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终于来了!”余欢收起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是吗?
王洪早被外面的纷杂给吸引到了窗边,他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扑倒王老七的那个黑影,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
余欢匆匆的从楼顶跑了下来,她对王洪道:“一共来了差不多二十多人,我们怎么办?”
王洪并没有看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走!”
“走?”余欢有些迷惑,就这群乌合之众,解决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柳青青和罗欢兄弟俩也很快围到了王洪的身边。王洪先从床下拖出了装有八五狙的盒子,然后在床头凸出的扶手上轻轻一推。刚刚还平整如新的床突然向外移动了一米,露出了靠里边的地板。
王洪俯下身,在右边床的位置又转了一下,裸露的地砖突自动缩了下去,露出了一层层向下的水泥台阶。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王洪率先拾级而下。
暗黄的灯光顺着灰色的台阶延伸出去,就像延伸到了无穷远处,没有尽头,没有结束。余欢最后一个进入台阶,她的手中悄悄的拉着床单的一角。听着咔咔的地砖合缝声,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杨,一丝笑容被她强压了下来。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回头,就能够看见余欢脸上那扭曲的表情。可惜他们都似各有心事,俱都埋头前行,行色匆匆。
林惊初有点发懵,热能感知仪上的几个红点突然没了踪迹。就像屋里的人突然散发在空中,散成了空气了一样。
怎么解释?难道又是一个灵异事件!
屋里的摆设一点没有凌乱的痕迹,说明对手虽然走得匆忙,但是却并不慌乱。几个人在屋里转了几大圈也没发现到什么异常的痕迹。
王老七一屁股坐到床上骂道:“妈的,难道刚才是鬼对我开了一枪!”
小马正在的一块一块敲着地砖,细心而且专注。王老七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小子找宝呢?”小马回头用傻傻的目光看着他道:“他们去那了?”
“我那知道?”王老七晃着吊在床沿的腿道,一名手下正在给他包扎还在流血的耳朵。
“没出这个屋子就突然不见了,能去那儿?”
“上天入地!”林惊初帮着王老七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谁看见他们上天了?”
“没有上天,那就是在地下!”王老七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搞得帮他包扎的手下来不及松手,本是受伤的耳朵又被拉开一个口子。王老七回首就是一耳光向那手下扇去,结结实实扇在手下那正愧悔不已的脸上。本来白晰无比的脸上顾时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小马在一旁嘻笑道:“笨就笨吗!现在明白也不晚呀,何必拿手下发气呢!”
“笨,管你个屁事!”王老七伸向小马的手被林惊初突然拦了下来。
林惊初指着床上道:“你们看。”
“看什么?”王老七转回头来,只看见那个脸红红的手下,和被自已坐得凌乱的床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林惊初已经开始走到床边,开始仔细的检查起这张床的每一个部位。
王老七只得拍拍小马的肩道:“咋啦?”
小马笑道:“说你笨,你还不信。你看这床单被你下来的时候,拖得全部乱在了一起。唯有那只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虽然绷得直直的却一点没被拖得移动方位。这说明那里肯定有问题!”
王老七并不满意被小马这样的调侃,于是他故作聪明的道:“这说不定是他们设的陷井哈!”
小马真是快要被他给气死了,只得好好的白了他一眼道:“要是有时间设隐井,他们就不会走得那么匆忙了。”
这时候林惊初的手已经搭在了那个凸起的扶手上,触手时那扶手好像有些松动。林惊初心想肯定是这里了,于是他回头看了小马一眼。
小马心领神会拉着莫名其妙的王老七退了一大步,然后掏出制式的9mm警用转轮手枪双手持枪对着床单被压着的地方。
感觉到了这两个人的紧张,王老七也忘记了耳朵的疼痛,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小马的身后。
看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林惊初这才从刀鞘中掏出那把六五制式的匕首,然后右手持刀左手在那凸起的扶手上轻轻一转。
‘咔嗒’声音很轻,林惊初纵身一跃跳到床上,然后快速的伏下身紧紧的盯着由于床的移动渐渐出现的空处。
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什么通道,只有床单的一角被紧紧压在一块地砖下边。
王老七轻笑了一声,并在小马的背后示意性的拍了拍。只是这一放松,耳朵的痛感便又立马上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