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苏杭缓缓醒来,捂着后颈,那个男人是什么人?这是在哪?为什么会这么黑。
感觉得到自己现在正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鼻子可以清晰的闻得到那上面传来的阵阵恶臭。摇摇晃晃的厉害,似乎再走山路。她的头总是止不住撞上一些东西,磕磕碰碰多了也逐渐发现自己正待在一只特大号的箱子里,微微起身都能撞到那上面的木板。
忽然间头上的门板被打开,一个披着发留着胡子,左脸还有一道刀疤的男子出现,天已经大亮,她被那人像抓狼崽子一样,提着衣领扔出箱外,狠狠的坐在地上。
“不想死,就往前走,快点,别磨磨唧唧的。”那刀疤脸大汉粗着嗓子凶狠的看着她,她配合的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倒要看看自己会到什么地方去。
又一次被他抓起,背上传来一股大力,推得她向前冲出,踉跄几步站定,又被推一个踉跄,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被推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昨天见到的那个男子就在里面。
“大汗,我把人带来了。”
“好,下去吧。”
他回头,苏杭才清他的面貌,浓厚的剑眉入鬓,高挺的鼻梁,刀刻出来的脸庞,蜜色的皮肤,仔细看去,很男人,满美的身材,可以想象衣衫下的身躯具有着那样的气力,完全和墨轻狂是两种风格的美男子。只是他在做什么?愣神吗?
“你抓我来做什么,我想不出我何时得罪了阁下。”苏杭看着他冷冷出声,虽然是被绑着,但她知道不能输了气势,既然是敌军当场没有杀了她,而把她带回就一定有他不想杀死自己的理由。
“杀了你。”他冷冷的出声。
“没有比这个理由更烂的了,你若是想杀了我,早在北瀛军营动手了,何苦把我带到这来。”苏杭看着他凌厉的目光,报之以轻蔑。
“倒是有些小聪明。”他手里拿着一把精美的匕首,拿在手里翻动,寒光频闪,围着自己一阵阵的转:“难怪继那个木兰之后他还会留你在身边。”
“放心吧,我只是用你引他前来吧,我妹妹因他而死,我绝度不会放过他。”看着他突然阴鸷起来的脸她不禁觉得无聊,心想:又是这样的幼稚的原因就把我弄来当人质,简单说就是心理变态。
忽然间手上一松,紧绷绷的绳子瞬间散开,她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放了我,你不怕我跑掉吗?”
“你尽情的逃试试,我不保证我不会杀了你。”那把匕首忽然间向我丢来,利刃划断我的发带,头发散落身旁,她笑着拔出嵌在身后木板上的匕首,笑着说道:“大汗,刀刃无眼,还望您收好,放稳。”轻动手指,准确的将匕首掷回桌上的鞘内。飞刀这项还是苏杭擅长的,当初从师学艺时,师哥师姐都哥哥生怀绝技,子弹当飞镖使,飞檐走壁的,她坚持的选择了飞镖,他这点挑衅,她还不用放在眼里。
看着他惊讶的眼神她得意的挑挑眉,弄掉身上的绳索,自然的拿起一旁的茶壶,倒水喝。
“真不知道墨轻狂那小子看上你什么了,竟把你留在身边,比当年的木兰差远了。”
不如木兰吗?为何一定要拿她与我相比呢?苏杭心里想着,心里泛起不知为何的滋味。她悄悄打量着这周围的摆设,简简单单的放着一个书桌,一张屏风,墙上挂着铜镜和一张弓。
“报,大汗北瀛大军压境。”
“整军,出战。”声音铮铮,雄浑豪迈,若不是敌人她会很敬重这样的人:“看好这个女人,要是她跑了,你们也别想活。”
看着他大步离去,苏杭悄悄的趴上了窗子,看着人马迅速集合,出营离去,她试探性的掀开帐门,只见两只大刀挡在面前,一左一右各站着两个汉子:“不许出去。”
看着那狰狞的面庞,她知道不能硬闯,可惜飞针还未完工,不然她有把握悄无声息的从这里出去。苏杭趴在窗子面前仔细看着门外走来走去的巡逻士兵,她知道如果不趁现在逃得话再等就会更难了,忽然他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简略的地图,两军交战,若是走大路定会被发现,只能走一侧的山路。
坐在床边发看着窗外,忽然隐约看到了马厩,她忽然间想到了一个点子。苏杭拿起桌子上的那个匕首,顺走那个墙上的弓,看着窗外巡逻队,掐算时间,在巡逻队碰头后时迅速划开帐营的布,悄悄对合好,看起来没有风的样子,溜向马厩,正巧路过炊事班,趁着厨子不注意,偷偷割下衣裙一角,沾上油,拿上一盒火柴。她正想离开便看见一队巡逻兵走来,慌忙避开,看着他们走远去后立即向马厩去,将沾油的绳子记在马尾,和箭上,用火柴点燃,用弓将那只着火的射在帐营上。
不一会儿,马儿感到灼痛就嘶鸣起来,挣脱了马缰,在营地里乱奔,营帐起火也被发现了,帐营里一片慌乱,苏杭趁机溜走,营地很快就被山林遮挡住看不见踪影……
“着火了,着火了。”帐营里一出声那两名守在门口的汉子立即挑门,发现空荡荡的帐营,就到外面大喊一声:“那女人跑了,来人啊,跟我追。”
挺到喊声五个大汉响应,一同追了出去。
夜深了,耶律纳吉回到帐营阴沉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将领:“废物,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赶快去追,兵分两路,一路走正道,一路进山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回来,她一个女人一定跑不远,给我搜。”
而这时一个小兵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帐营……
另一边,墨轻狂看着自己人传来的纸条,无奈的扔给欧阳飞:“你看看吧。”
“怎么了?”他打开纸条一看,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她竟然烧了敌军帐营逃出来了,耶律纳吉想必气疯了,只是她现在会怎样回来呢?”
“估计是走山里。”墨轻狂淡淡出声。
“她一个女子,走山里怎么可能,我觉得还是他们行军的路可能性更大些。”欧阳飞说道。
“你带人马时刻注视着这条路线,如果她走这条路线,你及时搭救,同样的那片林子我带人去搜。希望她能撑到我们去搭救她。”墨轻狂说罢便起身走到外面去,调动人马,事不宜迟,要赶紧出发……
而林子里,苏杭将身上外面的袍子脱下撕成长条连成一个绳子,一头拴上一块石头,扔上一些大的树枝,从上面荡过,走路面会留下痕迹,她现在距离营地还不算很远,敌人很快就会追上来,留下痕迹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就在她准备再次丢出手里的绳子时,隐约听到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苏杭站在树上,背靠着树,屏息看着那些人们走过,知道火把的光再也看不见了,才长长缓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