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恕妾来迟 第三章 洞房花烛

诗双坐在床上,又饥又饿又累,等酒宴结束,等待端王的到来。诗双苦笑,这一生难道我就只能等待别人,等待别人给我什么就要什么吗?

听到外面一声“王爷”,诗双坐得笔直。喜婆的声音“王爷,喜秤”未说完,盖头就被扯下。盖头落下,烛光晃了一下眼,诗双本能低下头来。

喜婆忙弃了喜秤,端了两杯酒来,说:“王爷与侧妃今日喝杯合卺酒,好合到永久。”

端王喝到:“出去。”还是那个醇厚的声音,可是已满是严厉与不耐。诗双握紧了手,仍然似头不语。

喜婆看看端王,再看诗双不说话,将酒杯放在桌上,低头退出房里。

端王问:“你不敢看我?”一只手便去抬诗双的下巴。

诗双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端王。端王已有了酒意,戏谑中带有一丝讥讽的笑。诗双不喜,可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一张俊美的脸,朗眉星目,隆鼻红唇,微微倾身,更显得长身玉立,姿态风流。

诗双想,这个男人长得如此好看,让人心动,偏偏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这样一幅表情。诗双回道:“奴家不敢。”

是不敢看还是不敢“不敢看”?端王好像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坐在桌子边,敲了一下桌子,眼波扫向诗双,语带轻佻问诗双:“不如你陪我喝一杯?”

诗双偏头看了端王一眼,走过去,端王却将她一把拉过,诗双没有料到端王此举,一时不稳便跌坐端王腿上。

诗双大惊又羞又怒,欲要发作,见端王隐隐得意,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自取一杯饮下,淡淡说:“王爷,酒奴家已经喝了,可以放开奴家了吧”。

端王见她如此反应倒愣了一下,诗双已挣脱起身,在一旁坐下,问,“奴家饿了,王爷要再吃点吗?”

端王本来一鼓作气要戏弄她,惹她发怒,没有想到她不动声色,打破了他的节奏,不由一愣。这一愣,便失了先机,诗双也不等他回答,自已吃起来。端王郁闷,自己在做坏事上没什么天赋,明荣适那小子就比较厉害。

诗双实在饿了,也不客气,选着不太影响吃相的芙蓉糕、马蹄糕、如意饼狠吃了几块,看旁边有一杯茶,她也不管那是一杯冷茶,一气喝下去,感觉有了点饱意。

温饱知荣辱,她才想起端王一言未发,于是偷偷抬头看端王,正好端王正在看着她,没有了之前的讥讽神情,反而有些迷惑。诗双与端王对视,一阵窘迫,脸火烧一样,她安慰自己,没事,看不出来,今天脂粉厚。

端王却出言讽刺:“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害羞呢。”。

诗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自己不会害羞,这不是骂自己吗?可是说自己害羞了?难道要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可害羞的事?不能回答的话就不用回答了,诗双起身来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看似乎端王在看糕点,就说,“倒是马蹄糕最好吃。”

端王笑,果然吃了一块马蹄糕。然后问诗双家有几个兄弟姐妹,各在做什么?

诗双心想,恐怕我家有几块砖你都知道了。可是也细细回答:“奴家家里有七个兄弟姐妹,大哥二哥已在任职,大哥在户部任主事,二哥在吏部任主事,大姐在宫中,二姐年前嫁了李侍书的二子,三弟弟四妹妹都还小呢。”

又问家里父亲身体可好。

诗双回道,“父亲身体挺好的。”不好能有那么些小妾?陪这个游玩,哪个游玩的。

又问家里嫡母待她可好。

诗双看他漠不经心,坐在那里,不停地挪动位置,有些明白,逐说“家母宽宏善良,待我如已出,亲自带我在身边教导我。昨天夫人特地训戒我,出嫁后要心胸开阔,平时行事一定要温良恭俭让。”然后跪下,“奴家不敢有违夫人家训。今天听王妃咳嗽,想是操持婚礼劳累了。请王爷今天陪伴王妃,让王妃能早日康复。”

端王听说,心里一松,这可是你说的让我去陪王妃。可是他马上察觉心思被诗双看透,羞怒之下失了冷静,觉得诗双不欢迎他。他自从长成,就以京城第一美男子著称,只有他拂掉芳心一地,何曾受过此等冷遇。今天王妃劝他过来也罢了,可是这侧妃也敢要他走。他起身怒视:“你赶本王走?”

“奴家不敢。”

“你要恭让,就是要把本王让来让去?”

诗双想,顺你的意也不讨好,以前没有听说端王这么难侍候,便说:“奴家不敢。王妃身体不适,奴家理应关心。王爷尊贵,奴家卑下,只望王爷垂怜,不敢驱使王爷。”

“哦?我垂怜如何,不垂怜又如何。我尊你卑,在床上你也要论尊卑吗?”

饶是诗双再镇定,听了此话也涨红了脸,眼圈红红看着端王。端王一出口,也知道这句话无理而且轻狂,不是平时会说出的话,一惊之下,放开了诗双。

诗双又羞又怒,反而逼视王爷,说:“不论尊卑,何以入门敬茶。不论尊卑,何以不拜天地。奴家今天即为妾室,自当恪守本分,礼尊王爷与王妃。可是再卑微的人,也自有一份尊严,请王爷不要随意羞辱奴家。”

端王本来因为自己无礼感觉丢脸,看诗双振振有词,转身便欲离去。诗双呼停端王,说:“王爷不放心王妃身体不适前去看她,请帮奴家问侯王妃,再恳请王爷不必跟王妃提到我请王爷过去。”

端王听了这饶口的说辞,皱眉,不顾而去。诗双气恼一阵,终究饿了,叫杏儿进来服侍,坐下来慢慢用餐。

端王走到正院墨韵院,见端王妃已梳洗过,如墨的头发铺在白色寝衣上,正对一对红烛,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如泣如诉。端王妃听见声音站起来,如风吹琼枝,仿佛要被风吹走一样。

端王一时心慌,走过去将她抱住:“筠儿,夜这么凉,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你身体还没好呢。你刚才盯着这红烛,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红烛虽然没有我们结婚时的龙凤烛精致,可是仍然一样不经烧,就要烧尽了。”

“烧尽了让凌波换新的就是了。”

“我们的红烛烧尽了,可是别人的才开始点燃。”

端王紧紧抱着她,说“我们是我们,别人是别人。筠儿,我今天陪你,好吗?”

端王妃说:“你回去吧,你应该在侧妃屋里,洞房之夜丢下新人,该让她多伤心。”

端王本要说诗双让他过来,突然记起诗双的话,说:“你身体不适,想过来看一下你吃药没有,也跟侧妃说了,她倒并无异意。”

端王妃开始欣慰,听到提到侧妃转而一脸落寞。端王庆幸听了诗双说的话,看来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比自己想得周到。可是自己以后就要在家里在两个女人间周旋了,还不知何时是个头,也不胜苦恼。

凌波端药进了,端王妃喝过了药,对端王说“你还是过去吧,我也要睡了”,端王不答,却不动身。端王妃把端王推出门去,关上门,在门后站在那里抵着门发抖,夏新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端王在门前站着,抚着门,轻轻呼唤“筠儿,筠儿”,唤了好一会,见没动静,才转身而去。

端王来到静馨院,王府分派到静馨院管事的刘妈妈看到,忙上来请安,并回侧妃已经睡下了。端王令她不要出声,自己悄悄进到屋子里。红烛光下,诗双已卸妆退钗睡着。大概因为白天太累,睡得熟了,未察觉他进来。端王想,看来没打算他回来的,难道真不是欲擒故纵?

端王细看诗双,浓妆洗去,倒觉清丽,睡着了也没有之前的张牙舞爪,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深深的黑影。端王静静坐了一会,看了一会红烛,悄悄出去,到书房歇下。