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三月里,却是忽的电闪雷鸣,乌压压的雷云压向还是料料峭峭的雁阳关。狂风中几朵开败的红梅在风中摇晃。
一男子玄袍负手而立,看着乌黑的天皱眉:“已是三月,却还下这样阴寒的雨,甚是诡异,只希望别耽误了开春耕种。”
“王爷也别忧心了,这老天爷的事,我们都没办法,只好看着了。”他身边的近身侍从说道。
话间,一个响雷在头顶炸开,惊得那小厮微微缩了脖子。一个人影就那么莫名的出现在堂前的大理石地板上,未着寸缕。小厮惊讶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人影,是个女子,长发盖着光洁的背。
小厮刚想凑上前去询问,却见一个闷雷劈向了那个女子,雷光一闪而过,只见那女子身上电弧此起彼伏,身体抽搐不止。
待电弧消失,那女子的皮肤竟时只有浅浅的灰落在上面,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冲洗着昏蒙蒙的天地,也冲着那个女子略带灰意的身体。
“咳咳咳,呸呸呸。”苏杭正挣眼就觉得满腔焦味,呛得嗓子发干,该死的阎王爷,说什么我命不该绝,竟一脚把我踢到了一个不知名的轮回空间去。她觉得手下触手生凉,仔细看去竟是大理石的版面,那一圈套着一圈的大理石纹理及其雅致,这是哪?
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瑟瑟发冷,苏杭看向身上,竟是没有一丝衣服,阎王爷竟然不给我穿衣服,轮回可以,不穿衣服也可以,但是你让我轮回后还是一个大人的身体,不穿衣服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何人?”
苏杭回过头,看见一个人小厮模样,面目还算清秀,穿着灰色藏蓝边的衣袍,卷云纹的黑靴子,长发束起在脑后。
“这是哪?”借着长发遮着光裸的身子,转头问道。
“墨白,你先带这位姑娘下去,更衣洗漱,然后到后堂回话。”随着声音响起一件衣服落在身上,她仔细看去,面料暗带流光,纹理异常惊喜,触手生凉,光洁无暇,竟是流云锦。
“是,王爷。”小厮侧身行礼,目光擦过他的身边,她看到了一个离去的背影,灰边的黑色的束身衣服,镶银的马靴,王爷?难道我穿越到了古代,可现在是哪个朝代?
她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姑娘,请随我来。”小厮清亮的声音将她从思虑中唤醒,拢拢衣衫,跟着他来到一间屋子里,地面上铺着棕色藩花纹的羊绒毛毯,赤脚走上去及其柔软舒服,两步开外的地方有一个木质的台阶,台阶上有个一丈长的三折屏风,上面绣着的松竹梅及其雅致,隐约的可以见到有热气从屏风后升起。
“姑娘,热水已经备好,请沐浴吧,稍后小的会将姑娘的衣服放在屏风上,只是这府邸没有女侍,一切都要姑娘自己打理,王爷还在等着,请姑娘从速。”墨白恭敬的说道。
“多谢。”墨白自始至终不敢抬头,交代完事情也就匆匆的走了,她走入屏风后,看见一只巨大的木桶里盛着半分热气腾腾的水,试过水温后坐了进去,任凭热水贴着肌肤,暖洋洋的。一边用水中漂浮的木瓢舀水倒在身上,冲去身上的灰,一边打量着这件房子,房子建造的及其大气,几根主干撑起房屋,没有皇家的朱红,也没有盘龙的纹刻,就是那样简单却不容忽视。
忽然觉得双手一阵刺痛,手一松,木瓢落下,激起一层波浪,她明显的看到一个黑色闪电状的符号渐渐的出现在手背上,又渐渐的消失……
咚咚咚,门外响起叩门声:“姑娘,小的拿衣服来了。”
“进来吧。”苏杭也已经清洗完毕,从屏风上拿下衣衫,一件件套在身上,外面还在下着雨,寒风冷冷的,古人的衣服冗杂,总算穿上了外面带着白毛的湖绿色束颈衣衫,记上一排排口,缓缓的呼了一口气长长的气,走向一侧的梳妆台,拿起牛角小梳,梳理起长发,透过黄铜的镜面隐约看清自己的脸,还是以前的模样,鹅蛋型的脸,小鼻子,柳眉,丹凤眼。
梳妆台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束发的,轻轻地梳理过后就打开了门,墨白就站在门口。
“姑娘请随我来。”
穿过刮着冷风的走廊,进入一间极大地房间,对着正门的是张方正的梨木雕桌,两边放着一把红木的椅子,墨白为她挑开一侧黑色的门帘,缓步走进,也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屋子很是简单,似乎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红木雕花的书架,林列着各种书籍,坐在靠窗软榻上的男子想必就是那个王爷了。
“王爷,姑娘到了。”
那男子听到后放下手中的书,回头看过来。她不禁呆了,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发长及腰,自由的散在背后,狭长的眸子,雪白的肌肤,入鬓的长眉,纤薄的唇瓣,睫毛如山,简直就是一个妖孽,一不小心‘妖孽’二字脱口而出惊吓的她赶紧捂住嘴巴。
“本王长得像妖孽吗?”男子微微一笑说道。
她不禁紧张起来,长得妖孽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这对着我笑就是你的错了,忍住自己心里的花痴,讨好的说道:“怎么回呢,您只是生的漂亮,向妖孽一样。”
话出口,讪笑就僵在了脸上,苏杭不禁想打自己一巴掌,有这样夸人的吗?
好在那人只是笑笑转了话题:“姑娘如何称呼,从哪里来,为何出现在本王的府上。”
苏杭不禁一怔,她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人的府上,还不是阎王老头造成的,我怎么会知道:“我叫苏杭,越河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你的府邸上来。”
“越河,那是什么地方?本王竟未曾听说过,还有你说你不知道如何到我这的,为什么?姑娘可是有什么隐情,可但说无妨,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她无奈的摇摇头,心想:隐情倒是有,可是做主就免了,阎王老头搞得鬼,你还是不要做主的好。“我也不清楚,以前的事记不得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男子惊讶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看不懂的意味:“本王墨轻狂。”
“莫轻狂?”看着他妖孽的脸又想想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喜感:“看来皇上也是挺幽默的,竟是给你取了这样的名字。”
墨轻狂放下了手中的书,缓步走进,忽然捏住苏杭的下巴,扳着脸说道:“你就不怕本王生气,杀了你吗?”
“你会吗?”
墨轻狂捏着她的下巴,邪肆的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贴身侍女了,你要的不就是这个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